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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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薑毓仁便莫名其妙地被領出了那個房間。

    “培林啊,你看看,常繼山現在是不是比過去退步了?我記得他去年給我寫的一幅字,比這個好。”首長對範領導說。

    薑毓仁回身,透過玻璃門看見那幾個人正在屋裏觀摩常書記的書法,他這才想起來,常書記以前總是在家裏練習,原來是

    “剛剛問你那麽多私人問題,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那個陌生男人問薑毓仁。

    “沒有沒有。”薑毓仁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個人是什麽身份。

    “常繼山來談你的事情的時候,倒是說了你不少的事情。”男人說。

    見薑毓仁不說話,他又問:“你甩了他女兒,他還到處幫你講話,你是不是很感激他?”

    “常書記教了我很多東西,也幫了我很多。”薑毓仁道。

    男人笑了下,沒說話。

    兩個人在院子裏慢慢走著。

    “我挺喜歡柳城的,山清水秀。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是不是也汙染的差不多了。”男人說道。

    “其實,柳城的曆屆領導都很重視對環境的保護,也在盡力平衡發展和環境的問題。可是,經濟發展對自然環境總是會有負麵的影響,現在和十幾年前相比,的確是不如那時候美了。”薑毓仁很老實地說。

    他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在首長麵前,很重要,所以一定要實話實說才行。

    男人笑了下,說道:“你和很多人都不一樣,不止是和你年紀差不多的,還是比你年紀大很多的。”

    薑毓仁沒說話。

    “哦,對了,你還沒結婚,是不是?”男人問。

    “啊,是。”薑毓仁道。

    “有幾個人托我給你介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你既然和常繼山的女兒分手了,應該是沒這方麵的牽絆了吧?”男人停下腳步,看著薑毓仁問。

    薑毓仁禮貌地笑了下,說:“謝謝您的關心,實不相瞞,我有個未婚妻,所以”

    男人似乎有點微微的驚訝,卻笑道:“是嗎?沒聽說過這回事。你沒帶過來?”

    “她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暫時來不了北京。不過,我們已經定好明年結婚了。”薑毓仁道。

    “你在北京找一個不是更好嗎?有好幾個朋友都說想給你牽線呢!”那個男人笑著說。

    “謝謝您,隻是,我和她早就商量好了。等我這邊工作熟悉了,就考慮結婚的事。”薑毓仁答道。

    男人點點頭,示意薑毓仁繼續往前走。

    “北京的冬天,到底還是比不上柳城。”男人似乎是歎了口氣。

    薑毓仁完全是雲裏霧裏。

    回到屋裏陪著首長下了一個多小時的棋,因為首長要稍微休息下,就再沒下了。範領導領著薑毓仁告辭離開,那位名叫“長豐”的mì shū再次送範領導和薑毓仁出了院子。

    “您現在覺得他怎麽樣?”男人問首長道。

    “好好磨磨,能變成一把好刀。你找時間直接給薑啟華說一聲,讓那孩子和範培林他們不要來往太密切,小心被他們卷進去。”首長眯著眼睛躺在躺椅上。

    男人應聲。

    “他現在已經夠惹眼了,讓薑啟華告訴他,不要露出鋒芒,否則,要折斷很容易。”首長說。

    “您當初讓他到這個位置,不就是”男人道。

    “所有的路都得走一遍才知道這世界是怎麽樣的,要是他能熬過這幾年,以後,還是可以用的。”首長說道。

    “我知道了。”男人道。

    “你不是也有想法嗎?不說一說?”首長問。

    “我?我沒有。”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有些事,不要幹涉太多了。”首長道。

    “是的,爸爸,我知道了。”

    夜色茫茫中,薑毓仁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剛剛在範領導家吃了晚飯,聊天聊著就到了八點多。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這麽早,可是,這夜空不如熟悉的那麽黑,天邊泛著暗紅色的光。他站在窗口,突然想起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北京的冬天,到底是比不上柳城”。

    那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呢?如果他以前去過柳城,按道理來說,一般旅遊的人都是夏天或者n天去,冬天沒什麽可看的,基本沒有外麵的人去逛,可他說冬天

    本來他想問一問範領導的,可是覺得這種問題也不好提,就忍著沒說。

    算了,不想了,不管是個什麽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這時,他突然接到了一個diàn huà,不是父親的,而是常書記的

    下午,顧小楠為明天回家過年而在自己的小家收拾著,把一些需要洗的衣服什麽的都趕緊洗了,還要打掃下衛生,忙忙亂亂就到了六點。剛坐下喝水,我蕭宇哲的diàn huà就來了。

    “啊,這麽快啊,我忘了時間了。你等我十分鍾,我換個衣服。”說完,她就趕緊開始準備出門了。

    蕭宇哲坐在車子裏,頭伸出車窗,看向顧小楠住的這幢樓。

    好像沒過多久,就看見她從樓門那裏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張望,見她要掏手機,蕭宇哲先撥了過去。

    “我在你兩點鍾的方向。”他說。

    顧小楠反應了幾秒鍾,拿著手機走向他的車子。

    蕭宇哲下車拉開副駕駛的門,笑著說:“你動作夠快的啊!”

