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來臨之際，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貨。與此同時，小雨也進入了待產倒計時。

    她把孩子的小被褥拿出來，奶瓶尿布準備好，放在了包裏。

    “明天得給媽拜年呢，你東西準備好了嗎？給我外甥外甥女的壓歲錢準備好了沒有？”趙一閑來無事想起來便問了。

    “早準備好了，往年不都是我準備的嗎？你放心東西都準備好了，紅包也包好了。”小雨看了看他，繼續整理著手頭的東西。

    一旁的趙一歪在沙發上，按著**不停的換台。

    隨著除夕夜晚的鞭炮聲來到，家家戶戶都很熱鬧。小雨坐在沙發上，眼睛望著電視，她的心卻飄向了遠方。那是遙遠的杭州，那是他們初識的地方。那時的杭州是最美的，楊柳素芳，蘇堤春曉，水波蕩漾下的倩影依偎在戀人的懷抱。就連空氣都是柔軟芳香的，似乎散發著甜蜜的味道。那時的他是溫厚的，貼心的。每天他騎著自行車接她上下班，還帶她去吃夜宵。那時是最甜蜜最開心的時候。想到這裏她不由的笑了。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瓜，她沒有發現有些東西已經變質了。

    轉眼間到了大年初二，趙家的姐姐都回到了娘家。

    “媽，過年好。媽，我有沒有紅包呀？”

    “都是要當爹的人了，還要紅包。”雖是這麽說，趙母還是拿出來一個紅包遞給了兒子。

    “媽，過年好。兒媳給您拜年了。這是給您的禮物。”

    “好，過年好。”

    “舅舅過年好”

    “小舅媽，親一下。舅媽過年好。”丫丫說完還不忘輕輕的抱了抱舅媽。

    “來丫丫，這是你的壓歲錢。說好的禮物放到了屋裏的桌子上去拿吧。小舅媽給你買的娃娃。”

    “舅舅舅媽過年好”三個小男孩走了過來，他們分別是趙一的姐姐趙花蕾趙花語的兒子帥帥鵬鵬毛毛。毛毛是最小的男孩是趙花語的兒子。其他兩個是趙花蕾的兒子。

    “過年好，毛毛。來這是給你們的帥帥鵬鵬。”說著小雨把紅包遞了過去。

    “禮物我放到了桌子上，帥帥的禮物是樂譜，你之前提過的。”

    “鵬鵬的是名著，毛毛的是故事書。”

    “謝謝舅媽。”幾個小男孩飛奔著衝向禮物。

    各自問候過，開始了午餐時間。

    “小雨，你多吃飯。”說完三姐趙花語往小雨的碗裏夾了塊魚。

    “孩子吃魚聰明。”

    “謝謝三姐。”

    趙花枝瞄了瞄小雨的肚子。低聲和旁邊的丈夫說著什麽。

    趙花蕾給自家孩子挑著魚刺，並不理會周圍的家人。

    這家的女主人發話了“小雨呀，孩子要出生了，想好名字了嗎？”

    “媽，名字的事還沒想好呢。我覺得孩子的名字帶涵，浩，磊這幾個字挺好的。”

    “要我說孩子就叫趙根生。是我趙家的後。”

    聽到這話，小雨不覺得有些愣住了。

    刹那間她什麽都看不到了，都感覺不到周圍人的存在。腦袋裏一片空白，隻覺得血液在腦中快速的流動。甚至有眩暈的感覺。

    萬一是女孩呢？越想越害怕。

    “小雨小雨！”幾聲呼喊讓她瞬間清醒。“這是怎麽了？”大姐趙花蕾來到身旁問到。

    “沒什麽，突然有些頭暈。”說完對著大姐笑了笑。繼續吃著有些微涼的飯菜。

    午飯過後，小雨回到娘家。

    幾個姐姐坐在沙發上閑聊。老太太在小佛堂拜著菩薩上著香。

    這小佛堂是剛建不久的。有五個月了吧？是知道小雨懷孕之後建的。

    “大慈大悲的菩薩，請保佑我兒媳得子，我趙家有後。”說完跪在蒲團上的老太太對著菩薩拜了拜。看起來虔誠無比可又好像哪裏不對。

    剛下完小雪，屋簷下滴著水，台階下的石板坑坑窪窪。雪還沒有化完。地上的腳印深淺不一。小孩子們拿著拆開的鞭炮互相追逐。

    屋子裏暖爐旁幾姐妹喝著熱茶聊著天。

    “大姐，我怎麽覺得小雨懷的像女孩子呢？”說話人是二姐趙花枝。

    “對呀，肚子圓還不說還挺大。最近也開始吃辣醬了。”大姐趙花蕾說到。

    三姐趙花語低頭看了看茶杯，吹了吹茶裏的茶葉。抿了一口茶水說“但願小雨懷的是男孩。這樣她能好過些。也是難為小雨了，一一是家裏的獨子，被咱娘嬌生慣養長大，連飯都不會做。再加上二弟三弟早年夭折。咱娘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小雨沒人受得了一一。”二姐附和道。

    “我說你們怎麽回事，都向著外人。不管怎麽說一一是咱娘唯一剩下的兒子。還是咱仨從小看到大的。”大姐趙花蕾不高興了。

    “行了，不說了還不行。”三姐趙花語說。

    二姐拍了拍大姐的肩膀。“犯不著吵吵。說到一一，我可記得唐山大地震那年，咱這也波及到了。大姐你可是抱起一一就跑。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呢。你當時把一一嚇得都愣了。咱娘後來哄了好久。”

    “是，咱娘最寶貝的就是一一。從小到大什麽好吃的都是一一先吃。什麽時候一一吃夠了，咱仨才能吃點。我就比一一大兩歲而已。”三姐趙花語說到。

    “咱家還算好的呢。到了市裏。在老家，哪個姑娘嫁人不是先定親，生了兒子連滿月酒和婚禮一塊辦。要不然連人家門都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不生兒子也不招人待見。誰家沒兒子？沒兒子受人欺負。宅基地今天占你一點，明天占你一點。過兩天兩家院牆就貼在一起了。山上的地也是，你家沒人種，不就chéng rén家的了。再說了家裏沒幾個兒子，萬一受傷了家裏就沒勞動力了。”

    “二姐這話說得沒錯。可現在都是城市戶口了。又不用種地。不用要那麽多兒子。”

    “不管怎樣說。也得給咱娘生個孫子。鵬鵬毛毛帥帥再親，也是別人家的孫子，娘的外孫。孩子出生我這個當大姑的當然會表示表示。”

    “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各自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