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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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一家名為的酒吧裏
楊羽坐在一張半圓形的皮沙發中,身邊林倩端著一杯橘huáng sè果汁,慵懶的靠在楊羽身上。
在兩rén miàn前的桌旁,還坐著四個大老爺們,林森也在其中。
在大家聊天的時候,一位侍者端上來兩件啤酒,楊羽對著侍者問:“蕭老板呢,今天不來了?”
侍者搖搖頭道:“你們來之前老板還在,就這會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侍者說完,旁邊林森對楊羽道:“你小子找蕭老板幹什麽,難道還想在這幹?”
楊羽搖搖頭道:“怎麽說以前也在這幹過,總要打個招呼罷了,至於唱歌,還是算了吧,我受不了這的文青勁兒,要不是大家好久沒見,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聊天,我才不會來這裏呢。”
這未見酒吧楊羽以前和樂隊一起駐唱過,不過這酒吧的老板是個文青感十足的人,導致酒吧風格也跟著老板走。
楊羽自認為不是一個騷情的人,所以覺得他和這裏風格實在有些不搭,堅持了沒多久便換了地方。
當然而更主要的原因是,這間酒吧裏的妹子泡起來實在太麻煩。
你上去找人家聊天,妹子們總是會和他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順便還要探討兩句青春,遠方之類的東西。
即便裝著多愁善感應付過去,好上之後才是痛苦的開始。
楊羽是那種隻想在身體上做交流,卻不願長久深陷一段感情的浪子。
那些文藝女青年看上去柔弱嬌嫩,但愛起來卻會投入一切,轟轟烈烈讓楊羽根本難以招架,想要分手時更是狼狽不堪,所以其實這才是楊羽不願意在這裏待的原因。
“楊羽,你小子回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和兄弟們聚一下,虧兄弟們還經常趙木頭打聽你消息。”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他名叫張猛,外號猛子,是一位高級健身教練,楊羽在健身房的時候認識的,後來經常出來混就和大家熟悉了。
“我這不是忙嗎,木頭也知道,我現在在他姑媽那學校帶著一幫子小屁孩學鋼琴,整天淨想怎麽變著法逗那些熊孩子開心了,半個月下來,我都快能去海雲社表演單口相聲了。”楊羽擺出十分無奈的樣子。
眼前這些朋友可是十分了解楊羽,哪會信他這鬼話,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子看著楊羽身邊的林倩,道:“信你的話才怪,你說你忙,這麽忙還有時間順道拐帶一位漂亮姑娘?”
這瘦子名叫侯東來,剛從燕京大學法律學係畢業的高材生,也是個音樂愛好者,楊羽以前在西單站街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們都叫他猴子。
林倩聽了猴子說起她,靠著楊羽吃吃一笑,也不說話,就看著楊羽被朋友們圍攻,楊羽敲了下林倩的頭,道:“你還笑,還不因為你我都潛伏不下去了。”
看著楊羽和林倩親密的樣子,對麵四人中年紀最大的男子開口道:“嗬嗬,楊羽,林森告訴我倆月前你可是要死要活的,還想不過跑到高原逛蕩倆月,曬得跟黑煤球一樣,現在看來你恢複的挺快啊,不但心情不錯,皮膚也白了不少啊。”
說話的男子三十多歲,名叫薛明,身材微胖,經營者一家音響商店,楊羽以前老去他家買碟,一來二回算是交上了朋友。
薛明,張猛,侯東來算是除了林森外,楊羽為數不多能稱得上朋友的人了,能夠說些心裏話,也是兩個月前楊羽出事後,還有關心楊羽的人了。
聽了薛明的話,林倩用關心的語氣問楊羽:“什麽事情要死要活的,楊羽你幹嘛不告訴我,是不是……”
林倩話還沒說完,楊羽趕緊打斷道:“寶貝,那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是想瞞你,和你我隻想分享那些幸福快樂的事情,至於難過的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你,不然會讓你無端端的陪著我一起難受。”
楊羽知道,要是讓林倩繼續說下去,什麽不信任,不愛她都會冒出來,還是果斷點,用甜言蜜語糊弄過去再說。
果不其然,林倩聽了楊羽的話後,目露感動道:“什麽叫無端端的,我是你女朋友,以後你有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我,記住了嗎?”
