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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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你的購買v章比例小於百分之五十, 請二十四小時後再來看 蕭依看見保安居然給韓彬留了車位,有些吃驚。吃飯訂位子她可以理解, 沒想到連車位都可以訂, 看來,這個韓彬還真是這裏的常客啊。
蕭依把車開進停車場, 裏麵很大,但已經停滿了車, 一眼望過去 ,根本看不見有縫隙。她不禁嘟噥了一句:“那個鬼b2號停車位在哪裏啊?”
“前麵左拐, 到了十字口, 再向右, 一直往裏麵看,右手邊倒數第二個停車位就是b2了。”周瀚說道。
聽周瀚對這停車場這麽熟悉,蕭依又是一愣。難不成,周瀚也是這裏的常客?據她所知, jǐng chá的收入不算高,他們怎麽可能經常來這種地方消費?難道,他們收黑錢?
想到這裏,蕭依轉過臉,深深地看了周瀚一眼。周瀚,你不會是這種人吧?如果你真是這種人, 那我終於可以不再喜歡你了。
看蕭依盯著自己, 周瀚揚了揚眉, 問道:“怎麽,沒聽明白怎麽走?”
“聽明白了。”蕭依笑了笑,然後開著車,按周瀚指的方向開了過去,果然找到一個空著的車位。
把車停好了,三人出了停車場,往餐廳裏走去。
錦雲閣是一家庭院餐廳。那一進大門,便有一位身著中式zhì fú的男子迎了上來,對著韓彬和周瀚禮貌地笑道:“小韓先生,周先生,過來了?”
韓彬點了點頭,說道:“廖升,都安排好了嗎?”
廖升忙笑道:“放心,小韓先生,都為您安排好了。”
“哪一間啊?”韓彬問道。
“拈花居。”廖升回道。
韓彬一愣,隨即笑道:“不錯,安排得好。”
“謝謝小韓先生。”廖升得體地微笑著。
“行了,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韓彬說道。
“好的,小韓先生。”廖升應道。
“蕭律師,這邊。”韓彬回過身,對著蕭依甩了甩頭。
“好。”蕭依笑著點了點頭,跟在韓彬的身後,順著走廊往裏走去。
這錦雲閣貴有貴的道理啊,走在裏麵,簡直就跟走在古代的王府裏似的,既古色古香,又極為豪華氣派。聽說這錦雲閣在解放前,就是南夏一位軍閥的宅院,後來被錦雲閣的老板拿到手後,又改造裝修了一番,才有了今天這番模樣。
雖然蕭依做律師時間不長,收入也不算高,但應該比韓彬和周瀚這種小jǐng chá要高不少。她原本想選個貴地方,想讓韓彬知難而退,沒想到反倒真激得他來了這裏,她心裏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打算一會兒還是aa製。自己也不占他的便宜。
拈花居是錦雲閣的貴賓包間,是建在湖邊的一座獨立小院,打開窗戶,外麵便是湖景。有兩個穿著民國服裝的fú wù員單獨為他們fú wù。
看見這陣仗,蕭依心裏打起了鼓。這環境待遇,怕是要單獨收fú wù費吧?這頓飯吃下去,就算是aa製,怕是也要用去自己半個月的房租。想到這裏,蕭依不禁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麽要激韓彬來這麽貴的地方?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來都來了,不可能中途開溜吧?於是,她隻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沒想到,她不好意思開溜,有人卻做得出來。
韓彬剛坐下來,還沒說幾句話,便接了一個diàn huà,然後他就跟蕭依和周瀚說隊裏有急事要回去,便急匆匆地走了。結果,這死貴死貴的錦雲閣拈花居裏,就剩下了蕭依和周瀚兩個人。
原先有韓彬在的時候,蕭依還沒什麽感覺。這韓彬一走,她和周瀚單獨相對,想到那天晚上兩人發生了那種關係,她陡然覺得氣氛變得有點尷尬了。她很懷疑韓彬這廝是故意的。哪有這麽巧的事啊?難怪他不叫袁冬來,肯定是叫袁冬私底下打diàn huà叫走他,讓周瀚當冤大頭。
蕭依知道,刑警又辛苦,掙得又不多。要不,這頓飯一會兒還是自己去結賬吧?總不能讓他吃了這一頓,剩下這一個月全吃方便麵吧。
她伸手對著站在門外的fú wù員招了招手,說道:“我們少了一個人,隻有兩個人了,菜可以調整一些。”節約一點,是一點嘛。
沒想到那fú wù員走進來,笑了笑,說道:“您好,女士,本來就是按兩個人的標準安排的。”
聽到這話,蕭依一愣。這韓彬開溜,果然是早有預謀啊,訂菜都隻訂兩個人的。
