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來這就是海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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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叔兒,袁詣還在那艘船上啊!我們怎麽能就這麽走了?”程嘯拉著劉全的衣袖,不知所措。

    “唉,袁詣是為了救我們才這樣做的。許老四,你怎麽說?”劉全也是一籌莫展。

    許老四也是雙目通紅,他也是一名有血有肉的真漢子。雖然迫不得己做了走私這個行當,但是一切也都是為了生計。你要說他殺過人沒,那肯定是殺過。有道是仗義多是屠狗輩,這次全靠袁詣和陳勇慶,他才能活命,要說感恩的心那肯定是有的。

    “怎麽辦?現在能怎麽辦?隻要等徐老三來了,我一定集結船隊把袁兄弟救出來!”許老四悶悶的說道。

    正在這時,花舞鴯大笑著說道:“許家的,這兩個小子準備在我這兒做幾天客,放心,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你們一路慢走!”

    許老四聽了更是氣急,他突然高聲喝道:“虎頭鷹的,娘希匹的給老子記住,你們若是害了袁兄弟,老子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找到你們,把你們殺光!!”

    袁詣聽見了徐老四的聲音,苦笑一聲。得,我這是真的走不了了。

    看著商船漸行漸遠,花舞鴯也是下令道:“小的們,咱們報了仇!物資也搶回來了,更是俘虜了三艘好船!現在大家清點船隻損失,準備打道回府!”

    轉過頭,花舞鴯看著兩人,冷笑道:“行了,你要求我履行的事兒我也做到了!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放下刀,跟我走!或者自己遊回去。”

    袁詣聞言抽了抽嘴角。遊回去?恐怕剛下海就得喂王八了吧。算了,形勢比人強,該低頭還是要低頭。

    花舞鴯見兩人放下了刀,臉色也變得平和了些,他拉著那被威脅的漢子,左看看又看看,說道:“老二,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隻是居然栽到了這兩黃毛小子手裏,真是氣煞我也。大哥,你幹脆下令把這兩個小子拋到海裏喂鯊魚得了!”那漢子狠狠的盯著袁詣和陳勇慶,那樣子恨不得生啖其肉。

    “李大勇,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還要起報複之心?”花舞鴯喝道,“行了,你們三個都跟我去旗艦!”說完他轉身就走。

    “李大哥,剛才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大量啊!”陳勇慶笑著對李大勇說道。

    “哼”李大勇白了陳勇慶一眼,自顧自徑直跟著花舞鴯走了。

    袁詣和陳勇慶相視一眼,苦笑一聲,也跟著走了。

    花舞鴯的旗艦也是一艘海滄船,不過船身要稍大一些,全長大概三十五米左右,兩側各有火炮四門,至於是多少口徑的,袁詣就沒注意看了。

    下到二層,花舞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跟著進來的三人笑了笑,“自己找位置坐。”

    待三人坐下後,花舞鴯盯著袁詣:“剛才讓你倆走,你倆沒走!我這裏的規矩,你倆沒走,那就是打算入夥了。”

    袁詣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入夥?好家夥,自己這就成海盜了?都說搶金搶銀搶物資,這尼瑪什麽時候還有搶人當海盜的?

    “沒話說?好!既然你倆同意入夥了,那就大概說一說你倆的出身吧,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沒啥遮遮掩掩的。都是貧苦人,迫於無奈才做這行。你們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不會讓你們隻喝湯。”

    袁詣被花舞鴯的話雷的有點懵,看了看李大勇,見他也盯著自己,順帶還白了自己一眼。袁詣又看了看陳勇慶,見陳勇慶也張大了嘴盯著自己。

    袁詣腦子還是渾渾噩噩的,自己啥時候說要入夥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砰”

    花舞鴯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大喝道:“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他不說,你說!”說著用手指著陳勇慶。

    陳勇慶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介紹起了自己,順帶還說了一些袁詣的事兒。

    “哈?原來不是許家的人?還是個要求學的小少爺?”花舞鴯自己都笑了。嘿嘿,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放走呢?你小子上了賊船還想走?想多了吧!嗯,要想個辦法把他留下來。

    “你少爺叫什麽來著?袁什麽?”花舞鴯問道。

    “袁詣。”這次不等陳勇慶說話,袁詣自己開口了,說完還白了陳勇慶一眼,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子,這就把我的老底兒都露光了?

    “袁詣?好,袁詣!我花舞鴯不喜歡墨跡,有什麽說什麽,你看我這虎頭鷹如何?”花舞鴯得意的問道。

    “哼,土雞瓦狗,外強中幹。”袁詣冷哼一聲。

    “大膽!”花舞鴯氣的大叫,自己不自覺的都站了起來。突然他眼珠兒一轉,嘿嘿笑了一聲:“你這黃毛小子也敢說我的艦隊是土雞瓦狗?你憑什麽這麽說?”

