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人手中一個翠綠的小葫蘆，小葫蘆晶瑩剔透，葫蘆腰部還有一紅色蔓藤。

    靈露真人呆了一下接過葫蘆，口中喃喃說道:“師兄，你還留著它。”

    “師兄一直留著，還有這個。”清虛道人手中一個黃油油的蟈蟈籠子，表麵看來甚是光澤。

    “師父”靈露真人輕輕說道。

    “這是師父過壽之時你給師父編的蟈蟈籠子，你還記得當年我和師兄送了什麽東西嗎？”清虛道人慢慢地走向靈露真人。

    “清玉師兄送了師父一副字畫，是他調息半月所作。你送了師父一壇子酒，還偷喝了大半。”靈露真人深深地看著清虛道人。

    “哈哈哈，師妹，你記得好清楚。為兄都記不得這麽清晰的細節了。”清虛道人摸摸鼻子，雖然還是滿身酒氣和邋遢的道袍，卻讓靈露真人不知怎地產生了一股親近感覺，那領口的酒漬還是如此的熟悉。

    靈露真人呆愣半晌，手捧著小葫蘆說道：“今日你與我說清，可我還要親自查實一番，今日之事暫且饒下。”

    “望師妹早日得出真相，早日與我二人釋懷。”清虛道人低頭頜首。

    “但恒貞盟今日，總要有個說法。”靈露真人揮劍與身前。

    “我明白，師兄不會怪你的我準備好了。”清虛道人又前走一步，閉目以待。

    “謝師兄諒解”靈露真人輕聲說道，提劍前走，探劍鋒於清虛道人身前。

    “嗚”地一聲，一雕翎重箭破空而來。

    靈露真人詫異之色滿麵，揮劍砍掉雕翎箭，箭上的力道還是讓她吃了一大驚，“當啷啷”雕翎箭剛落地。

    隨即，一柄腰刀瞬間而到，直奔靈露真人鼻尖。刀後，半空中是一少年平靜的臉龐。

    “死小子！”“昭弟弟！”清虛道人和張菱兒同時開口喊道。

    靈露真人側身躲過，劍起身側撩向司昭，司昭落地，見長劍揮過便側身翻滾，像皮球一般彈地而起。

    “當啷”又是一聲，司昭腰刀自胸前而過，擋掉了靈露真人的長劍。司昭左手撐地，兩腿彎曲隨時準備用力，右手反握刀柄，抬頭看著靈露真人。

    “死小子！那是你師叔！”清虛道人大聲說道。

    “可她準備傷你！”司昭眼珠盯著靈露真人，微微側頭說道。

    “那是上一輩的恩怨，與你無關。閃開！”清虛道人一斂平時鬆散模樣，滿臉嚴肅的說道。

    “你是我師父，我不能看你在我眼前被人所傷。”司昭還是平靜地看著靈露真人。

    “那你就別看！找你的小姑娘去！”清虛道人皺眉。

    “好。”司昭自地麵收回手掌，手中腰刀恢複正常握姿。

    這下輪到清虛道人驚訝了，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聽說了。靈露真人這邊反而沒有任何放鬆，那種感覺沒有消失，是那種被人鎖定的感覺。

    “師妹，我這徒弟”靈露真人聽清虛道人說話，下意識的一錯眼珠。又是一道銀光閃過，自腰間下方起，向著脖頸而去。

    “好小子！”靈露真人這下是怒了，讓一個晚輩再三偷襲，實在讓她的麵子無處可放。

    靈露真人左手掐訣，右手長劍撩開腰刀，微微眯眼，長劍瞬間起一層霧氣，劍身一抖，無數水氣在半空變大，湧向司昭。

    司昭改換姿勢，雙手持刀，一個馬步穩如老鬆。眼前水霧越來越近，口中暴喝一聲，一刀揮出，水霧一分為二，繼續襲向司昭。

    司昭彎身前衝兩步，到了靈露真人身前，再起一刀，司昭身後的水霧已是急急逼近。

    靈露真人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司昭還會突進，明明知道被水霧擊中一定會有傷害，可他還是突進揮出了這一刀。

    “嘩啦”一聲，張菱兒出現在司昭背後，手中迸現兩股清流衝向水霧，兩下匯合頓時在半空中消散，隻留下無數清涼之意。

    一片衣襟自靈露真人身前飄落，靈露真人長劍放於司昭脖頸之上。

    “死小子！你幹什麽！”清虛道人這下可是真的急眼了。這一邊兒是徒弟，一邊兒是師妹實在是讓他為兩邊都捏了把汗。

    “你不錯”靈露真人看著劍下的司昭。

    “謝師叔誇獎！如果是我師父，結果定然不是如此。”司昭直勾勾的看著靈露真人。

    司昭也不顧脖頸的長劍，自顧地起身，張菱兒轉身繞了一圈在二人身側看著，緊張的小臉微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謝師叔指教。”司昭扭頭向著清虛道人走去，靈露真人在司昭動的一瞬間，抽回長劍，心下實在是憤怒不堪。這小子知道自己不會殺他，所以如此強硬。

    “菱兒！跟我走”靈露真人恨恨地盯著司昭說道。

    “師父，菱兒還想留下再安撫照顧父親一番。”張菱兒聽聞靈露真人如此說道，反而後退兩步，走向張縣令。

    靈露真人深深地看了張菱兒一眼，隨即歎了口氣說道：“菱兒，師父有話跟你說。”

    “是。”張菱兒依言走進靈露真人身旁。

    “死小子！你怎麽回事兒！”清虛道人一把抓過司昭的胳膊。

    “我就是看不得師父你受欺負嘛，再說，她不是我師叔嘛，還真跟我這個師侄生氣不成。”司昭走過來立馬嬉皮笑臉地向著清虛道人說道。

    “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人家是恒貞盟，恒貞盟出來巡查，查到蛛絲馬跡，總要有個交代不是。”清虛道人白眼翻著司昭。

    “那師叔這不是也要走了嗎，師父你已經給了交代了。”司昭抬頭看著靈露真人。

    靈露真人說了兩句便讓張菱兒回來了，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司昭在清虛道人身旁前走兩步，對著靈露真人背後躬身施禮：“師叔慢走。”

    靈露真人聞言回頭看向司昭，冷哼一聲說道：“司昭，等師叔回來。”隨即開顏一笑，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司昭看著靈露真人扭頭微笑，心裏不禁毛骨悚然了一下。這自己依著師父在側，還有自己額晚輩身份，強自壓了靈露真人一頭，她還衝自己笑，這大姨，實在是有些摸不透。

    清虛道人在一旁看的是眼皮直跳，“完了完了，你小子闖禍了。”

    “哪有啊，師叔都衝我笑了。”司昭摒棄心頭不好的感覺，自我麻痹一般的向清虛道人解釋。

    “你師叔笑才說明她生氣了！”清虛道人雙手握著說道。

    司昭心裏暗暗盤算，虧得不是自己師娘，要不以後可真的沒法兒混了。

    “昭弟弟，我師父確實是這樣的，她越笑，說明她越生氣。”張菱兒在一旁接口說道。

    “不管了，都已經惹到了不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司昭抽風一般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