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雖對土狗的判斷有些疑問，但仍配合的點了點頭。

    土狗嘿嘿一笑：

    “先普及一個小常識，你知不知道煉體和化靈的區別？”

    嗶嗶搖搖頭。

    “目前修煉者分為兩大流派，一為煉體，二為化靈。

    煉體者，顧名思義，就是鍛煉自己的身體。他們主張納天地靈氣入體內，最終達到極高的境界。應該這麽說，他們認為人體擁有無限的可能，所以關注如何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大。”

    嗶嗶疑惑道：“可為什麽要把天地靈氣弄到自己體內呢？”

    土狗摩挲著下巴回答道：

    “你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嗯，讓我想想……“

    片刻後，他眼睛一亮，接著說道：

    “我用拳頭打你，你為什麽會感覺到痛？”

    嗶嗶答：“因為你的拳頭比較硬，而一般你打的地方都沒有拳頭硬。所以在一定速度下，硬碰軟，軟的一方更容易受到傷害。嗯，就像是拿鐵錘砸磚頭一樣。”

    說完不好意思的看著土狗，補充了一句：“這是我的個人理解哈。”

    土狗點點頭，說道：

    “沒錯。傳統格鬥裏，有三個要素，第一是力量，第二是速度，第三是硬度。有力量沒硬度，打過去自己骨折了；有速度沒力量，打過去就是撓癢癢；有硬度沒速度，根本打不到人。”

    那麽，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為什麽，是這三個要素，而不是別的？“

    嗶嗶本能的反問道：“什麽別的？”

    土狗扶著額頭說道：“嗯，我就這麽一說。我的意思是，為什麽是這力量，速度和硬度。”

    嗶嗶搖搖頭。

    土狗斟酌著語氣，接著說道：

    “格鬥，本質上講，是物理衝擊。假設甲物體撞上乙物體，或乙物體撞上甲物體，最終到底是甲還是乙會被破壞？這取決於雙方的材質，衝擊的總能量。比如一輛qì chē撞上另一輛qì chē，或者一輛qì chē撞上大鐵塊，或者兩輛qì chē對撞，結果可能都不一樣。”

    看著嗶嗶敏思苦想，土狗思索了一下，補充道：

    “qì chē撞豆腐，一定是豆腐被撞壞。有幾個原因導致了這一結果，第一，是qì chē比豆腐硬，第二，是qì chē是用一定的速度撞上去的。於是豆腐被撞壞了。”

    “為什麽和速度有關係呢？”嗶嗶感到疑惑。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將一塊豆腐放在一個滑板上。一輛車以螞蟻爬般的速度撞上去，那塊豆腐會被撞壞，還是被推著走呢？”土狗回答。

    “應該會被推著走吧！”嗶嗶答道。

    “對呀！”土狗拍了拍手掌，“硬度很關鍵，可是速度也很關鍵。”

    旁邊的那位大哥又被嚇了一跳，這次他卻沒有罵土狗。隻是在一旁又抓了抓手臂，接著暗罵道：“該死的蚊子。”接著就又看向台上去了。

    嗶嗶疑惑道：“那力量呢？”

    土狗回答：“去過健身房沒有？一個漢子能推80公斤的杠鈴，另一個人卻隻能推20公斤的杠鈴，假設他們的拳頭硬度一樣，他們用同樣的拳速打你一拳，你覺得誰打你更痛一些？”

    嗶嗶回答：“80公斤的那位！”

    “對呀！這就是力量的作用了！“

    土狗接著說道：

    “物理衝擊下，到底哪一邊會被破壞，和剛才講的那些因素有關係。但你想啊，人都是骨肉組成的，你拳頭再硬，能比我硬100倍嗎？你速度再快，能比我快100倍嗎？你力量再大……嗯，也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啊，人的極限擺在那裏。

    聽說好多年前，在普通人的世界裏，有一個什麽比賽，裏麵的人比誰跑得快，比誰跳得遠。後來修煉體係和功法出來之後，這個比賽就沒有了。

    為什麽？

    因為修煉者讓這個世界意識到，原來人可以達到這個水準。

    什麽水準？非人的水準。

    而這一切的基礎，就是天地靈氣。”

    兩人在台下聊得正開，土狗講得起勁，嗶嗶聽得起勁。

    隻聽周圍忽然喧嘩起來，台上傳來一個男人淒慘的聲音：“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裝霸道總裁了！”

    嗶嗶抬頭看去，隻見絡腮胡子的大漢跪在地上，滿臉鮮血。正不住的給阿冷磕頭。

    “真的輸了！你說對了！”嗶嗶敬佩的看著土狗，接著疑惑道：“你怎麽判斷出來的？”

    土狗得意的擺了擺手，“晚點再告訴你我怎麽判斷的，先把之前的東西講完。”

    他接著說道：

    “天地靈氣，無形無味。到現在為止，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麽？

    但可以確定的是，引天氣間溫和的靈氣，可以改造**，而調動天地間狂躁的能量，可以傷害別人。別問我為什麽能量有這麽多區別，就像同樣一液體，礦泉水喝進去可以解渴，而硫酸喝進去就會死人。到底溫和的靈氣和狂躁靈氣是不是同一種東西，現在還沒能研究出來。“

