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個夜晚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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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祀經過兩天半的急行軍,於太陽落山前,已經行軍到了邶國邊境。
放目望去,看不到人煙,除了荒山和野獸的叫聲,就隻剩下迎麵吹來的冷風,果然是滿意之地,和須句的繁榮沒有可比性。
士卒急行兩日,已經體乏,若是貿然與敵軍接觸,是極為不利的,這是大忌,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雁祀安下令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勘探地形後,安排好了哨兵與巡狩營,開始修整。
第二日,大軍開始正式進入邶國,可是一腔熱血,卻憋得釋放不出來,因為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更別說敵軍。
看不到人,這仗怎麽打,莫不是聽到了風聲,都已經跑了。
雁祀路過一個破舊的村莊,看到還有住過人的痕跡,許多破破爛爛的工具都沒來得及帶走。
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測,雁祀非常氣憤:“這真是一群懦夫,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要是野人懂禮義廉恥,將忠君愛國,那就不是野人了”旁邊的修士摸著胡子,說了一句。
雁祀哼了一聲:“沒有蒼蠅騷擾,後天天黑就可以抵達秧城”
修士也是點點頭:“秧城可是邶國三大城,主要的糧食產地,要是直接破城,嘖嘖嘖,估計邶國以後就得啃土了”
沒有敵軍攔路,行軍自然順利,隻是太過順利,太過安靜,讓雁祀心中總有些不安。
“看來是我太過小心了,彈丸小國,不是一合之敵,有什麽好擔心的”雁祀吸了口氣,壓下心中亂想。
天已經大黑,雁祀繼續行軍,在距離石城還有二十裏的地方開始紮營,並派出哨兵偵查敵情。
消息傳來,石城有約有兩萬軍隊守城,雁祀不安的心,總算放下來。
終於見到人了,那麽之前的一切都隻是自己胡思亂想。
“傳令三軍,今夜修整,明日寅時(淩晨3點)埋鍋造飯,卯時(5點)拔營”雁祀沒有直接攻城,又是兩日急行軍,直接攻城顯然不明智。
所以,今夜吃飽喝飽,修整一夜,明天早上天亮攻城!
夷勒昨夜已經率領大軍到達石城,根據他收到消息,須句大軍應該會在今日到達,於是也是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開始撒網。
夷勒站在城頭上,看著遠處的營地的火光,聯想到須句幾日行軍:“累了麽,今夜不想攻城了麽?”
夷勒眯著眼,邪魅的冷笑:“我會傻傻地等著你養足力氣來打我嗎?”
於是,計劃開始進行,正要招手,卻見青蚨,眯著眼,一臉邪魅的笑。
夷勒皺著眉頭,說道:“蚨兒,你怎麽這個表情?”
青蚨變得更加邪魅了,臉上隱隱幾分得意:“學你的,你剛不是這樣笑嗎,我看著很是威風,感覺很像大惡魔的樣子”
夷勒嘴角嘴角抽動:“去去去,快去睡覺,明天還要打仗”
青蚨連忙恢複正常的樣子:“我才不,你都沒睡”
夷勒無奈,不做理會,對陪在他身後的蠻邡說道:“按計劃進行,其餘將士今晚安心睡覺,養好精神”
“諾!”蠻邡得令,便退了下去。
“走了,睡覺”夷勒拉著青蚨離開了城樓。
子時,須句大營,大軍剛剛睡下。
突然,一陣,一陣緊急的鑼聲響起:“敵襲——!”
嘩啦啦,眾人連忙起來,抓起兵器,集合
雁祀走出大營,冷哼一聲:“真是無知蠻人,以為我沒有準備嗎”
雁祀早早做好了襲營的準備,大軍都是穿著盔甲睡覺的,守夜巡邏的更是平時三倍有餘。
可是,待他正要反擊的時候,敵軍已經被打退了,雁祀有些飄忽:“蠻軍這麽弱?不是說蠻人凶狠好戰嗎?”
