是該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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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楠”袁靜叫了聲。
顧小楠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轉身回頭對袁靜笑了,說:“師姐,謝謝你。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我都不會放棄的。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他,我會不甘心的,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我會努力去拚一次。你也是哦!等你和姐夫和好了給我打個diàn huà,我會專門回來為你們慶祝的!”
袁靜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而顧小楠說完就拉開門走了。
這個傻丫頭!在這個年代還相信愛情的傻瓜!袁靜心想。
顧小楠一路跑跑停停,出了大學校門,攔了一輛車子趕回醫院。
母親已經離開了,薑毓仁一人在病房裏。前兩天薑毓清過來的時候給他買了一個簡易的圍棋棋盤,現在他正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棋盤擺在茶幾上,自己和自己下棋。
就在他全神貫注下棋的時候,病房門突然開了,顧小楠氣喘籲籲地進來背靠著門站著。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下棋,說:“怎麽出去這麽久?連手機都忘了帶啊你幹什麽?”他突然叫了一聲,手中的棋子就掉在了棋盤上,把之前的棋局打亂了。
她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
他隻是被她這突然的舉動驚了幾秒鍾而已,雖不知道她怎麽了,卻還是抱住了她。
她依舊在他的懷裏不停地喘氣,過了好幾分鍾,才算是平靜了,才從他的懷裏掙開,抬頭望著他。
“怎麽了?”他抬手撥去粘在她額上的頭發,溫柔地問道。
“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要在一起,好不好?”她的頭靠在他的懷中,問道。
“怎麽又突然說這個?”他問。
“薑毓仁,我不想這樣輕易放棄你,不想自己將來後悔。你也不要,好嗎?”她說。
他的心頭,一陣陣的熱浪襲來,暖暖的。
“今天的事,我要向你道歉。我沒有料到家裏人會”他輕輕抬起她的頭,注視著她的雙眼。
她卻輕輕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這麽說,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不會怪你的。我隻是,隻是怪自己一直都太軟弱,總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責任,卻將一切都交給你承擔,這樣對你不公平!從今以後,我會擔起我自己的那部分,和你一起努力,為我們的未來努力!”她說著,那麽激動,呼吸急促。
他注視著她的臉龐。
她不是他所交往的女n中最漂亮的,不是最有女人味的,不是最聰明的,不是最溫柔的,卻是最容易撥亂他心跳的,最讓他不能舍棄的。
“一個人出去那麽久,想了這麽多?嗯,不錯,我的楠楠總算是變聰明了!”他說著,靜靜地笑了,那溫柔的笑容,如蜂蜜一般包裹著她的心,甜透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靠在一起,誰都不說一個字。
沒有語言可以傳遞內心的這份濃濃的深情,任何語言,麵對這樣的深情,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我想下周三回柳城,你也一起走吧。”他說。
“這麽快?你的傷”顧小楠道。
“不用擔心,小傷而已。下個月還有個很重要的檢查,我必須早點回去做準備。”他說。
“那你爸媽呢?”她問。
“他們周五過去。”他說,卻又補充道,“楠楠,別想太多,我爸媽過去,正好有機會讓他們和你相處,多多了解你”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你就好好工作。”她說。
他含笑親了下她的額頭,說:“我剛剛一個人在下棋,現在你陪我?”
“圍棋嗎?我不是很懂。”她麵露難色。
“總得有點挑戰n吧!”他說。
“不要,我不想動腦子學。”她固執地堅持。
“真受不了你,懶成這個樣子!好吧,那就老樣子,下你的五子棋!”他無奈地說。
她趕緊起身,隔著茶幾坐到他對麵,和他一起收拾棋盤,然後開始對弈。
下午,聶瑾突然被科室打diàn huà叫了參與一個急診手術方案的簡短討論,因為是她帶的醫生主刀,她隻是在手術室裏幫忙指導了一下,剛剛結束了手術,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回家了。可是,她還是將電梯按到二十六樓,走到了薑毓仁的病房外,想了想,推開門,卻沒有進去,隻從門縫裏看見薑毓仁和顧小楠正在下棋,邊說邊笑,還在耍賴。聶瑾輕輕關shàng mén,一聲不吭地走向電梯。
是該放手的時候了,既然他和顧小楠在一起那麽快樂,那她就該讓他去享受他的快樂,不該再執著盡管她也舍不得。
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她這一步往後退了這麽多,會不會真的是到達一個海闊天空的境地呢?