“記住了。”楊羽乖乖點頭。
看著楊羽兩人膩歪,旁邊林森用酒杯一磕桌子道:“喂喂喂,這可還有四個大活人呢,我來陪你喝趟酒還要被喂狗糧。”
說著一拽旁邊侯東來道:“你倆談情說愛的時候,考慮下我們兩個單身狗的感受好不好,如此惡劣的行為,必須罰酒,這三瓶你必須幹了。”
林森說完連著打開三瓶啤酒,放在楊羽麵前,旁邊侯東來拚命點頭表示認同。
已經結婚生子的薛明本就不太愛說話,在那則獨飲,看著幾個朋友吵嘴,一副樂嗬嗬的樣子
剩下的張猛雖然有女朋友,但也開始起哄,讓楊羽幹了。
麵對林森的發難,楊羽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一點喝酒的意思都沒有。
他用手敲了敲桌麵,故作隨意的道:“哎,真是可惜,本來今天帶林倩來,就是想幫你們在她班上介紹幾位漂亮妹子,看來有人不樂意啊。”
一聽楊羽這話,林森還沒動作,對愛情渴望已久的猴子立刻道:“羽哥,兄弟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要靠你了!”
“別這麽叫,侯哥,我可還沒有你大呢,咱們五個可數我最小。”
侯東來已經大四,眼看就要畢業了,今年二十二歲,楊羽差好幾個月才整二十。
侯東來一副獻媚嘴臉道:“這不達者為長嗎,不說了,既然林倩妹子好心幫我介紹女朋友,這三瓶酒我幫你喝了。”
說完侯東來拿起酒瓶就開始喝了起來。
旁邊林森見侯東來如此模樣,十分不屑道:“瞧你那熊樣子,沒出息。”
林森剛說完侯東來,轉過頭表情認真的對林倩說:“倩姐,咱們是不是找時間去你們學校轉轉啊。”
林森話音一落,林倩被他這搞怪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剛才還說人家侯東來沒出息,這就就把她叫起姐來,她可比楊羽還小呢。
幾人在林森沒節操表演下開始了今天的聚會,而就在他們聊天喝酒沒多久的時候,突然一個故作驚訝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呦,這不是楊羽嗎?不是聽說你被藍火踢出來後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你躲起來沒臉見人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見到你啊。”
楊羽幾人聽到這聲音,看到一個梳著油光瓦亮背頭的青年站在旁邊,青年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明顯是過來挑釁的。
幾人中張猛雖然看起來塊頭最大,可脾氣最為火爆的確是林森。
這家夥別看平時一副表情木訥的樣子,可要知道,看似老實的人發起火來才是最可怕的,雖然林森不認識這貨是誰,但知道他是在和楊羽找事就行了。
所以不等楊羽說話,林森站起來扯住這青年t恤胸口處,寒著臉道:“煞筆玩意,哪個褲襠沒夾緊把你給露出來了,找死你就說話!”
青年被林森拽著衣服,卻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舉起雙手看著楊羽,道:“楊羽,你沒本事被人家踢出樂隊,讓朋友找我撒什麽氣,你們人多,我怕你還不行,我道歉總可以吧。”
聽到青年的話,楊羽走上前拉開林森,看著青年低聲笑了笑,道:“嗬嗬,說我沒本事,你宋閔比我能強出哪去?”
