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我來看你們了。”

    一手一隻擰了兩母雞，李牧一馬當先走在前頭，進屋就大聲喊道。

    外公家是那種老式的兩層樓，很長，兩邊是居住的屋子，中間是堂屋，很寬。

    這會已經有不少親戚到了，二舅和小舅在一塊正拉著二舅媽打字牌，大舅則在一旁陪著外婆以及兩個姨媽說著話。

    瞧著這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換現在獨生子女的時代，壓根無法想象這麽多兄弟姐妹在一塊是什麽概念。

    不過老一輩那會，講究一個多子多福，加上沒其它的娛樂手段，天黑了也隻能選擇造人。

    看到李牧進來，幾個舅舅姨媽都放下手頭的事情，熱情的打著打呼，“李牧來了~稀客啊，多少年沒見著了。”

    李牧趕緊點頭問好，“舅舅好，姨媽好。”

    “外孫來啦？走了這麽遠，渴了吧，快喝水。”

    外婆是個坐不住的人，這會一看外孫到了，立馬起身去倒水，別看她今年已經七十多了，身體卻不差，下田鋤禾曬穀子樣樣在行。

    正好母親跟在後頭，見狀趕忙道，“媽~別忙活了，今天你外孫可專門為你們準備了水。”

    二姨看著她手裏提著的可樂瓶子，有些奇怪道，“你們shàng mén還帶著水來的啊？”

    “可不，這可是家裏山上裝的水，特別好喝，我特地帶過來給你們嚐嚐的。”母親不敢說實話。

    就照著以往的借口擰出來說，說完就到櫃子裏取了些杯子出來，一一倒上。

    靈液豁稀水遠遠聞著就有股特殊的香味，扣人心弦。

    這會水一倒出來，香氣四溢，聞到這股香味，連打牌的都坐不住了，紛紛圍攏上來看稀奇。

    靈液豁稀水一倒出來，在杯子上麵浮了一層薄冰，這下更讓他們驚奇了。

    “這水別不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吧？”

    “怎麽可能，妹夫他們家離這多遠，就算放在冰箱裏，也不可能到這還能冒寒氣吧？”

    “可這水為什麽還結冰呢？這馬上都夏天了。”

    親戚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話裏話外透露著諸多驚奇，實在是這一幕太過於誇張。

    爸媽聞言對視一眼，笑了，這和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水一樣，都被嚇到了。

    二姨迫不及待的伸手拿過一杯，舉著一仰而盡。

    好半天之後才咋咋舌頭，豎起了大拇指，“這水太甜了，甜到心底。”

    “真的假的？有這麽好喝嗎？”小舅忍不住了，上來先拿了兩杯遞給外公外婆，又給自己拿了杯喝了。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二姨看著閉眼享受不說話的小舅，笑了，就對著父親道，“這水真是你們家山上的？我怎麽看著比外頭的礦泉水要強一萬倍呢？”

    父親點頭道，“的確是我家山上產的，不過這水平常都是一滴一滴收集下來的，很麻煩，這不趁著爸過生日，拿過來給你們也嚐嚐。”

    “好，有這份心就行了。”

    外公今年已經八十二歲了，望著這子子女女歡聚一堂，心裏別提多開心了，見小女婿帶來的東西大夥都喜歡，他也跟著開心。

    “難怪李牧這孩子放著在外頭一個月七八千的工作不幹，也要回鄉承包山林，我開始一聽你們說起，還打算過些日子上你們家說道說道呢。”

    大姨在一旁嚐了嚐這水，默默點頭，就對著李牧道，“現在一看就放心了，將來發了財，可千萬別忘了大姨哦。”

    “怎麽會，忘誰也不敢忘記大姨啊。”李牧笑著道，“再說發財不發財還不一定呢。”

    “隻要踏實肯幹，賺錢是肯定的，對了~你在山上都種些什麽，回頭我去你那邊看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小舅為人最實在，他在家也承包了幾個山頭種果樹，不過這承包費和李牧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因為他們村這土地，壓根沒承包費，不僅不收錢，上麵還有錢補貼下來，一年一畝地80塊錢，主要是因為小舅家附近這邊的山林之前被破壞的太嚴重。

