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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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晴朗的天氣突然下起了雨,而且一下就是兩天,雨雖不大,但是寒意甚顯。

    墨流池站在房前廊下看著滿天絲雨,本來蒼白的麵色被寒意一侵更是沒了血色。

    秦淮站在院門口,身後有丫頭手裏端著湯。

    她望著墨流池,心裏又是疼又是恨。身後的丫頭抬眼看她一眼,見她握著傘柄的手青筋凸起,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小姐。”

    秦淮猛然回神,透過絲絲細雨再看墨流池,目光裏也隻剩下了擔憂。最終她歎一口氣,對著門口的守衛道:“這位大哥,麻煩你把這湯送給太子殿下。”

    那守衛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湯,連聲說著不敢。

    等到秦淮走了,侍衛連聲叫苦。別人不知道,他們這些院子裏的人哪個不知這為秦姑娘送過來的東西都被殿下讓人倒了,怎麽端進去怎麽端出來,殿下連看都不曾看過一眼。

    守衛哀歎一聲,雖然殿下不曾對他們假以言辭,但是,這算不算辦事不利?

    “秦姑娘送過來的?”小九攔下守衛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說道。

    “是。”

    “倒了吧。”小九道,說完腳步不停又往外走去。

    有消息稱在南邊發現了呼延暖心的蹤跡。

    小九親自尋去,本來墨流池要去的,卻是被小九攔下。

    “爺,隻是說有消息,還不能確定太子妃就一定在南邊,你這麽去了,萬一消息有誤,您在……奴才們可就沒了主心骨。”

    墨跡啦沉吟半晌,點了頭。

    看著小九走出院子,墨流池抬頭看著天空,低喃道:“心兒,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說什麽呢?”一個淡雅帶笑的聲音響起,墨流池轉過頭去,便看到上官祁撐著傘走過來。

    “舅舅不是去遊山玩水,怎麽來了我府上?”墨流池道。

    “姐姐擔心你,所以讓我回來看看你。”說著話上官祁已經走到了廊下,收了傘放到一邊,走過去站在了墨流池的身邊。

    “怎麽樣有消息了嗎?”

    “說是在南邊有了蹤跡,小九去查了。”墨流池道。

    上官祁看著墨流池,歎口氣。他是上官家的幼子,年紀比墨流池大不了幾歲,從小關係很好,後來他時長不在京都,但是信件來往卻是不斷,所以,呼延暖心在墨流池心裏的地位他比誰都要清楚一些。

    “那孩子很好,雖無大智慧,但是小聰明還是有些,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上官祁道。

    “嗯。”墨流池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聽說南疆太子諸葛喻去了漠北。”上官祁道。不過顯然墨流池並沒有在意。上官祁也不再說,或許是他多慮了也無不可能。

    勸解的話上官祁也不說,他知道即便他說了墨流池也是聽不進去的。他也隻是和墨流池並肩站著。

    雨終於停了,山路上雖然有些濕滑,但是依然擋不住上山的人。

    蘆城外有一座山,山上多是草藥,山下一個村莊,村裏人多以采藥為生,是以雨停後,便有人不顧山路濕滑依然上了山。

    但是即便再加小心,下了兩天的雨,山路又多狹窄陡峭,一個閃神就跌落到了山下。

    墜到山下的人並沒有死,隻是昏了過去,這還要多謝山體上延伸出來的樹起到了一個緩衝作用。

    人醒來的時候已近黃昏,他舉目四望,認出來大體的方位便朝著上山的路走去。

    太子府西北端一個院子裏,秦淮坐在廊下,看著夜空,心裏想得卻是白天見到的墨流池。

    廊邊掛著燈籠,風吹來燈籠跟著擺動起來,秦淮的眼前也跟著晃動著。

    她的心裏刹那間蓄滿的嫉妒。麵容也跟著扭曲了起來。

    “來人。”她喝了一聲。

    “小姐。”旁邊不遠處守著的丫頭聽到聲音急忙跑了過來,行了禮垂頭站在秦淮旁邊不敢言語。

    她知道現在的秦淮心情不好,惹了她,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還沒有消息嗎?”秦淮問。

    “小姐忘了嗎,公子說三天內解決。”丫頭說。

    雖然這個丫頭跟了她有三年,可是,她真正的主子並非秦淮。但是,主子一切以秦淮為重,是以,她在秦淮麵前從不敢造次。

    “他在哪?”秦淮問。

    丫頭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公子的行蹤。”

    秦淮的火突然就冒了上來,站起身來抓住丫頭就要打,卻又止住了,她恨恨的甩來手,轉身進了屋子。

    她一個小丫頭,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丫頭看著她緊閉的房門,微微歎了口氣,為自己,為了她的主子,同樣也是為了秦淮。

    愛而不得的人太多,若是放不開,也隻能承受痛苦。

    這麽想著,她的目光向著太子府主院那邊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天晴了,墨流池等小九的消息等了許久,從小九離開,等到深夜,從深夜等到第一縷陽光照到窗戶上,又等到了傍晚,小九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上官祁卻是又來了太子府,從早陪著墨流池等到了太陽落山。

    “今晚早點睡,這個時候沒有消息,或許要等明天了。”上官祁離開前說。

    墨流池沒有理會,上官祁知他沒有聽進去,但也無法,他這個外甥,固執的很。

    上官祁一路出了太子府,他站在太子府門外停了一下,還沒有抬腳離開,一個信使騎馬而來,在太子府門前停下,向守衛說了什麽,直接衝進了太子府。

    上官祁折身又回了太子府。

    他走的不慢,於是將那信使的話聽了個周全。

    最後那信使將一個東西交給了墨流池,上官祁知道,那就是信使口中的玉佩。

    上官祁目光一直注視著墨流池,見他接過玉佩後目光猛的收縮,身子微晃,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上官祁連忙上前,不等他靠近,墨流池猛的從坐上站了起來,隻聽的他喊了一聲:“備馬。”

    他聲音嘶啞,目光充血。

    上官祁隨著他一起出了府門,由之前的信使帶路,一路出了城門,向著京都以北而去。

    太子府大批人馬出城,驚動了不少人,尤其肅王府,和秦王府。緊接著肅王墨流錦,秦王世子墨初,加上少將軍呼延慶分了三路先後出了城,尾隨墨流池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