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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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時辰後,杖刑終於行刑完畢,龍琪一共受了兩百三十五的杖刑,那銀色的衣袍上沾滿了猩紅的鮮血,額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一片蒼白,行刑的那兩名蝦兵互看了對方一眼,恭敬道。

    “得罪了,太子殿下。”

    緊接著那兩名蝦兵便把龍琪從藤椅上扶了起來,轉身朝外走廊出去。

    水牢裏,當龜丞相看到龍琪被那兩名蝦兵扶進來的那一刻,急忙遊了過去,焦急道,“太子,你怎麽樣了?”

    龍琪睜眼看了龜丞相一眼,虛弱的笑了笑,“本太子無事,龜丞相不必擔心。”

    那兩名蝦兵把龍琪關押進水牢後,便轉身離開了,龜丞相見龍琪身後被打的血肉模糊,淚水不禁再一次的踴躍了出來,悲痛道。

    “太子,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老奴的勸呢,那玖月姑娘到底有什麽好,你就聽從龍王的安排,不要在和龍王對著幹了。”

    龍琪伸手揮開了龜丞相,麵色嚴肅道,“龜丞相,這些話你就不要再說了,本太子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你也就無須再勸了。”

    “太子····。”龜丞相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龍琪揮手打斷了,“行了,龜丞相,本太子在做什麽,心裏有數,我累了,你不要再說了。”

    說完,龍琪便靠在了你石柱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眸,龜丞相見龍琪閉上了雙眸,眸子裏劃過一抹無奈,那原本要說出來的話就這麽一直卡在喉嚨處,他知道自己現在就算在說什麽,太子也不會聽從他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鰱居,當秋魚從下麵的那些侍女的口中得知龍琪被杖責的消息後,心裏不禁大驚,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如今她既然沒有小姐的消息,也沒有國師的消息,原本國師答應說要帶她去人間找小姐,可不想龍王不答應,最後國師隻好獨自離開龍宮,到現在她派出去的紙鶴都沒有找到國師下落。

    還有白姐姐那邊,一直都被龍王下令關押著,也不許人去看望,而且海神醫曾對她說過,這件事他會想辦法去解決,可是如今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她不僅沒有等來海神醫的消息,反而連玉蘭也沒有消息了,不知道玉蘭現在到底怎麽樣了?都已經出去三天了,怎麽都沒有用傳音鶴給自己帶回一個信呢,難道是玉蘭遇害了不成?

    越想,秋魚心裏就越著急,總覺得龍宮現在的情形似乎很亂,不行她不能夠在這麽等待下去,她的去求見龍王,讓自己見一麵白姐姐才行。

    打定主意的秋魚隨即離開了鰱居,往龍宮的方向走去,突然,她看到前方的海草中有一條綠色的絲帶飄出,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畢竟那綠色絲帶和那海草實在是太相像了。

    秋魚走近一看,慢慢的掀開那海草,發現那海草裏麵赫然躺著一個人,秋魚大驚,左右的看了一眼,發現四周無人,這才走近那海草中,伸手撥開了那貼在女子臉頰上的長發。

    赫然發現這女子正是玉蘭,隻見玉蘭左右兩邊的臉頰上都掛著清淤,嘴角還掛著鮮血,那一身綠色衣衫上血跡斑斑,秋魚急忙把玉蘭抱了起來,伸手拍了拍玉蘭的臉頰,著急道。

    “玉蘭,你醒醒,玉蘭。”

    可玉蘭似乎聽不進去她所說的話,依舊在昏迷之中,秋魚慌了,見四下無人,急忙把玉蘭緩緩的拖回了鰱居,回到鰱居後,秋魚急忙用熱水給玉蘭清洗著臉頰上的血跡,隻見玉蘭那雙原本白皙的手指現在已經全都潰爛了,秋魚一邊留著淚水,一邊替她擦拭著。

    暗道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玉蘭怎麽會變成這樣,不想她這一走心,手上擦拭的力量就重了幾分,使得昏睡之中的玉蘭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秋魚聽到她嬰寧的聲音,回過神來,見玉蘭醒了過來,急忙道,“玉蘭,你醒了?”

