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麻衣人的話語輕微，身上的衣物也有所破碎，特別是懷中的長劍，已是布滿了細細的裂紋。

    洛王轉身看著司昭，隻見司昭手中的腰刀向前探出一塊兒，隨即貼著麻衣人的脖子回收，不多時地麵已淌滿一片鮮血。

    “少年，這又是何苦，他已是命不久矣。”洛王看著擦拭腰刀的司昭說道。

    司昭擦拭幹淨腰刀，重新插回刀鞘說道：‘秉洛王，我兄弟被他所殺，我自然是要替他做些什麽。更何況，對於您來說，他已經失去反抗的能力，可對於我們穀城來說仍舊是莫大的威脅。’

    “少年，你很會給自己找理由，你叫什麽名字？”洛王歎息一聲問道。那麻衣人明顯就已經失去所有活下去的動力，否則又怎會如此不做反抗。

    “小人司昭，穀城衙役。”司昭再次拱手躬身說道。

    “如有再見的一日，希望你的想法能有些改變。”在司昭報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洛王已經收起的大劍走向車駕，帶他說完，人已經進了車駕裏麵。

    車駕在那裏並沒有立即動彈，車廂內傳出洛王的聲音“司昭，你可願與我同行，離開這個小小的穀城。”

    “敢問洛王，離開後我去哪兒？”司昭歪頭看向車駕。

    “天地人間，有機緣便皆可去得。”

    “多謝洛王垂憐”司昭抱拳說道。

    “好，如果你想好，來天純找我。”洛王車駕開始繼續行進。

    司昭看著地上的穀城衙役，司昭好像記得，他叫李天林，他家中有老有少，今日他這一去，那家中老小可不知道該如如何通知，怎麽去把這個天塌了的消息告訴她們？

    洛王進了車廂，紫籮便開口發問了：“你為何不殺了他？”

    “已經錯了一次，不敢再錯，往日都是寧殺錯不放過，那次大戰過後便不再如此了。”洛王搖頭笑著，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兩口。

    ……

    “黃頭兒，我們怎麽辦？”司昭收起手中腰刀，走近黃校尉那裏問道。

    “你速回去稟明縣尊，這馬上就出城了，出城自有邊軍接手。”黃校尉扭頭觀察著四周說著。

    司昭拱手受命，向著縣衙方向奔去，黃校尉則隨著洛王車駕繼續前行。

    司昭跑進縣衙，直奔後院，把情況一一稟報給張縣令後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張縣令聽完冷哼一聲，甩袖坐在書案後麵，看著桌上的筆架也不言語。

    “張伯伯，你好像對這個洛王有很大的成見。”司昭看著張縣令的舉動，縮縮脖子問道。

    “哼！何止是成見，要不是現在大明和天純已然休戰，老夫非得一刀刀劈了他！”張縣令說到這裏一拍文案，高聲說道。

    “呃，張伯伯，且不說您這歲數大了些。這洛王他已然是個修行之人，那個用飛劍的家夥滅的不怎麽費力氣。”司昭不禁借口說道。

    “哼！”張縣令張張嘴卻沒說出什麽來。

    “張伯伯，這個洛王是個壞人嗎？感覺您特別生氣。”司昭試探的問道。

    “你也不小了！怎麽還用好壞來評價一個人！幼稚！極為幼稚！”張縣令聽著著司昭的問題，就讓他感到無比的火大。

    司昭見張縣令的反應心中有數了，怕是這洛王和張伯伯之前有什麽過節？司昭正在一旁瞎琢磨著，張縣令開口了。

    “這洛王杜清柳，本是天純國王的胞弟。那時候的天純國王隻有現任國王和洛王兩個兒子，由於洛王是小兒子，自小便極為受上一代國王的寵愛。而這洛王自小也是聰穎好學，待人接物有禮有節。”張縣令坐在書案前說道。

    “那，既然他這麽好，怎麽現任天純國王不是他？”司昭引導者張縣令繼續說下去，起身給張縣令的茶碗裏添了新的熱水。

    “那一任的天純國王身體虛弱，所以走的早，那時洛王才13歲，而現任國王已經在朝堂中發展了一些自己的根基，老國王沒有立下遺囑，這皇位自然是嫡長子的。”張縣令繼續解釋到。

    “那為什麽我總感覺您對這洛王有太多的不滿”司昭問道。

    “首先，我和你爹都是錦衣衛，哪怕是暗衛，你也要知道我們是軍人。而對於戰場上的軍人來說，敵方的統帥過於高明就會給我們的戰爭帶來太多的麻煩。”張縣令抿了一口茶水。

    “您是說，這個洛王當年與咱們大明開戰過”司昭看著張縣令問道，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何止是開過戰，這些年裏麵我們大明打的最難的一場戰爭就是與天純的那次。”張縣令放下手中的茶碗說道。

    司昭剛要開口催促張縣令，張縣令自己就開口了：“我們作為錦衣衛暗衛都參與了那次戰鬥，一般的邊防軍事我們是不參與的，可那次不一樣。”

    “這個洛王，那時候真的展現了他的才能。這個人打起仗來，無恥至極卻少敗，低俗至極卻招數不斷。”張縣令說著這些，司昭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著。

    “那年，他大敗咱們大明，在此期間他坑殺了咱大明1000士卒。”張縣令說到這裏不禁辛苦笑一聲。

    “那是咱們大明少有的幾次大型失敗。”張縣令說著，自己心裏也稍稍有些激動。

    “咱大明的錦衣衛都用上了，還是輸得很慘？”司昭吃驚地說出來。

    “錦衣衛在他的眼前就像不存在地一樣。”張縣令說道：“他總能預測咱們的真實意圖，並且做好相當的應對方法，所以這次戰爭中，咱們錦衣衛真的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司昭吃驚地看向張縣令，能讓一個錦衣衛承認自己在戰爭中是無用的，這個洛王是有多厲害。

    “那次的戰爭讓錦衣衛和大明軍方都深深地看到自己的不足，那次的戰爭，如果不是天純國王給自己的弟弟施壓，怕是大明都快被他鬧得永不平靜。”張縣令看著門口的上半部分，緩緩地說道。

    “其實，此人在戰爭中的態度是讓我欽佩的，他在那場戰鬥中的統帥，這世間少有幾人可以做到。”張縣令說著搖頭歎息著。

    司昭低頭看著張縣令的書案腿，心中默默想到：能讓錦衣衛在戰爭中失去作用，還能坑殺1000多名大明士兵，放在這世間確實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