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當年明月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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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天看著血霧迸現,著實驚訝不已。自己也不是沒有起過疑心,可畢竟是多年的兄弟,實在不忍心多去猜疑。不多時,血霧在半空逐漸消散,慢慢歸於地麵。隻見司昭持刀而立,身邊三人或仰麵朝上,或伏地朝下。
三人衣衫襤褸,滿身盡是血汙,也不知這一會兒受了多少刀。他們恨恨地看著司昭,其中一人道:“多管閑事,必有你後悔的一天。”
劉雲天見那三人慘狀不由得上前:“司少俠,這三人雖是栽贓嫁禍,可終歸為我金鵬堡效力多年,交於我來處置吧。”
“劉堡主此言差矣,在下本是不想管這等事情的,可這三人怕是早已不屬於你金鵬堡的人了。”司昭抬手舉刀,輕吹刀刃上的血汙。
“司少俠此言何意?”劉雲天疑惑不解地看向司昭。“這三人之前的招數你可見過?”
劉雲天想起剛才司昭衝向那三人,他們身前拋出的一片詭異的血霧自己確實不曾見過。“劉堡主,怕是這三人早就蓄謀已久,你已經在刀口下生活了不知多少時日了,這等邪法,乃是一邪教門派的招式。”司昭說著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既入了那邪教,你那兄弟也不再是你之前的兄弟了。”
“萬望少俠手下留情。”劉雲天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用你求情,你這偽君子。”地麵上的剛剛說話的那人仰頭瞪著劉雲天。“楓弟,你們到底是怎麽了?”劉雲天驚訝地看向三人。
“既然事已至此,話我怎麽也要說完。初入江湖之時,你同我們還算和睦。可自從這金鵬堡建立,你可還當我們是兄弟?金鵬堡江湖留名了,你劉雲天江湖留名了,我們呢!”地麵那人憤怒地嘶吼著。
“楓弟啊,我哪裏虧待過你們?”劉雲天看著白天還是和和睦睦的兄弟,此時好似不共戴天,呆呆地說道。
“可以了。”司昭向前邁了一步,踩在那人腳踝處:“洗魂幫為什麽要你們嫁禍郝震?”隨著問司昭腳下隨著用力,地麵被踩的那人痛苦不堪得嚎叫:“啊啊”司昭看著腳下之人並沒有回答便豎起靴尖,旋轉著向下用力。
“我說,我說”司昭聽見腳下之人說話,便減輕了幾分力道。“我們也不知道,幾年前的一日,我們幾人正在一起喝酒,說著劉雲天待我們不公,就來了一個老先生,他說他會助我們一臂之力,還教了我們這個遁身的法子。”
“那人是不是一身黑袍,頭發束在身後?”司昭腳下那人不住的點頭。
“楓弟那我金鵬堡的受傷和被殺的幾人也是你們?”劉雲天不敢相信一般地問道。地上幾人咧開嘴陰陰地笑著卻沒有說話。
“劉堡主,現在這事兒我可以插手了。”司昭說完,手中斷秋一動劃過身邊三人的咽喉,劉雲天看著司昭的舉動急忙伸手製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劉堡主多禮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司昭看著目瞪口呆的劉雲天和郝震笑了笑,向著大廳走去。郝震看著遠去的少年,目瞪口呆,這少年剛才若是真想取自己的性命,怕也是彈指之間的事兒。這還能用武功來形容嗎?這絕對不是武功。
劉雲天也是滿心的驚訝和震驚,揮揮手招來金鵬堡的人抬走那地上的三具屍體,隨後轉身向著郝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憋了半天:“你一起來吧。”
“哼!”郝震見劉雲天開口,本想著一走了之。可看著那少年好像對一切了然於胸,這劉雲天也大概知道,可自己卻一無所知,怎麽也要把自己徒弟的事情弄清楚。
劉雲天向前走了兩步,轉身看去隻見郝震搖搖晃晃地走著,便回走兩步伸手想要來扶郝震。郝震沒明確的拒絕,也沒有委婉語氣的說什麽,隻是不著痕跡的閃開了。
二人再回到大廳,司昭已然坐在席間和被送回來的劉豆豆聊開了,司昭隻幾句便和劉豆豆熟絡了起來,劉雲天見劉豆豆的神色顯然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劉豆豆見自己爹爹身後還跟著綁架自己的人,不由得身子一繃。“沒事,不要擔心。”司昭在旁邊淡淡的笑道。
四人坐在宴席之上,劉雲天又招來下人重新布置了飯菜。劉豆豆見自己爹爹和郝震的神情,仿佛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懼司昭,便也乖巧的沒有插話說什麽,隻是乖乖地坐在那裏。
不多時,司昭慢悠悠地開口:“劉堡主,我就挑揀些能說的,您別怪著。”劉雲天點點頭:“我明白,司少俠你說吧。”剛才這一路走過來,劉雲天也想到了,這洗魂幫自己也有耳聞,可似這等詭異的血霧可不像凡塵武學。
自己也聽說過這世上有非凡之人,看這司昭的功法和那一柄淩厲快速的刀勢,必是江湖少見的那等修行之人。
席上三人看著司昭小口小口地抿酒,也不催促。小半晌,司昭才繼續說道:“這洗魂幫,是江湖幫派也不是江湖幫派。劉堡主,你那三個兄弟入了洗魂幫,是因我曾見過這洗魂幫的功法,甚是陰毒,這血霧遁逃就是其典型功法代表。”
“關於我怎麽發現,其實我並沒有確定。隻是你與郝先生二人纏鬥的時候,我發現你那三兄弟表情甚是輕鬆,你與郝震多年不見,你在席間又提起,他的天資不比你差,可他們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擔心。於是出手試試,誰知一試就是一個驚喜。劉堡主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司昭手持酒杯在指間把玩。
劉雲天聽著司昭敘述完,坐在主位的他望著庭外的夜色,心內不禁黯然惆悵。這些年自己一直當他們做兄弟,卻怎麽換來這樣的算計。
自己的門人被殺被害,自己的女兒險些就奔赴黃泉。可當年的他們不是這樣的,近幾年,自己一直在懷念年輕的時候,一行五人快意恩仇、放馬江湖
當年事情已是過往雲煙,物非人非,大概沒變的,隻有那一輪夜色下的明月。
郝震見劉雲天神情惘然,心下也稍有不忍,卻也不願安慰什麽,便把話題引開:“那敢問司少俠,我那徒弟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