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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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嚕的車軸聲帶著肅穆,馬車周圍的士兵一個個帶著肅殺之氣,官道上偶爾路過一些行人車馬,都被這一隊人馬嚇得躲在路邊,直到過去老遠才鬆了口氣。

    城門遙遙在望,最前麵的呼延慶回過頭來看看馬車一眼,他麵色有些糾結,有些猶豫。

    少將軍。”前麵傳來一聲呼喊,呼延慶轉過頭去剛好看到小九騎馬而來。

    少將軍。”到了跟前小九衝著呼延慶拜了一拜。

    呼延慶點頭致意,問道:“你這是從何處來?”

    奴才剛剛從南邊回來。”

    南邊?”呼延慶心裏猛然一驚,看著小九,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泄露出半分情緒來。

    之前得到消息說是在南邊發現了太子妃的蹤跡,奴才便去查探,剛剛回到府中就聽到了消息……”小九道。他還沒有進府門就聽說了在蘆城發現呼延暖心屍體的事,又得知墨流池一早就到了,於是連府門都沒有進就趕了過來。

    呼延慶歎一聲,“心兒若真的在南邊就好了。”

    少將軍請節哀。”小九道。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再者他自己心裏也同樣難過。

    他和呼延暖心雖然接觸不算是太多,但是,他知道呼延暖心是個很好的人,而且還是對他的主子非常重要的人。

    墨流池傷心,他也很難過。

    呼延慶再歎一聲,道:“太子殿下在馬車裏。”

    小九往馬車那邊看了一眼,默默點點頭。

    馬車裏,墨流池發現馬車不動了,他掀開車簾看到與呼延慶說話的小九,便招了小九過來。

    爺。”小九近前行禮。

    你去邢部將周先生請到太子府。”墨流池道。他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但是態度堅決。

    小九一聽這話,心裏卻是難過起來。

    周先生是仵作,幾十年的經驗,從未出錯。墨流池此番舉動,是不願意相信裏麵的人是太子妃吧。

    是,奴才這就去辦。”小九應了一聲。調轉馬頭離開了。

    他們的話呼延慶也聽到了,握著韁繩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墨流池與小九說完話,放下車簾,目光專注的看著躺在一邊的屍身。

    太子府裏,早就一片肅穆,隨著墨流池的回來,氣氛更是壓抑。墨流池親自抱著女屍進了府,他麵無表情,目光隻是專注於那具屍身。

    周先生早就等候了許久,待墨流池將屍身放好,他便準備上前查驗。

    周先生。”墨流池突然開口說話,他目光從女屍身上轉過來,看著周先生,“心兒她很怕疼的,你等會兒輕一點。”

    等在太子府裏的人,除了周先生,還有呼延家的人,呼延紫晴,豐聿,還有墨初。

    呼延夫人和呼延紫晴早已哭成了淚人,聽了他這話,眼淚更是止不住。滿室的人心裏更加的酸澀。那周先生微微點了點頭,回了聲“是。”墨流池這才放心般的轉回了目光。

    周先生的結果和之前蘆城仵作的結果一般無二,聽完了周先生的結果,墨流池微微點點頭,並無過多的反應。

    太子妃遇害,幾乎是瞬間便傳遍了整個京都,繼而全國都傳遍了。

    呼延暖心坐在一家酒館裏,對麵坐著鄧風。

    怎麽樣,爺做事你可還放心?”鄧風笑嘻嘻問道。

    你什麽時候放我走?”呼延暖心沒理會他,直接問道。

    好歹我們也相處了這麽久,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要離開我了?”鄧風故作傷心樣。

    嗯。”呼延暖心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注意力就被旁邊的人吸引了去。

    聽說太子殿下為了太子妃傷心難過,整日待在府裏,不理朝政,每天以酒度日。”

    是啊,我還聽說啊,皇上親自到了太子府,最後怒氣衝衝的回宮。”說道這裏,那人壓低了聲音,又道,“聽說皇上差點廢了太子。”

    鄧風看著呼延暖心明顯失神的模樣,心裏歎口氣。

    事情已成定局,明日我們便分道揚鑣吧。”

    呼延暖心聽了這話,應了聲“好。”

    你一個女孩子家,我還真是不放心,不然,讓楚月跟著你吧。”

    楚月是這一段時間一直跟在呼延暖心身邊的人,因為鄧風說她好歹也是當朝太子妃,從小嬌慣,總有人照顧著,他們幾個大男人,很多地方不方便,所以,後來她的身邊就有了楚月,說是照顧,其實也是監視。

    不用。”呼延暖心搖頭拒絕,“你這個跟班未免太稱職了些。”

    這話,鄧風一愣,也猛得反應過來,苦笑一下,他倒是把他們的關係忘記了。

    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呼延暖心展顏一笑,謝是誠心的,鄧風卻是沒有將他怎麽樣,而且很照顧,不論是否有呼延慶的關係,總之,她也該承這份情,心裏是感謝的。

    不用謝。我隻不過是沒有傷害你而已。”鄧風笑。

    呼延暖心一笑,她的謝,還有其他,不過,她也不打算重申一遍。而且,鄧風的心裏也不會不明白。

    第二天,鄧風將呼延暖心送到了城外,兩人雙雙騎在馬上,鄧風看著一身男裝的呼延暖心還是忍不住打趣道:“若是哪天被哪家小姐看上了,擺脫不掉,就告訴我,我替你擺平。”

    哈哈,好,一定。”呼延暖心爽朗的笑了。這一刻,她感到了真正的自由,有一種從內心深處發出的愉快。

    鄧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牌子,遞給呼延暖心。

    這是什麽?”呼延暖心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遍,上麵有些花紋,還有著繁複的符文。

    什麽時候遇到麻煩了,就拿著這個去禾風閣,自然會有人幫你。”鄧風說著見呼延暖心要推脫,又道,“不論如何,我們也還算是相熟。”

    見他誠懇,呼延暖心倒也不矯情,道了聲謝,將牌子收了起來。

    鄧兄後會有期。”呼延暖心學著樣子朝著鄧風拱了拱手。

    鄧風哈哈一笑,還了一禮回去,道:“呼延兄保重。”

    呼延暖心唇角含笑,雙腿夾馬肚,馬兒噠噠噠的往前跑去。鄧風從後麵看著,直到呼延暖心走遠了,才調轉馬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