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南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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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黃昏,晚霞點紅了天際,淡淡的紅色薄雲飄渺在山腰與山巔,形成了間那寧靜如夜的完美世界,上有雲霞紅夢,紅日青天,下有如白雪般雲海和數座衝雲直上的絕險奇峰。

    鴻雁歸來,一排排的畫成天邊那絕美一線弧光,空幾片粉色花瓣隨風盤旋,似蝶成雙,飛舞輕揚,崖壁之下,是深深的深穀暗地,不過,這樣的險已被那樣的美所代替了!

    這就是整個南山,非筆墨能繪影的地方——南山憶!

    “小旭哥哥,我就是知道你會來這裏。”

    “這裏安靜!”

    楊旭坐在險峻崖邊的大石頭上,目光眺望著綿延起浮的雲海,發絲發揚。

    聽到雲采兒的聲音,他並沒有回頭,隻是不動生色的遙望著正在翻湧的雲海,那翻湧的雲海,仿佛父親的召喚,母親的喃喃。

    雲采兒心裏美美的,今天楊旭的那一些說詞和勇氣,讓她徹徹底底的迷上了楊旭,她知道他很平凡,可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平凡,平凡到為師兄了解了心結,僅此而已!

    “哎!”

    雲采兒突然背著小,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著,然後停在楊旭的身後張開雙臂,盡情的深呼吸:“小旭哥哥,這裏好美,你看,這紅霞多好,有的像一隻奔馳的駿馬,有的還像一位舞動的少女。”

    楊旭也抬起頭望去,看著這分外妖嬈的霞光,那是一種享受,對自然的一種擁抱,剛才他隻留意下麵的雲海,現在看到了紅霞,才知道自己差點錯過了一道更美的風景。

    “是啊,很美!對了采兒師妹,當初第一次遇見你,也是在這裏,總感覺這裏與我們很有緣。”楊旭回憶。

    雲采兒聽著,更加覺得幸福,微笑一直掛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這時,一陣風吹過,吹起了她的白色衣角與劉海,還有她那波瀾的馬尾,隨著風的吹拂一點一搖,似乎在奏一曲絕世的音波,配合著這裏的美,奏出這裏的情!

    “小旭哥哥,你知道嗎?”雲采兒突然坐在地上,雙抱膝,用她那精致的下巴放在膝蓋上,眼睛滿著對少年的愛慕,她紅潤著臉說道:“我一直很在乎你。”

    愣了一下,楊旭把看著雲霞的目光轉向雲采兒,聲音就從那小腦袋傳來的,雖然看不到雲采兒此刻神情,但是卻讓他有莫名的迷茫。

    良久,良久,他注意著雲采兒的每個動作,在這不言的寧靜,他似乎能感覺到她的心跳,有些急促的心跳。

    風依然在拂,少女的長發猶如流水一樣在空飄逸,少女的眼神在跳動,她不敢看他,而是看著遠處的雲海,那翻湧的雲海就像自己此時此刻的心跳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楊旭道:“嗯,我也一直在乎采兒師妹,就像在乎mèi mèi一樣。”

    “是嗎?”雖然很失望,但也滿足了,至少她知道他在乎自己,可是為什麽,這心兒還是那麽的一點刺痛,不是說好自己不能這樣嗎?為什麽就是不能控製,明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依然還要不顧一切。

    雲采兒在內心深處問著自己,值得嗎?

    一句“是嗎?”問住了楊旭,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就這樣,倆人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寂靜,整個南山憶也一樣,這似乎靜得很過份,如果風兒不吹,長發不飄,雲海不湧,那就是時間的停步。

    楊旭與雲采兒不知道的是,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森林裏,一直有雙眼睛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個人站在一棵大樹旁,右扶在樹幹上,一動不動的站著。

    其實雲帆早就來了,他知道楊旭會來這裏,也知道雲采兒會跟著來,所有他就悄悄的跟了上來,此時此刻的他,一千萬個不願發生的就是楊旭與雲采兒會有什麽進展。

    之前雲采兒的那個坦白,雲帆的心髒都快要爆碎了!

    他不停的幻想著,那個站在雲采兒前麵的人就是自己,不是楊旭,正回答著我在乎你,我在乎你,我在乎你啊。

    同時,他也注意著楊旭,他不知道楊旭在想什麽,他希望不要發生他所想象的那樣,他更不希望楊旭回答雲采兒什麽,希望什麽事都不要發生!