    當玉蘭看清楚麵前的人是秋魚後,忍不住的哭泣了起來,“秋魚姐姐,我····我終於見到你了,嗚嗚嗚。”

    秋魚聽著她不停的哭泣著,急忙安慰道,“好了,沒事了,你不要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哭了好一會兒,玉蘭才停了下來,急忙抓住秋魚的臂膀,嘴裏含著血道,“秋魚姐姐,你趕緊離開龍宮吧,龍宮要變天了,你趕緊離開這裏,去找國師。”

    秋魚懵了,不明白道,“玉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龍宮為何要變天?還有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麽回事?”

    玉蘭含著血水,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顆碩大的龍珠遞給秋魚,吞吐道,“秋魚姐姐,你不要問那麽多了,我現在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解釋那麽多。”

    “趁現在龍王還沒下令將鰱居包圍起來,你要趕緊離開龍宮,去丹陽鎮找國師,把這顆龍珠交給國師,國師看了龍珠後就會明白這一切的緣由,記住,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這顆龍珠落入龍王的······的手中。”

    話音一落,玉蘭那抓著秋魚的手一下子從秋魚的手中滑落了下來,秋魚頓時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見玉蘭閉上了雙眸,嘴角還掛著猩紅的鮮血,秋魚一下子痛哭出聲。

    “玉蘭,玉蘭。”

    可是她連續叫了好幾聲,玉蘭都沒有醒來,隻見玉蘭的身子越來越透明,最後變成了小水珠往上空飄著,就這樣玉蘭消失在了鰱居裏,秋魚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那消失不見的小水珠,在看了一眼手中的那顆龍珠,淚水再一次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雖然她不知道玉蘭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夠在呆在龍宮,她要趕緊去丹陽鎮找到國師,把這顆龍宮交給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不能夠讓玉蘭就這麽白白的犧牲,不想她前腳剛離開龍宮,後腳龍騰便下令讓人把鰱居包圍了起來。

    當那些包圍鰱居的蝦兵在鰱居裏沒有找到秋魚,就知道事情麻煩了,便急忙回到龍宮像龍騰稟報著,龍騰聽了後,很是震怒,一掌打在了那蝦兵的身上,怒吼道。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那名蝦兵被龍騰那一掌一下子給打死了,而跪在一旁的另外一名蝦兵見龍騰打死了自己身旁的兄弟,嚇得渾身顫抖著,不停的求饒道。

    “求龍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一定會竭盡全力把秋魚姑娘給找回來。”

    龍騰看向了那名蝦兵,陰鷙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趕緊去給本王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把人找到,要是找不到人,你就不用回來見本王了。”

    “是,龍王。”那名蝦兵顫抖的回道,然後便起身退了出去。

    待那名蝦兵退出去後,龍騰便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下子掀翻了身旁的石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守在大殿裏的幾名婢女被龍騰這突如其來的怒火震懾的都為之顫抖著。

    ·······

    此時,衙門裏,因為明月被人侮辱之事,明月每到夜晚入睡時,都會反反複複的做那個噩夢,即使那兩個人已經被柴叔解決了,但是那件事始終成了明月心中的傷痛,終始明月沒有說出來,但是穀逸風也能夠察覺的到。

    這天夜裏,阿菊見明月入睡後,便一直陪伴在她的床前,不想到了午夜子時,明月便被那侮辱的噩夢給再次驚醒了過來,陪伴在她床前的阿菊見明月再次被那噩夢驚醒,急忙上前道。

    “郡主,你沒事吧。”

    明月看了阿菊一眼,搖頭道,“我沒事,你趕緊下去休息吧。”

    阿菊把手中準備的白色手帕遞給了她,關心道,“郡主,你不用管奴婢,趕緊擦擦額頭的汗珠吧。”

    明月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手帕,隨即接了過來,輕輕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自己被那登徒浪子侮辱的畫麵,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阿菊見明月顫抖了一下,以為她這是冷了,畢竟這夜裏天氣就變得有幾分涼意,急忙把一旁的外套拿下了,替她披在身上,“來,郡主,多披件衣裳,你就不會覺得冷了。”

