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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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機場一號航站樓接機口,楊羽穿著huáng sè衝鋒衣,背著老舊帆布旅行包,身邊伴著一位身材高挑的měi nǚ,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剛出來,楊羽就看到一位表情木訥的瘦高男子在朝他揮手。
他什麽話都沒說,立刻上前給這位男子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木頭,還是你小子夠朋友,知道來接我。”
楊羽說完,被他稱作木頭的男子撇了眼楊羽身旁的měi nǚ道:“看來哥們我是白操心了,還以為你去高原是治療心裏創傷,沒想到還是改不了sè láng本色。”
楊羽攤攤手道:“沒辦法,誰讓兄弟我魅力大,再說了,我去高原那是找靈感,一點破事還值得讓我難過兩個月?好了,不能冷落了měi nǚ。”
說著楊羽伸手指了指旁邊身材高挑的měi nǚ道:“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許悅,模特,兩個禮拜前我在高原認識的,人家去那是拍寫真,這次回來正好做同一班飛機,就一起回來了。”
介紹完měi nǚ,楊羽然後又指了指木頭道:“林森,我的好哥們,燕京第一dj,因為名字裏五個木,所以大家都叫他木頭,měi nǚ要是想去夜店玩,找他準沒錯。”
林森表情是有些木訥,但是常年廝混夜店,雖說勾搭měi nǚ的功力不如楊羽,但也不會像初哥般拘謹。
林森伸出手道:“měi nǚ好,別聽他亂說,什麽燕京第一dj,就是玩玩野路子,你倒是要小心這家夥,他小子可是我們圈子裏有名的花花公子。”
許悅伸出手和林森淺淺的握了握,微微一笑道:“沒關係,反正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看來我表現的不夠好啊,真是太傷心了。”
許悅話一說完,楊羽立刻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他這表情自然是裝出來了,大家都是同類人,玩玩還行,要真談感情,怕是他跑的比對方都快。
這些個模特圈子裏的女孩,楊羽見得多了,比他們地下音樂圈還亂。
雖說兩個禮拜以來,兩人在高原玩的不錯,但到了燕京估計也是勞燕分飛。
要是大家感覺不錯,偶爾約出來打個友誼炮什麽的還行。
想要談其他的,自認為沒錢沒名的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許悅沒說什麽,隻是裝著推了一把,楊羽順勢收起表情。
楊羽對著林森道:“兄弟,怎麽樣,我這麽大老遠回來,有沒有準備好給兄弟我的接風宴啊?”
林森道:“那還用你操心,老胡那我早就招呼過了。”
楊羽道:“那就好,咱們這就出發。”
他說著對旁邊許悅問:“沒事的話,一起去吃個飯?”
許悅拿起手機對楊羽搖了搖道:“不用了,我閨蜜馬上就到,她接我。”
楊羽也沒有在意,搖了搖手道:“那好把,那我們就先走了,沒事常聯係。”
看到許悅點了點頭,楊羽一拉林森,轉身就朝機場外走去。
一出航站樓大門,旁邊林森打趣道:“這就吹了?”
楊羽隨意的回答道:“本來就是玩玩,還真準備帶回家啊?”
林森錘了一下楊羽肩膀道:“靠!你小子真是可以,到哪都有豔遇,老子怎麽就沒你這本事。”
楊羽道:“誰讓哥長得帥呢,唉~真是累。”
林森鄙視的看了眼楊羽,道:“在高原曬的黑煤球一樣,帥個屁!”
“你懂什麽,老子這叫健康色,小麥色的皮膚你懂不懂,多有男人氣概,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趕緊上車。”
楊羽說著招收叫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上後一路來到了燕京市區,在一個被四合院包裹的老胡同口下了車
林森雖然是燕京人,但因為愛好跟工作原因,和他爸關係不好,索性在胡同裏一家四合院租了兩間房住著。
楊羽原來也在附近租著房,但因為去高原旅行退掉了,現在隻好到林森這先湊活一下。
兩人回了林森住處,一進院門,就看到一穿著白背心大褲衩的中年男子搖著扇子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也是這院子裏租戶,這院子房間不多,攏共就租了中年男子和林森兩戶,楊羽以前沒少到林森這來,這男子也認識他。
“呦,這不是楊羽嗎,聽小林說你去高原旅行了,剛回來啊?那地方咋樣啊?”