    早幾年上山，到處都是土磚廠，石場，整個就沒有一座外表完好的山頭，之所以還給補貼，主要是為了節省修繕的人工費用，承包山林的村民，每年都要按照計劃在山上種樹苗，還得保證成活率。

    這可把李牧羨慕的不行，要不是鎮天印不能離開白雲山，不然他都想跑小舅家這塊來承包荒山搞種植了。

    李牧道，“目前都種些經濟果樹，第一批一百二十顆，後續能種滿就全種滿，不過我也沒什麽經驗，還有很多地方要小舅您幫忙呢。”

    “成，沒問題，有事隨時找我，不過外甥，你們村那路什麽時候能修修？別到時候果子都爛在樹上運不出去。”

    小舅想了想，皺著眉頭道，“你就好比我這，在山上種了五十來顆桃樹，每年桃子熟了，都摘不完，咱們這路況比你們村可好多了，但距離市裏照樣有一二十幾裏地，那些水果販子可挑剔著呢，稍微路上碰壞點皮，他們都不要。”

    幾個親戚紛紛開口道，“是啊，你們村那路，也太爛了點，上麵也不說給修修，這以後等水果熟了，往外運可怎麽辦？”

    “那就不運唄~”

    這些李牧早考慮到了，“我打算等果園擴大之後，在山上搞個特色山區旅遊農家樂，到時候讓市裏的遊客到樹上自己摘，至於怎麽運出去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農家樂？”

    小舅覺著就不靠譜，“你可別騙我，農家樂那不得幾十萬上百萬的投資啊？花這麽多錢搞這麽大場麵，如果你們村那路沒修起來，豈不是血本無歸？那還不如在外頭打工呢。”

    他自己就是承包了山林種果樹，還沒成本都沒賺到太多錢，一看李牧步子這麽大，擔心虧本。

    要知道他們這代人，現在年紀大多都四五十歲了，在外頭打工也沒多少人肯要，即使有，也無非工廠當個看大門的，工地給人煮煮飯之類的，工資不高還累。

    要不是村裏開會決定讓他承包山林，恐怕他這會還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種田呢。

    “先做做看吧，反正我還年輕，這不在家創業，還有時間陪陪爸媽。”李牧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總不能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吧，那不得把外公外婆嚇著才怪。

    小舅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擔心他賠本，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就道，“那成，反正我沒事就過來幫你看看。”

    “在家好呢，你看咱們這麽多兄弟姐妹，就小妹孩子在家，其他那個不是在外地打工？平常一年到頭也沒看在家待幾天。”二姨說話就帶著一股羨慕的味道。

    這話可一點沒說錯，李牧表哥表姐加起來十幾個，可愣是一位都不在家，全在外地工作，主要還是小城的工資太低，這都新世紀第十五個年頭了，小城的基本底薪竟然隻有1000出頭，哪怕算上加班費，也就一千七八，這點錢對於年輕人來說，八輩子也別想買房。

    這話題一起，就沒李牧什麽事了。

    他倒是不要意，擰了杯靈液豁稀水進了後屋，出了門，又是一排小瓦房，這是農村特有的建築，平時用來儲存些雜物或者喂養牲畜用的。

    外婆家還保持著以往的勞動習慣，家裏喂了頭牛，豬圈裏還有四頭豬，一頭大的三頭小的。

    李牧先到牛欄裏看了看，這會老黃牛沒在，估計在山裏吃草呢。

    他就轉身到豬圈前。

    還別說，這靈液豁稀水往豬圈食槽裏倒點，四隻豬呼啦啦就全圍上來了，對著食槽就是一頓拱。

    “看來用靈液豁稀水喂養雞鴨肯定也有很好的效果。”看到這一幕，李牧放心了。

    可惜他高興的太早，手頭沒控製住，一杯靈液豁稀水給倒進去一多半。

    這可了不得，四頭豬，分享大半杯靈液豁稀水，那不得上天啊？

    哪怕是牲畜，也知道這玩意喝下去的好處，那頭大豬死命的往前拱，自己站住一塊大位置不說，還不斷用身子擠壓其它三頭小豬的位置，似乎想獨占這些靈水。

    “呼~”

    三頭被擠開位置的小豬不幹了，其中一頭不幹了，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對著大豬猛地一撞。