    明月回過神來,見阿菊替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淡笑道,‘謝謝你了,阿菊,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明天你還要早起,你不用留在這裏陪我了,還是趕緊下去休息吧。’

    “沒事的,郡主,等你入睡後,奴婢在下去休息也不遲。”阿菊微笑的回道,經過了這麽幾日的相處,她知道郡主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地其實還是很善良的。

    明月知道阿菊不見自己入睡,是不會下去休息的,不禁歎息道,“好吧,那我休息了,你也趕緊下去休息吧。”

    “嗯,郡主那你趕緊入睡吧,奴婢等你入睡後,就會下去休息的。”阿菊麵帶笑意的說道。

    明月點了點頭,然後便躺了下去,繼續閉眼睡著,阿菊則在一旁為她蓋著被子,守候在她的身旁,但是就算明月躺了下去,也全無睡意,因為每次她隻要做了噩夢,在醒來後,就沒有一絲的睡意,直到天要亮的那一刻,才會沉沉的睡去。

    今晚也不列外,明月躺在床上,腦海裏不停的想著那天自己被人侮辱的畫麵,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最後眼見天要亮了,明月才來了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菊見明月睡過去後,這才緩緩的從她的房裏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裏休息著。

    翌日,穀逸風和柳無憂正坐在桌前等著明月,不想一名婢女走了進來,恭敬道,“參見國師,參見穀大人。”

    “起來吧。”柳無憂揮袖道,見她身後沒有郡主的身影,不禁皺眉道,“郡主呢?”

    那名婢女看了一眼柳無憂和穀逸風,隨即垂頭道,“回國師,郡主正在沉睡,特讓奴婢來轉告讓國師和穀大人,讓你們二人先行用膳,不用管她。”

    柳無憂挑了挑眉,扭頭看了一眼穀逸風,揮袖道,“我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國師,奴婢先行告退了。”那名婢女恭敬的說道,隨即便轉身走了出去。

    待那名婢女出去後,柳無憂看向了穀逸風,淡笑道,“穀大人,既然郡主不能來用膳,那麽我們就先行用膳吧。”

    穀逸風朝他點了點頭,隨即便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和饅頭,不急不慢的食用著,不一會兒,柳無憂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頭看向了穀逸風,微笑道。

    ‘穀大人,無憂已經吃飽,你請慢慢食用。’

    穀逸風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食用好了,轉眼看自己手中還有半個饅頭,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以及那半個饅頭,嚴肅道,“那就請國師稍等片刻,下官就快食用好了。”

    柳無憂看了一眼他碗裏的那半個饅頭,隨後理了理自己手中的拂塵,淡然道,“穀大人不必那麽急,現在離升堂的時間還早,而且無憂現在正打算去一趟郡主的閨房,所以穀大人你不必那麽慌張,慢慢食用就好。”

    說完,柳無憂便從桌椅上站了起來,轉身便走了出去,穀逸風見他離開後,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柴叔,淡笑道,“柴叔,現在國師離開了,你也趕緊坐下來吃點吧。”

    柴叔看了穀逸風一眼點了點頭,隨即便坐了下來,二人就這麽不急不慢的吃了起來,因為平日裏柴叔都是和穀逸風一起用膳,所以現在二人又坐在一起用膳覺得很自然。

    柳無憂從房裏出來後,便朝明月的住所走了去,他知道明月這幾日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之前那登徒浪子之事,知道那件事在明月的心裏留下了芥蒂,他的讓明月把心裏的那個芥蒂給消除了才行,不然到時候明月回到皇宮還是這樣,那麽聖上一定會起疑。

    如果聖上起疑了,那麽明月被人侮辱的事情就會被暴露出來,到時候穀逸風等人就會有殺頭的危險,像穀逸風這樣的人才,他覺得不應該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消失在人世,因為那樣實在是太可惜了,畢竟現在永恒國度需要這樣的人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