這位叫做宋閔的青年拍拍被林森抓皺的衣服,得意洋洋道:“難道你忘了我是怎麽把你從這未見擠走的,怎麽?不服氣,要是不服氣咱們比一場,誰好誰壞大家一聽便知,你要是輸了,就當著大家麵承認自己沒本事,而我要是輸了,便永遠不再未見唱歌,怎麽樣!敢不敢?”
宋閔知道楊羽的風格和這酒吧不搭,而他的風格卻十分收這裏的客人喜愛,所以,和楊羽在這未見酒吧比一比,他可是絲毫不虛。
在宋閔看來,楊羽怕是不會應下他的挑戰的。
當然楊羽要是能應下那是最好,畢竟兩個多月前楊羽被藍火踢出去的事情可有不少人知道,要是他能贏了楊羽,多少能接著那件事情的漣漪小小出名一次。
可讓宋閔沒相當的是,楊羽竟然點了點頭,道:“好啊,好久沒在場子裏唱歌了,正好借著這機會過過癮,我熱熱嗓子,宋先生你先。”
楊羽伸出手指著舞台,宋閔帶著有些疑惑的表情走了上去。
楊羽當年在這裏駐唱的時候,宋閔也在未見做歌手,藍火樂隊和宋閔因為一些事情弄的很不好。
後來楊羽離開,宋閔成了駐唱歌手,還特意找到藍火樂隊嘲諷一番。
對於這種得誌小人,楊羽一向懶得理會,當然他也明白,相比於他,宋閔更加適合未見的風格,不過他之所以答應宋思哲的挑釁,自然是有必勝的把握。
走上台的宋閔很快開始了演唱,楊羽的幾位朋友即便很支持楊羽,但幾人都能聽出來,宋閔的歌聲確實十分適合未見的風格,不禁開始為楊羽擔心起來。
林森有些擔心的對楊羽道:“楊羽,行不行啊?”
楊羽表情輕鬆,道:“沒問題,收拾他小菜一碟,你們先聽著,我去開開嗓子。”
說完楊羽直接吵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幾分鍾後,當宋閔唱完他的歌曲後,楊羽也從衛生間回來。
宋閔看著楊羽一臉得意表情,楊羽懶得理這家夥,向酒吧另一位歌手借了吉他,做到舞台上調了調麥克風高度,試著撥了幾下弦,然後輕咳一聲,吸引了酒吧裏客人的注意。
此刻酒吧正是生意最好的時間,幾乎坐的滿滿當當,被楊羽這麽一咳嗽,都看向台上的楊羽。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被他吸引,楊羽帶著微笑道:“大家好,我叫楊羽,一年前在這裏做過一段時間歌手,不過怕是老顧客都記不起我的名字了,誰讓我唱的太爛。”
楊羽自嘲的話逗得大家一樂,聽到客人的笑聲,楊羽繼續道:“前端時間經曆了一些事情,去高原轉了轉,也寫了幾首不著四六的歌曲,今天鬥膽給各位朋友帶來一首由我創作的歌曲,生如夏花,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楊羽話音一落,雖然還沒有開始歌唱,但光是歌曲的名字就讓不少客人很有感覺。
當楊羽撥動起吉他,前奏的旋律響起,楊羽嘴裏開始唱出不知道是什麽語言的歌詞,雖然聽不懂,但是大家卻覺得還挺好聽。
楊羽那浪子般純厚懶散的聲音,略帶神秘的哼唧,瞬間提升不少逼格。
終於,伴隨著吉他的伴奏聲,楊羽的演唱開始。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
癡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刹那火焰
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我在這裏啊
就在這裏啊
驚鴻一般短暫
像夏花一樣絢爛
這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
我們就這樣抱著笑著還流著淚
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麵之約
癡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刹那火焰
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我在這裏啊
就在這裏啊
驚鴻一般短暫
如夏花一樣絢爛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刹那火焰
我為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不虛此行呀
不虛此行呀
驚鴻一般短暫
開放在你眼前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來愛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荊棘呀
驚鴻一般短暫
如夏花一樣絢爛
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