    “哼,就你這幾艘破船,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不說其他,就說你這旗艦,一艘稍大一點的海滄船,有什麽值得得意的?才八門炮,射程多遠?有沒有五十米?別說你有多少多少鳥船,那些都是賠錢貨,打起仗來不行,逃命倒是一流。你們有沒有信仰?有沒有奮不顧身的時候?都隻是一些欺軟怕硬的貨色罷了。不說其他的,隻要給我一段時間操練一番,我就能把你所謂的虎頭鷹打的七零八落。還虎頭鷹?到時候我把它打成爬爬蝦!”

    “你!”花舞鴯被袁詣的這一通說的滿臉通紅,他憋了又憋,最後忍不住大喝道:“好!你他娘的有本事,敢這麽說我的虎頭鷹!娘的,娘的,這樣,你回去就去挑人!老子分給你一艘福船、三艘海滄船、五艘蒼山船、再加十艘鳥船。老子給你一年時間,到時候比過一場!看誰幹過誰!”

    “比就比,我還怕你不成!”袁詣趾高氣昂的說道。

    “那就比!贏了如何?輸了如何?”花舞鴯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看著花舞鴯“陰險”的笑容,袁詣也是咧著嘴笑著說道:“你贏了,小爺跟著你一輩子!你輸了,要麽把小爺送回去,要麽就讓我來當這個統領!你敢不敢應?”

    花舞鴯眉頭一挑。喲!這小子敢說這話,野心不小啊!“嘿,如果你真贏了我,這統領讓你當又如何?”

    看著兩人這樣就把賭約立下了,李大勇和陳勇慶的表情終於一致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反應過來,互相白了一眼,把頭轉向一邊。

    這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分明是互相在給對方激將呢!李大勇和陳勇慶此刻連心情都是一樣的。

    或許袁詣之前確實有點懵,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隨遇而安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生活就像那啥,反抗不了那自己也別吃虧不是!

    回過神的袁詣其實早就明白了花舞鴯的意思,他幹脆也就順水推舟。在袁詣看來,這些海盜哪兒有一點紀律性?都是一些散漫的家夥。或許打順風仗,搶東西的時候比誰都快,但真要是打逆風仗,沒把你賣了都算對得起你的了。

    袁詣突然隱隱約約記起了一件事,他好像和什麽人說話的時候心裏萌生過一個想法,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隻是這個人是誰呢?感覺好熟悉,好親切!袁詣好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拚命的回憶,拚命的想!許久沒有發生過得疼痛感又一次如約而臨。

    “好,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既然你倆入了夥,你”花舞鴯這在自顧自的說著,卻突然發現袁詣捂著頭跪在了地上,渾身在不停的顫抖。

    “喂!袁小子?袁小子!你怎麽了?”花舞鴯的內心其實是充滿喜悅的。畢竟做走私做海盜這行雖然來錢快,不過卻是提著腦袋的事。他又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想讓手下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又怕有一天被水師找上頭,害了兄弟們的性命。再加上他也沒有生意頭腦,所以很多時候不得不到處找商船打劫,為的也是手下的兄弟們。

    好不容易遇見兩個脾性不錯的小子,就單從他倆能不顧自身安全,都要想辦法保護整艘船的這種性格,就深深的對上了花舞鴯的心脾,都是同一類人啊!如果他真有出色的軍事頭腦,讓他當統領又如何!?

    現在看見袁詣痛苦的倒在地上,花舞鴯倒是真的慌了神。“陳小子,袁小子他到底怎麽了?”

    “統領不用擔心,公子頭部受過傷,失憶了。他多半是想要回憶什麽東西,結果疼痛複發。”陳勇慶雖然這樣說,不過他的手卻沒歇著,一遍又一遍的àn mó著袁詣的頭頂,希望能減輕一些袁詣的疼痛。

    “老二,我們船上不是有個老中醫嗎?快去把他叫來給袁小子看看!”花舞鴯聽了陳勇慶的話,心裏懸著的心才放下。

    “噯”李大勇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統領,俘虜的葡萄牙人裏有人想要求見您!你看?”門外突然有人稟告。

    花舞鴯愣了一下,心情依舊有些煩躁的說道:“求見?求見個屁!當初他們說好的交易完成後給我們五萬兩銀子,結果呢?那時候怎麽不說求見?叫他們一邊呆著去!要求見,等我們回家後再見!”

    這時的袁詣也不敢再想了,疼痛感也去了大半。花舞鴯最後說的話他也聽見了,見花舞鴯正盯著自己,袁詣咧咧嘴:“嘿,我說你們怎麽跑到浙江來了,原來是老本都被騙光了啊!?”

    “袁小子!你,你住嘴!”花舞鴯大窘,“要不是看你小子有病在身,你信不信我扒了你褲子打的屁股蛋子!”

    袁詣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原來,這就是明朝的海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