見蕭依有點愣神,周瀚對著蕭依笑道:“蕭依,你別管了,都安排好的。”
蕭依回過臉,對著周瀚尷尬地笑了笑:“好。”
相對於蕭依的一臉尷尬,周瀚的神情倒很平常,為了活躍氣氛,主動跟她聊起一些高中同學的事,慢慢地,蕭依心裏也放鬆了下來。看來,他可能真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跟他發生的事情了。也是,他當時喝醉了,可能酒醒之後,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fú wù員慢慢開始走菜了。
先上了三道涼菜。布衣豆腐,拌魚唇,過江兔。緊接著,又開始上熱菜,清蒸海鱸魚,天香排骨,蒜香焗龍蝦,讓蕭依感覺意外的是,還有一道外麵蒼蠅館子裏常見的毛血旺。
周瀚笑了笑,說道:“錦雲閣的菜味道相對比較清淡。我記得你比較喜歡吃辣,就特意叫他們做了一道毛血旺。”
“謝謝。”蕭依笑了笑,“有心了。”
“你先嚐嚐,好吃不?”周瀚指了指那道毛血旺。
盛情難卻。蕭依微笑著夾了一塊血旺放在碗裏。就在她準備下口的時候,不知怎麽回事,她一下想起了今天下午在韓彬的電腦上看見的那起交通事故的被害人血肉模糊的樣子,還有法醫報告裏,黎鵑的解剖zhào piàn,特別是心髒被取出來,放在一邊。
她心裏突然感覺一陣惡心,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周瀚見她麵色不對,忙問道:“怎麽了?味不對?”
“我,我想吐。”話說完,蕭依趕緊用手把嘴捂住,往洗手間跑去。
可是到了洗手間,她一陣幹嘔,卻什麽東西都沒吐出來。心裏還是難受。
她走到水龍頭下,捧起冷水,洗了洗臉。被冷水這麽一激,心裏總算好受了一些。她扯了一張紙,抹了抹臉,才往門外走去。沒想到,她一走出洗手間的門,就看見周瀚站在外麵。
周瀚走上前來,神色有些緊張,問道:“現在好些了嗎?”
蕭依對著他勉強笑了笑:“好些了。”
“那進屋去坐著吧。”說著,周瀚伸手過來扶她。
蕭依一驚,忙避了他的手,說道:“我沒事的。”
感覺到蕭依的回避,周瀚的手微微一頓。他尷尬地笑了笑,把手收了回來。
回了屋,fú wù員把門關上,屋裏便隻有兩個人了。
“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此時,周瀚神情還是有點不自在。他笑了笑,問道,“要不要換一些菜?”
“不用了,挺好的。”蕭依忙說道。
先前她夾在碗裏的毛血旺還沒吃。想到剛才那尷尬的一幕,她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把碗裏那塊血旺夾出來,扔在骨碟裏。
周瀚見她如此,有點意外,問道:“怎麽,你不喜歡吃?”
“今天看著這個有點反胃。”說著,蕭依又有點想幹嘔,趕緊用手捂著嘴,對著周瀚說道,“不行,我一見到那個就想吐。”
周瀚一聽,趕緊叫fú wù員進來,把那道毛血旺端了出去,又倒了一杯橙汁給蕭依。
橙汁應該是用新鮮的橙子現榨的,酸酸甜甜的,又帶著一點青澀的味道,蕭依喝了之後,心裏總算舒服了些。
“現在好了嗎?”周瀚一臉關心。
“好了。”蕭依點了點頭。
“那快吃點東西吧。”周瀚說道。
“嗯。”蕭依應了一聲,然後挑了一塊海鱸魚。照理說,錦雲閣裏的大廚手藝肯定是一流的,可蕭依總覺得這魚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腥氣,聞著又想吐。於是,她把魚肉放回碗裏,把筷子也擱了下來。
“怎麽,不喜歡?”周瀚問道,“要不,我們還是重新換一些菜。”
“不用了。”蕭依苦笑一聲,“我今天晚上沒什麽胃口,看見葷腥就有點想吐。”
聽到這話,周瀚臉色變了變。他望著蕭依,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蕭依,你,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蕭依一聽這話,猛然抬起頭,一臉震驚地望著周瀚。
“不可能!”周瀚冷哼一聲,說道,“凶手除了莊揚,不可能是別人。”
“你憑什麽這麽肯定?”蕭依撇嘴。
周瀚抬起眼,望著蕭依,說道:“據黎鵑的房東說,莊揚與黎鵑是在案發前一天晚上二十三點一起回來的,之後,兩人一直沒出去,也沒有其他人進入他們的房間,直到第二天早上,莊揚於七點三十分離開外出,房裏一直隻有他和黎鵑兩個人。而據法醫判斷,黎鵑的死亡時間是在淩晨三點。在黎鵑死亡這段時間裏,那間屋子裏隻有莊揚和黎鵑兩人,而最終黎鵑死在床上,你說,凶手除了莊揚,還會是誰?”
