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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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裏的酒壇子被奪走,未音不幹了,伸手去奪,身子一歪,直直撞到長風身上。

    長風臉綠了一瞬,扔了空的酒壇子,白著一張臉將罪魁禍首扶起,嘶嘶的倒抽涼氣。

    臭丫頭,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等你清醒,我再教訓你。”

    未音抓住樹幹開始嚎:“別抓我,別抓著我啊。”

    虧他凝了結界,不然,她這麽一嚎,會招來多少人。

    沒抓你,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喝醉了。”

    未音頭昏眼花,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心也跟著跳的很快,她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奈何對方好幾個頭,她晃的慌,喉嚨一緊,幹嘔了幾聲,眼淚都出來了。

    長風萬分後悔給她喝酒,本來隻想月下獨酌,結果呢,變成了凶猛酗酒了,別說看星星看月亮把酒言歡培養感情了,看她因為喝醉酒如此痛苦,他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瓜子。

    撚了一個清水訣,才讓她舒服了不少,未音抱著樹幹,臉貼著樹皮,哼哼唧唧,她很難受,喝醉酒之後,頭疼欲裂,身上跟著了火一樣,而且誰說借酒澆愁的,明明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她現在更鬱悶了。

    難受。”她想要尋一個冰涼的地方,最好是雪地。

    長風將她拉到身邊,摘了一片葉子,撚訣將它變大,跟扇子一樣,自動自發輕輕扇著風,涼風襲來,未音嘟囔一聲,覺得舒服了不少。

    下次不讓你喝酒了。”他歎了口氣,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長風……”她突然叫到。

    嗯,我在。”他抱著她,繼續催動靈力,涼風撲麵而來,清清涼涼。

    長風。”

    我在。”他低頭看著她,她眼睛閉著,卻一直叫著他的名字,像是睡著的夢囈。

    一聲一聲的長風,直叫到他心坎中。

    你喜歡……”

    什麽?”

    你喜歡桃兒嗎?”

    什麽鬼,桃兒,誰是桃兒?哦,那個發麵饅頭嗎,他有病嗎會喜歡那家夥,她沒事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幹嘛。

    不喜歡。”

    那長風……你喜歡誰?”

    他喜歡誰,她還看不出來嗎,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你覺得我會喜歡誰?”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兒,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已經睡熟了,他自嘲一笑,道,“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個子不大,膽子卻不小,總是喜歡多管閑事,同情心泛濫,還特別固執,說也說不通,她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剛開始特別看不慣她牛一樣的脾性,有時候還挺想要敲開她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什麽東西,一個女孩子,不好好的過舒舒坦坦的日子,總要去冒險,我在想,如果沒有我在,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比如這次,她硬要來皇宮,經曆蘇婉兒的事情,我死也不會讓她以身犯險,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她要來,我能怎麽辦,隻能舍命陪君子了,她知不知道,每一次她有危險,我心裏有多慌張,她不知道,這個笨蛋加白癡,每天都在想著怎麽幫助宮中的那群廢物,根本就沒想到我。”

    我怎麽這麽傻呢?”他抬頭看著夜空。

    我送你回去了。”

    未音緊緊的抱著他,她能感覺長風小心翼翼帶著她從樹上躍下,到了房間,聽到桃兒的驚呼聲,緊接著,是長風威脅滿滿的語氣。

    冰涼涼的毛巾覆蓋在額頭上,未音身體微微一顫,模糊中,聽到桃兒不滿的嘀咕聲:“哼,還說你跟長風大哥沒關係,我看你明明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可惡,竟然為了你吼我,我的心都要碎了,為啥我是炮灰啊,可惡,氣死了,我幹嘛要伺候你啊,你是我誰啊,又不是杏兒!”

    桃兒還在嘀嘀咕咕,未音記住了那句話。

    你明明喜歡他,他也喜歡你。

    喝醉酒的後果便是,第二日醒來頭疼欲裂。

    見未音麵色蒼白,痛苦不堪的樣子,桃兒有些解氣,不過最終還是軟了心腸,粗聲粗氣道:“你今日便歇著吧,我跟娘娘說一聲你病了,你安心歇著吧,不會喝酒還要當酒鬼,宮外的人果然就粗魯。”

    未音被說的麵紅耳赤,低聲說了謝謝,桃兒又從廚房弄來醒酒茶,還有一碗粥和幾碟小菜,砰的就放在桌子上,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礙眼。

    嗯,宮外的人粗魯,而長寧宮的人,卻一個個刀子嘴豆腐心。

    ……

    長風一晚上都沒睡,翻來覆去總在想著未音,就這麽翻來覆去,沒有睡意,等天一亮,便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飛也似的跑去長寧宮的偏殿。

    彼時,未音才喝完粥,去換了一身幹淨衣裳,這會正打算洗完衣服回長寧宮,結果擰完衣服一回頭,便見長風直挺挺的杵在旁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手一抖,剛擰好的衣裳落在水盆裏,濺了自己一身。

    傻啊你,宮裏不是有專門洗衣服的人嗎,你幹嘛自己動手,頭不疼了,一大早就玩兒水?”邊說,邊擠開她,大手撈起盆子裏的衣裳,輕輕一擰,幹幹淨淨,他又這麽一抖,細碎的水珠濺了他一頭一臉。

    未音啊了一聲,飛快的將他手裏的衣裳奪了過來,女子的衣裳,他怎麽說看就看,說擰就擰。

    長風似乎也明白過來,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眼神四處亂飄:“額,我,我是來看看你酒醒了沒有。”

    她低著頭,甕聲甕氣回答:“好多了。”

    哦,是,是嗎?”他愈發尷尬了,眼睛都不敢對上她,“沒事就好,以後少喝點酒,不會喝還酗酒,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還不是你給我喝的嗎,怎麽還倒打一耙了。

    不過他既然來了,她就不需要另外找時間去找他了,抿了抿唇,她抬頭問長風:“你可以教易容術嗎?”

    易容術?”長風不解,“你幹嘛突然想學易容術?”

    她眼神坦蕩:“在宮中,多學一樣術法,對自己也比較有利。”

    也是。”他點了點頭。

    兩人約定亥時見麵。

    亥時,未音沒出現,長風等不住,去找她,找到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在練馬場。

    深夜寂靜,馬場空曠無比,皎月遺落的光芒,淡淡的灑在草地上,騎在馬上馳騁的女子,長發飛揚,素色衣裙隨風鼓動,她一甩馬鞭,棕色高大的馬兒一聲嘶鳴,四蹄如風一般揚起。

    一瞬間,長風聽到心髒停止,又猛然鼓動的聲音。

    他竟然有種可笑強烈的念頭,那就是一輩子臣服在她手下,他也甘之如飴,並且深以為豪。

    馬場上,許多馬都在休息,他挑選了一隻比較精明討巧的,縱身一躍,拉緊了韁繩,一聲輕嗬,駕著馬兒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