    大豬這會正喝的痛快呢，突然被撞了下，摔在豬圈護欄上，甩了甩頭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回頭一看，三頭小豬正在他剛才空出來的位置使勁舔著水，頓時怒了。

    四隻粗壯的蹄子在地上一陣摩擦，嘴裏發出呼呼呼的踹息聲，然後猛的朝著食槽衝了上來。

    它仗著身體強壯，如同坦克一般橫衝直撞，將三頭小豬撞得嗷嗷叫，就這樣，三頭小豬也不跑，哪怕被撞翻了四腳朝天，下一秒也飛速爬起來，將頭探到食槽裏拚命舔著靈液豁稀水。

    大豬怒了，一張嘴，竟要撕咬。

    這可把李牧給急的，趕緊找了個平時放牛的鞭子，對著大豬一陣抽。

    還好幾頭豬都是豢養的，這要是換成山裏的野豬，非得和李牧拚命不可。

    抽了一陣，大豬老實了點，稍微讓出點位置給三頭小豬，但仍舊占了一大塊地。

    好景不長，這半杯多點靈液豁稀水才多少，都不夠一頭大豬喝的，等食槽裏的水慢慢幹了之後，幾頭豬急了，努力伸出舌頭去舔食槽上沾染的水珠。

    直到再也舔不到半分靈液豁稀水之後，幾頭豬還不罷休，竟然對著欄門使勁撞，似乎是想衝出來搶奪李牧手上剩下的小半杯水。

    一下，兩下，三下。

    也不知是外婆家豬圈修的不夠結實，還是這水的作用太過於明顯，三兩下過後，這豬圈的欄門就開始搖搖欲墜。

    “我擦，要不要這麽誇張？”

    看著這四頭紅了眼的家豬，李牧被嚇著了，趕緊往後退了點，同時嘴裏喊道，“外婆，舅舅，你們快來啊，這豬要造反了。”

    “什麽？”

    堂屋裏，一家人正熱鬧的聊著天，突然聽到李牧在後屋喊叫，小舅趕忙出來一看，這會欄門都快倒了，幾頭豬還在呼呼的撞著呢。

    “怎麽回事？”小舅挺納悶，這豬平時很溫順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一抬頭，就看到李牧手裏的水，這下全明白了，“你這孩子，怎麽能把這東西拿來喂豬呢？”

    剛才他們還在屋裏談論這種神奇的水呢，這才喝下去多久，整個人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平時身體有些積勞成疾的小毛病，也不發作了。

    這會看李牧竟然拿這神奇的水喂豬，就有些哭笑不得。

    說著話，那頭大豬又一下猛地撞在欄門上，這次欄門終於堅持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四隻小豬造反成功，呼啦啦一起衝了出來。

    這下子，家裏翻了天，李牧跑哪，四頭豬就往哪衝，死活不肯放過他手裏剩下的半杯靈液豁稀水。

    “大哥二哥，趕緊過來抓豬，別讓它們跑出去了。”小舅在後頭急的不行，趕緊張嘴叫人。

    好在後屋這地方也不大，一條巷子兩頭都是堵住的，這才沒讓四頭豬跑出去。

    可即便如此，抓這四頭豬也費了不少功夫，也不知怎麽的，連小豬的力氣都特別大，抓住兩隻蹄子吊在半空，還奮力掙紮，一個不留神就讓掙脫出去，撒開蹄子就在屋裏可勁撒歡。

    李牧這個尷尬啊，讓妹子追還好說，可這讓四頭豬追著趕著，還是頭一回。

    尷尬到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會道法這一說了，硬是讓四隻豬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得虧全家人一起動手，兩三個人逮一隻，才勉強結束了這場鬧劇。

    好不容易將四頭豬全關上，母親忍不住責備道，“看看你這孩子，多大人了，還玩！”

    “我這可不是玩，這不是打算將來在山上喂養雞鴨嗎，尋思著用這水看看效果，誰知道反應這麽強烈。”李牧這個欲哭無淚啊，身上一身的怪味，洗都不洗不幹淨，看來這身衣服算是徹底廢了。

    外婆從頭到尾都笑的不行，這外孫一來，幹什麽她都挺開心的，“行了行了，沒什麽大事，被數落孩子了，準備下就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