“可莊揚告訴我,他離開出租屋的時候,黎鵑還活著。”蕭依說道。
“怎麽可能?”袁冬走了回來,坐到蕭依對麵,說道,“法醫都說了,黎鵑是淩晨三點到四點之間死亡的,也就是說,莊揚離開的時候,黎鵑已經死了四個小時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又是死亡時間!蕭依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如果黎鵑死亡時間真的是在淩晨三點到四點,那時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凶手除了莊揚,也真的不可能是別人了。可莊揚對自己很肯定地說,他離開的時候,黎鵑還活著。大學的時候,學校也開了法醫學的課,她知道法醫也不可能沒有依據胡亂推死亡時間,那都是一係列的科學標準來推斷的,一般來說,不可能存在這麽大的誤差啊。想到這裏,蕭依心裏也有些動搖了。難道,莊揚真的是凶手?
可這個念頭剛蹦出來,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莊揚那傷心絕望的眼神。那絕對是失去至愛的時候才會有的。
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說道:“可我始終覺得莊揚不像在說假話。”
“可法醫的鑒定報告更不可能有假!”袁冬又說道。
蕭依沉吟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對著周瀚說道:“周瀚,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鑒定報告?”
“不是說了,要等案子送到檢察院你才能看嗎?”周瀚似笑非笑地望著蕭依,“別再想從我這裏走hòu mén了。我這個人,大義凜然,就算是老同學也沒得商量。”
在律師事務所工作也有幾年了,蕭依臉皮早練厚了。她望著周瀚,嗬嗬笑了笑,說道:“我不看案卷,隻看一下法醫意見就行了。再說了,這種鑒定意見,你們也要給我當事人看的,他看不懂,我幫他看,這也我的職責嘛,完全是合法合規的。”
說到這裏,蕭依望著周瀚,眨了眨眼,含笑問道:“老同學,我說得對不對?”
周瀚神情微微一怔,然後低下頭,望著她麵前那杯茶,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了幾下,說道:“我這裏那份鑒定報告已經裝了卷了,如果你隻看報告的話,也不是不行,隻不過,要去法醫那裏看。”
“好。”蕭依連忙說道,“多謝。”
在現在這個時候,能多看點證據總是好的。
“那我們走吧。”周瀚起了身。
“好。”蕭依拿著手提包,也站了起來,與周瀚與袁冬一起,去了四樓的法醫室。
一走進法醫室,蕭依便看見屋子裏有一個人的白骨立在牆角,雖然知道那是標本,但她還是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一個身著警服的年輕男子坐在電腦前,正在翻看著上麵的tú piàn。
周瀚走上前,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韓彬,又在看什麽啊?”
“就是前天晚上在三環景豐立交橋下麵那起交通事故啊。”韓彬回道。
“呀!怎麽這麽慘?”袁冬一聲驚叫喚。
蕭依也湊上前,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下,隻見屏幕上一個人的身子還是完整的,但頭已經被輾扁了。紅的,白的,黑的,隱約看見曾經的五官。
“啊!”蕭依尖叫一聲,人往後退了幾步。她本來就膽小,又從沒有看過這麽重口的tú piàn,嚇得就想往外跑。
周瀚回過頭,見蕭依一臉驚慌向後退去,人就要撞到身後的桌子,急忙出手拉住她,叫道:“小心!”
“謝謝。”蕭依站穩,驚魂未定。
韓彬聽到一個女人一驚一乍的,心裏有些不爽,原本說話打算酸她幾句的,沒想到轉過臉來,眼前站著的居然是個漂亮姑娘,他人不禁一愣,直勾勾地看著蕭依,半天沒轉眼。
見韓彬瞅著蕭依發呆,袁冬忙用手戳了戳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彬哥,這位是莊揚的辯護人,她過來看黎鵑的屍檢報告的。”
韓彬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對著蕭依笑了笑,說道:“蕭律師?你姓蕭?”
見韓彬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長得白淨斯文,蕭依覺得自己在外麵看見他,絕對不會把他跟一天到晚跟屍體打交道的法醫聯係起來。
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韓彬睨了周瀚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周瀚,你帶蕭律師過來,怎麽也不事先給我打聲招呼?”說著,他轉過身去,把顯示屏上那些血淋淋的tú piàn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