隻有真正走出這一步,才會知道結果。
雖然不想,可她還是會放手。她就不相信,沒了薑毓仁她就活不下去。她非但要活下去,還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不需要被人憐憫,她是個強者,不管是在工作,還是在感情。
聶瑾踩著高跟鞋,“咣咣咣”地走出了住院部大樓。
周一,薑毓仁同他的主治醫師說了要準備出院的事,醫生不同意,可薑毓仁堅持。醫生便讓他再度去拍了胳膊的光片,檢查他的傷勢恢複狀況。
周三下午,柳城市委派人來接薑毓仁回去,顧小楠最終沒有乘他的車,而是自己坐火車回了柳城。
周四上午,薑毓仁就去單位上班了。盡管在他住院期間已經將一些工作分攤給了其他的同僚,有些亟待他親自處理的也在醫院裏辦了,可現在回到辦公室,還是積攢了許多的任務。一方麵要為下個月的檢查做準備,一方麵要完結自己欠下的工作量,在剛回到柳城的那幾天,薑毓仁幾乎是忙的焦頭爛額。
在父母到來之前,薑毓仁和顧小楠住在望月小區的家裏。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晚上到家總是十一二點,早上七點就已經出門了。
周五下午,父母乘車來到柳城,薑毓仁派了mì shū王斌去鷺園8號安排父母住下。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薑毓仁叫顧小楠一起過去和他父母吃飯。顧小楠想起他父母的樣子就不是很願意見麵,可是想想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為兩人的未來拚一次了,就答應了薑毓仁。
“等會我有事要和他們討論一下,可能要稍微晚一點,你先自己過去,或者,你下班後到我辦公室來等我,咱們一起去?”薑毓仁道。
這兩樣,顧小楠都不是很願意選擇。要是去他辦公室,肯定就讓市委的人知道他們在交往,影響不好。在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她不喜歡搞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那麽,還是自己先去鷺園8號吧。
於是,顧小楠早早離開了辦公室,打車去了鷺園8號。
她到的時候,薑毓仁父母不在一樓,問了下保姆,才知道原來是薑啟華心髒不舒服,正在樓上躺著。顧小楠便上樓探視去了,而薑毓仁的保姆一臉驚訝地看著顧小楠上了樓。
房門沒鎖,她輕輕推開門,就看見他父親正在床上躺著,他母親坐在身邊。屋子裏一股藥的味道,看樣子是剛剛吃了速效救心丸。
葉桂芝見顧小楠來了,先是驚訝,見顧小楠對她微笑,就扭過頭好像沒看見,而薑啟華一直閉著眼睛。
顧小楠站在床邊,想了想,小心走出房間,去薑毓仁的書房裏給他父親倒了一杯溫水,然後下樓去廚房找了一根吸管,將水端進薑毓仁父母的房間。
過了幾分鍾,薑啟華才睜開眼。
“怎麽樣?舒服點沒?”葉桂芝低聲問丈夫。
薑啟華沒說話,顧小楠趕忙將水端過來,說:“薑伯伯,先喝點水吧!”
葉桂芝看著顧小楠,薑啟華卻輕輕轉過身,示意顧小楠把杯子給他。顧小楠忙端著杯子,蹲在床邊,將帶著吸管的水杯子放在他的嘴邊。薑啟華似乎對這個吸管很不喜歡,顧小楠卻低聲說:“用這個吸管的話,您就不用起來了。”
薑啟華卻沒聽她的話,葉桂芝便趕忙將杯子接住,微微扶著薑啟華欠著身體,喝了幾口水,顧小楠這才將杯子接過了。
“你先出去!”葉桂芝低聲道,畢竟丈夫這陣子不舒服,她也不好對顧小楠大聲說話。
顧小楠便將水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輕輕掩門出去。
一樓廚房裏,保姆還在忙著做晚飯,顧小楠便過去問自己可以幫點什麽忙。保姆也是有眼色的人,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姓甚名誰,可是一定也是和薑書記很熟很熟的人,搞不好就是薑書記的女朋友。因此,也不敢讓顧小楠幫什麽。
顧小楠一個人在客廳坐著無聊,便上樓去看薑啟華的狀況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葉桂芝說:“怎麽她過來了?毓仁這樣子,不是要逼著我們答應嗎?”
“你兒子的n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別讓他太為難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薑啟華歎道。
“那你說走到哪一步算是完?難道真要答應他們?我告訴你,那麽無禮的人,我不會接受。”葉桂芝道。
“這話,給你兒子說去。”
“你以為我沒說嗎?他現在被那小妖精迷住了,哪裏還聽得進去我的話?我原以為,咱們來了柳城,她就不會來和毓仁見麵了,誰知道她臉皮那麽厚,一點羞恥感都沒有。”葉桂芝氣呼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