    講到這裏，他臉上突然散發出一種狂熱的表情。

    “在很久以前，那時天地靈氣已被人發現了很久，但沒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後來，有消息傳出，說天地靈氣聚集的地方，人會變得健康和長壽。結果一大堆人拿著檢測儀去找靈氣聚集之地定居，然而結果卻出人意料。有些地方，無論你得了多重的病，都會慢慢痊愈；但另一些靈氣聚集之地，那些本健康的卻生出許多病來，居然死了。

    後來人們才發現靈氣本身原來是有區別的。

    而靈氣對人體也是有直接影響。

    後來，有一對對靈氣特別敏感的兄弟，不知怎的，找到了人體應用靈氣的方法。那一天，距今一萬八千年，史稱神武元年。”

    土狗狂熱的情緒也感染了嗶嗶，但嗶嗶仍忍不住問道：“可為什麽我們曆史書上都沒寫呢？”

    土狗笑道：“因為你之前是普通人，所以隻能接觸到普通人的知識。”

    “之前？”嗶嗶疑惑道。

    “是的，之前。”

    土狗認真的看了嗶嗶一眼，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江湖中人了。江湖的曆史，江湖的規矩，你的現狀，你得慢慢的學。”

    “當然，說得太多，其實你也沒感覺。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來，關於修煉者的體係，今天得把它講清楚。而要想講清楚體係，曆史你也得稍微知道一點。”

    嗶嗶點點頭，聽土狗接著講故事。

    那兩兄弟出生在一個世代習武的村子，那個村子在方圓幾百裏內都是赫赫有名，可以說是無敵手。這個村子名叫唐家村，地處中原某山嶺旁。

    以前外人隻道是村子裏有一套祖傳的功夫厲害，於是派人偷偷潛去偷了秘籍出來。

    可無論外人如何練***也是打不過這村子裏的人。

    久而久之，大家也習以為常。

    後來，天地靈氣被研究者發現了。

    周邊村子的人都在猜是不是這村子靈氣濃度過高，所以村子裏的人才這麽能打。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他們嫁了不少女人過去。那些女人在那裏生活，勞作，生兒育女，一個個果然體格強健，百病不侵。

    那兩兄弟就是外來媳婦生的娃。

    雖然是嫁過來的媳婦生的娃，但因為兩兄弟從小就格外健壯，且有著一副逗人喜歡的長相，所以村子裏的大人們也很寵他們。他們兩兄弟橫行鄉裏，無法無天。

    那時候技術還不如現在這麽發達，普通人也常吃不飽飯。再加上習武之人飯量大，對食物的需求更多。所以資源總是向武力強健的村子聚攏。

    通俗的說，哪個村子的人比較能打，那個村子就能獲得更多的耕地，更多的糧食，更多可捕獵的山頭，和更多可養魚的池塘。不僅如此，他們還能從別的村子裏收保護費。

    當然，這錢也不是白收的，在有異獸入侵或起爭端的時候，他們往往要起到保護人的角色。

    而兩兄弟所在的村子，就是方圓百裏內最厲害的村子。

    有一天，這村子裏來了蒙麵黑衣人。

    黑衣人在村內幾個共用的水井裏偷偷下毒。待村民中毒癱軟之後，他們將其殺光。接著又一把火燒掉了唐家村。

    而那兩兄弟，因為上山打獵，逃過一劫。回來時，隻看到一座變成廢墟的村莊。

    兄弟倆從此消失。

    這一天，離神武元年還有十五年。

    就在唐家村被夷為平地的第二年，異姓王晟無名發動叛亂，建立政權，史稱“安朝”。

    晟無名本是中原地區的封王，世代罔替。

    而輪到他執政時，當時的中央政府“吳朝”對地方的控製能力已極弱，於是野心勃勃的晟無名決定舉兵叛亂。

    唐家村正好就在晟無名的封地內。

    叛亂，則需要征兵。

    在他起兵前一年，已派人到中原各地進行征兵。

    派到唐家村征兵的官員，名叫霍人德。他早已聽說唐家村的男人勇武過人，於是他三番五次，親自拜訪村長，表達了征兵的意願，卻總是被拒絕。

    唐家村村長的祖上，是吳朝的一位將軍。後來在政治鬥爭中失勢，帶著家族遷徙到中原。但村子裏仍保留著對吳朝的忠誠。按照吳朝律法，封王是沒有權利自行招兵的。於是村長直接拒絕。

    彼時，周邊其他村子也接到了征兵的要求。

    那些村子的村長們既不想得罪地方政府，也不想派二郎參軍。看到唐家村拒絕，他們自然跟著拒絕。

    可以說，一天搞不定唐家村，在這方圓百裏內，霍人德就一天征不到兵。

    霍人德也很頭疼，他不願上報，隻因不想顯示自己的無能。更何況上麵也要求了，不允許大張聲勢，更不允許動刀動槍，隻因叛亂前期，不想走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