男子是圸東人,普通話說的不標準,帶著一股大碴子味。
“一點都不咋樣,李哥,沒看我都被曬成啥了。”
“嗬嗬,就是黑了不少。”
接下來兩人又閑扯了幾句,這位李哥便搖著扇子出去了。
楊羽和林森進了屋子後,放下東西趕緊去洗澡換了衣服,六月中旬的燕京,炎熱的天氣已經開始發揮威力了。
他穿著那身在高原huó dòng的衣服,下了車早就熱的受不了了,剛才和李哥閑聊沒幾句,就是一身白毛汗。
天色漸晚,楊羽穿著一身短袖短褲和林森出了門,朝著胡同裏走了不到五十米,就看到一個生意頗為紅火的烤肉攤。
烤肉爐子前,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正在老練的翻轉肉串,這男子看到他兩人過來,十分高興的揮了揮手。
“木頭你小子怎麽才來,我給你們留得位置都被別人占了。”
聽到烤肉男子的抱怨,林森立刻不滿道:“胡哥,這可怪不了我,都要怪楊羽這小子,愣是在家裏洗澡換衣裳磨蹭的。”
這胡哥就是這胡同裏的老燕京人,白天有正當工作,到了夏天,他下班後就會在自家門口擺上烤爐,做起燒烤生意。
胡哥手藝還算不錯,楊羽和林森以前沒少在這裏擼串,一來二回的就熟悉起來。
聽了林森的話,老胡一看旁邊楊羽道:“楊羽回來啦,可好久沒見你人了,咋黑了不少啊。”
楊羽聽了道:“這不去高原轉了倆月,曬得唄。”
老胡道:“原來是這樣,這會生意忙,就不招呼你倆了,你們去院裏坐,肉還是照老樣子上。”
楊羽兩人聽了一邊朝老胡家的院子裏走,一邊還不忘對著老胡道:“別忘了上一箱啤酒。”
老胡拜拜手道:“放心,忘不了。”
楊羽和林森坐在老胡家院子裏的石桌石椅上,沒一會好幾盤烤肉烤菜和啤酒就上來了,楊羽二話沒說打開一瓶啤酒就朝嘴裏灌,表情再不似之前那般輕鬆隨意。
林森看到楊羽這樣子,知道他這好朋友回到燕京,怕是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畢竟兩個月前那件事傷楊羽傷的太深,他原本就不信楊羽會這麽快忘記,現在看來,果然那件事的影響還沒有過去。
為了安慰楊羽,林森也打開一瓶酒,對楊羽晃了晃道:“兄弟,我知道那件事你心裏不甘,但人生要往前看,別傷心了。”說完林森把手上啤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楊羽聽歌了林森的話,沒有說話,表情倒是平靜,隻不過肉串也不吃,就是一口氣灌了一瓶下肚,然後咣的一聲把手中啤酒瓶仍在地上。
楊羽語氣有些不痛快的道:“兄弟,我就是想不通,兩年前我硬是和爸媽翻臉從大學退了學,和他們幾個跑來燕京,為了夢想,為了樂隊的未來!可他們是怎麽對我的,那傻逼富二代一句話,就把我從樂隊中踢出去了!幫著他們騙走我的歌,我……我真是瞎了眼!唉……”
這是楊羽第一次在別rén miàn前說起兩個月前的事情,還有他心中的感覺。
兩個月前當樂隊騙走他寫的歌,並把他踢出樂隊,望著那些人冰冷不屑的眼神,那時的他隻想逃離這個城市,逃離所有的一切。
他選擇去了高原,覺得在那裏看著寧靜的天空,能夠平複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兩個月過去,他本以為他忘記了,可當他回到這熟悉的燕京,心中那股感覺卻再次湧了上來。
林森十分理楊羽的苦楚,他知道楊羽和那幾人的感情,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他們從大學退學,以至於和家裏人鬧翻。
楊羽現在的樣子,他知道說什麽都無濟於事,這種被人背叛的傷痛,隻能靠時間慢慢抹平,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和楊羽一起盡情痛飲。
接下來楊羽烤肉沒動多少,酒卻沒有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怎麽回的家,完全斷了片,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楊羽似乎在夢中被什麽驚醒,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摸著右手上的一串黑白兩色天珠,臉上的表情既驚訝又興奮。
一周前,楊羽在一處廢棄的破廟裏,找到了這串天珠,可當他帶上這串天珠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要他睡著,就會進入一個奇怪的夢境中。
夢境裏他置身與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大體十分相似,但卻又不怎麽相同。
在夢境世界裏,他經曆這一次次不同的人生,夢中世界有許許多多他現實世界不同的東西,讓楊羽很感興趣。
隻是楊羽有些奇怪,這個夢究竟真的是一個世界,還是他的夢境,如果是夢,那怎麽會如此真實。
比如昨天晚上,他就在那個世界裏,來到一位明星的音樂會上,聽了好幾首完全在他所在世界沒有的優秀歌曲,作為一個玩音樂的,這讓他非常享受在夢境中的時間。
隻是每次從夢境醒來時,那股恐怖的墜落感讓他很不舒服。
就在楊羽還在回味夢境的時候,林森突然走了進來,端著杯牛奶一邊喝一邊對楊羽道:“你小子終於醒了,趕緊收拾收拾,我帶你去見完我姑媽還要去上班呢。”
“見你姑媽,幹嘛?”楊羽有些疑惑。
“靠,昨天咱喝酒的時候不是說好了,我介紹你去我姑媽的培訓學校裏上班啊,你小子不會忘了吧?”林森不滿道。
楊羽聽完十分理直氣壯的回應道:“當然忘了,喝成那個鬼樣子,誰知道和你說了什麽。”
林森咧嘴一笑道:“呦嗬,看來昨天晚上沒把你賣了真是太吃虧了。”
楊羽從床上做起來,走到林森身邊,搶過林森手上的牛奶一飲而盡道:“少給我胡扯,我是真不記得,我記得你姑媽開的是樂器演奏培訓學校吧,我去教什麽啊?”
林森帶著無奈表情接過空杯子,不滿道:“冰箱裏還有,你幹嘛不自己熱去。”
楊羽懶得理這貨,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有幾個未接diàn huà和短信,都是一些知道他回燕京的朋友,拿著手機對林森搖了搖道:“都是你通知的?”
林森點頭承認:“兩個月前你不告而別,大家都挺關心你的,就算沒有行者樂隊那幫人,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
楊羽心中泛起感動,錘了一下林森肩膀道:“有時間約出來大家一起聚聚。”
林森道:“那都是閑事,你還是趕緊收拾下,和我一起去我姑媽那裏吧,我早上都和她老人家說好了。”
楊羽道:“你到現在還沒說,讓我去教什麽啊?”
林森道:“你不是就會吉他和鋼琴嗎,我姑媽那缺個鋼琴入門班的老師,前天她和我說了,你不正好回來,我就推薦你去了。”
楊羽聽了,表情一呆,道:“木頭你玩我呢吧,鋼琴那東西我就是為了考音樂學院的時候學了點,都好幾年沒動了,你現在讓我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