    “不能讓你等太久嘛!”她說。

    對於蕭宇哲來說,等候的時間的確是不久。其他的女人要是和他出去吃個飯,光出門都能讓他等一個小時,又是化妝又是找衣服,真是說不出來的麻煩。

    “你不化妝?”他一邊開車,問道。

    “特殊場合要化一下。”她笑了下,說。

    “今天不是特殊場合?”他故意問。

    “好像也是啊,你從來沒請我吃過飯。”顧小楠笑道,“大老板也太摳了一點吧!”

    “我很大方的,隻是你不給我機會。”他說。

    一語雙關,他想,顧小楠應該會明白的。

    “這樣啊,那你早說嘛,我經常吃食堂的,要是你請我吃飯,我就不去食堂了。”顧小楠說道。

    蕭宇哲聽她這話的意思,就知道她沒明白他的話外音。

    “我也不敢貿然請你啊,有薑書記在”蕭宇哲試探n地說,“我還要靠薑書記賞口飯吃呢!怎麽敢”

    顧小楠淡淡笑了下,沒說話。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他問。

    “沒什麽,我們這樣說話挺怪異的。”顧小楠道。

    “我記得,以前和你說話也很怪異。”他說。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怎麽沒有啊?你啊,經常一副閑人勿近的樣子,我想和你搭訕都沒機會。”蕭宇哲笑道。

    “那你冤枉我了,你走到哪裏不是被měi nǚ包圍的?我才是沒機會和你搭訕呢!”

    “這麽說,你當初是想和我搭訕的?”蕭宇哲笑問。

    顧小楠幹笑了幾下,轉過臉望向窗外。

    當年,她經常是隔著一堆女學生看他的,而他的視線,有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她也不知道。或許,不知道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會有太多的煩惱。

    到了餐廳,他們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因為蕭宇哲覺得她會喜歡看外麵的夜色,而且,窗邊的位置不容易受到幹擾。

    蕭宇哲做主點了菜,兩人便坐在那裏聊起來。

    “顧小楠”一個聲音突然飄進耳朵,顧小楠忙抬頭看去,迎麵走來的人好像是劉玲!

    好幾年不見了,劉玲如今已經是標準的白領麗人。可是,在顧小楠看來,劉玲臉上的妝容已經讓人不容易看出她的原本模樣。

    “真巧啊!”顧小楠站起身,微笑道。

    “是很巧啊!我和一個朋友也在這邊吃飯,沒想到蕭總請的人是你!”劉玲笑道。

    顧小楠很不自然地笑了,看了蕭宇哲一眼,見他的臉色很不好。

    “哦,對了,聽說薑書記已經去北京了,怎麽,沒帶你去?”劉玲低聲問道。

    雖說是低聲,蕭宇哲卻聽的一清二楚。

    “我還有工作要忙。”顧小楠道。

    “唉,薑書記在我們柳城待了兩年就走了,真是可惜呢!”劉玲道。

    “哦,你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我們的菜還沒來。”顧小楠不想聽她再說薑毓仁的事,劉玲那口氣一點善意都沒有。

    劉玲看了一旁陰著臉的蕭宇哲,忙說:“啊,不了不了,我去朋友那邊了。改天再聊啊,你這個大忙人,咱們都在一個城市裏,幾年都見不上一麵。”

    “那好,改天再約啊!”顧小楠道,劉玲跟蕭宇哲說了一聲,就走了。

    “其實,她連我的diàn huà都沒有。”顧小楠無奈地笑了下,說道。

    蕭宇哲淡淡笑了。

    這頓晚飯有點過於正式,顧小楠即便是反應遲鈍,卻也覺出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蕭宇哲何必這樣對她?

    仔細想一想,那次她從鷺園8號出來暈倒,是蕭宇哲送她去的醫院,那時,蕭宇哲就知道了她和薑毓仁的關係。可後來,他極少聯係她,偶爾碰到過幾次,也沒什麽說的。

    今天,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她不願去多想,不願把蕭宇哲和一些複雜的事情拉上關係。雖說時過境遷,大家都成長了,可是,回憶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回憶裏的人,也同樣沒有變過。而且,薑毓仁已經從柳城調走了,蕭宇哲和她接近,應該不會有什麽別的目的。雖說,今晚的感覺不太對,可是,隻要她自己注意點就不會怎麽樣吧?

    因為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顧小楠幾乎沒怎麽吃,蕭宇哲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

    事實上,蕭宇哲也覺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難道她是在想薑毓仁嗎?難道他真的拋棄了她?

    蕭宇哲想問,可是總覺得自己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