    當楊旭說出在乎雲采兒時,雲帆的心就像欲要噴發裂痕一樣的痛,可下一秒又聽到楊旭說在乎隻有在mèi mèi的一種關心時,雲帆懸到喉嚨的石頭終於落下,但卻在落下一半的時刻停了下來,因為他不放心。

    雲帆對雲采兒的喜歡,幾乎是瘋狂的,但他從不表示出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發覺,雲帆夢裏夢外全都是雲采兒的倩影。

    走路吃飯,滿腦子裏還是雲采兒,睡覺時還不忘記對虛空的雲采兒說聲起點睡,起床時還不忘記對夢的雲采兒說聲再見。

    更為瘋狂的是,雲帆因為不小心惹煩了雲采兒,雲采兒叫他不許吃飯,結果,他還真是照著做!

    可以這麽說,雲帆對雲采兒的愛,是致死不移的,也正是如此,他暗戀了整整年,他之所以沒有得到雲采兒的愛,不是什麽,而是因為雲帆隻敢愛不敢說,因為,他怕,怕永恒就此幻滅一空。

    可他會找理由:說了之後,如果被拒絕,那比死還要痛苦,索性的藏在心裏,雖然會受著相思的無盡折磨,卻也是一種美妙。

    在雲帆胡思亂想的同時,此時此刻的雲采兒何曾不是呢?在乎我隻是因為對mèi mèi的這個關係嗎?可我的在乎,是愛啊,你知不知道,年的第一次遇見,是這裏,年後,我封鎖的芳心不曾為別人開啟過,那也是因為你。

    今天……又相遇在這裏,我雲采兒就此任性一回!

    “小旭哥哥。”雲采兒依然保持著雙抱膝的動作,她不敢看楊旭,但依然還是說了出來:“我喜歡你!”

    “轟!”似乎這是一種爆炸,楊旭萬萬沒有想到,雲采兒所說的在乎,不是他想象的那樣,而是現在她所說的喜歡,這是何意?

    楊旭從石頭上跳下來,來到雲采兒的跟前,不知道說什麽,他心裏明白,這是他意料之外的。

    “采兒師妹,我不是要拒絕你……而是……隻會受苦的。”

    的確,楊旭真的不願意,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楊家大少爺,給不了她物質上需要,也給不了她幸福,楊家已經不存在了,現在他的父親又找不到,母親又在當年的抄家之幸身亡,所有家族的人都已離他而去,剩下的隻有還在疆場的大叔,但多年信未來過一封,不知是死是活,

    如果雲采兒跟了自己,無疑隻會承受著無盡苦難,楊旭不願意她的受苦,這麽好的一個女孩,不能辜負。

    “我不在乎什麽受苦不受苦,隻希望小旭哥哥愛護,這就足夠了。”

    雲采兒的聲音很低,但是有著十分堅定之意,她不後悔,苦又如何呢?隻要有他的一個關心眼睛,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堅實的臂膀,這何曾不是一個幸福?

    “可是……”

    楊旭不是什麽賢人,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更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怎麽做才不能傷害到對方,可是,不說話能解決問題嗎?

    說實話,他對雲采兒也有那麽一點喜歡,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內心的善良,她天真調皮,讓人容易親近,就是這樣的性格,誰不喜歡呢。

    楊旭轉過身去,道:“采兒師妹,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我真的不能讓你受苦,受到委屈。”

    就在這時,一雙從背後環抱而來,緊緊抱住了楊旭的腰,雲采兒的臉貼在楊旭的寬大的後背,雙緊緊抱著不放,她知道,放就是失去。

    “采兒才不管這些,采兒喜歡小旭哥哥,真心的喜歡,不要拒絕,好嗎?”

    感覺得到雲采兒的臉貼在後背的溫度,那是多麽熾熱,那是什麽樣的溫度,對於雲采兒,那是隱藏了年的秘密釋放!

    楊旭知道,要是他再說什麽,他可以想象這對雲采兒來說,傷痛是多麽的巨大!於是,楊旭慢慢的轉過身來,他拋光了一切思索,將雲采兒抱住!

    風兒拂曉,倆個戀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發縷在空飄逸纏綿著,頭頂上的江霞更加的熾紅,那是愛情的熾熱,下麵的雲海不斷的湧動著,那是愛情的熱火。

    一拳擊穿了整棵樹幹,雲帆絕望的痛苦奔跑下山,他想大聲哭泣,但又不能,他不停的跑著,心已被狠狠地的撕裂,魂飛魄散,那是一種絕望!

    楊旭抱著雲采兒的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他痛苦得瘋狂的跑著,跌倒了又站起來,反反複複,他此時此刻心的痛苦,誰能理解?

    不知跑了多久,他累了,一頭砸在泥坑裏,連天也不照顧他,偏偏在這個時候下起了雨,瞬間打濕了他的所有,一滴淚水也在最後的倔強下,決堤!直到他痛苦的吼叫了一聲,才暈了過去!

    那一聲吼叫,整個森林都震動了一下,但,似乎是上天的安排,沒有一個人聽到他的聲音,連動物都不理會他,一切都在雨聲寂失,而雲帆也被大雨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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