“守夜軍士繼續巡邏,其餘將士睡覺”雁祀下了命令。
半個時辰過去——眾將士大都剛進入夢鄉。
“咣咣咣——”鑼聲響起:“敵襲——”
嘩啦啦,眾人被驚醒,連忙有抓起兵器,衝出營房。
雁祀睜開眼,冷哼道:“蠻人也懂得用計謀了,虛實結合嗎?想必這次是真的了,上次隻不過示弱!”
可是等他衝出大營的時候,賊軍溜的比兔子還快,又跑了,雁祀狠狠的一跺腳:“果真是賊子,隻會些偷雞摸狗的伎倆。”
“回去睡覺——”雁祀丟下這句便走了。
又是小半個時辰,不到三刻鍾,間隔很短。
快醜時(1點)了,將士困得要死,早進入夢鄉。
突然——
“咣咣咣——”後營突然鑼鼓聲想起“敵襲——”
眾將士臉上迷迷糊糊,掙紮起身,該不會又是打一下就跑吧。
事實確實如此。。。。。
雁祀黑著臉:“回營,睡覺——”
突然,他發現,眾軍士迷迷糊糊,心中猛然驚醒:“原來是這樣。”
他已經料到,對方肯定是連續襲擾,待自己軍隊困乏放鬆的時候,發起真正的猛攻。
既然如此,就將計就計,於是,他在營地花了小半個時辰,做好陷阱並布置陣型。隻要敵軍真正襲擊,那麽就可以把他們包了餃子。
又是小半個時辰,眾人再次進入夢鄉——
結果——又是敵襲。
膽小的撐著睡意,拿起wǔ qì。膽大的,已經判斷出,肯定是假的。
果然,又是一場虛驚——
當眾人再次回營,剛躺下,瞬間進入夢鄉。
不到兩刻時間——
又是敵襲,隻是這次不能不起來,因為——
漫天飛來了火球,落在地上一燒一片,火油罐——
各種亂起八糟裝滿火油的罐子,有大有小,大的有甕那麽大,小的跟個拳頭一把逗。
種類更是龐雜,甚至還有模樣像夜壺,有的根本不是罐子,就是一個大葫蘆,裏麵裝滿了火油。
雁祀眼睛冒著寒氣,他一把抓住一個飛向他的小火罐子,拳頭大小,狠狠的砸在地上。
可是突然,一股破風聲襲來,雁祀抬頭一看,好大一個——那是罐子?
一個大缸砸向他,他拿去刀,霸氣絕倫,一刀劈去,大缸四分五裂。
嘩啦嘩啦——
劈啪劈啪——
一缸火油完美的澆灑在了雁祀雁祀身上。
轟——火焰的轟鳴聲音響起。
雁祀瞬間變成了火人。
“快滅火”一聲聲尖叫響起“快救大人——”
眾士卒一看將軍被火焰焚身,頓時心血沸騰,這可是救將軍的好時機啊,這比上陣殺敵的功勞大多了。
拋棄了燃燒的營房。。。。。。
呼啦啦一群人撲上去,轉瞬間,千百桶水從四麵八方,準確無誤的澆到了雁祀身上。
雁祀狠狠摸了一下臉,黑的紅的,染了一手。
他濃眉大眼的眉毛,他憂鬱迷人的八字胡,還有他滄桑厚重的滿臉胡——全沒了,遠遠看上去,反像個圖花臉的小花旦。
“氣煞我也”天空回想著雁祀的咆哮。
雁祀是五品銅身大圓滿,這區區凡火,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
回到帥帳,雁祀洗完臉,從盆中隱隱看到光嫩臉,一口老血幾乎噴出來。
他作為一個猛將,現在變成了小白臉,被其他人看到,豈不笑死。
眾人虛驚一場,睡意早去了個精光。
營房被燒了個大半,沒有雨,倒也無妨,躺在曠野上,迷上眼,繼續睡覺。
半個時辰後——
打著盹,眯著眼,糊裏糊塗的吃完早飯——卯時,大軍開拔。
雁祀黑著眼睛,一夜沒睡,不過,精神有點虛,體力卻絲毫不減,依舊充沛:“想要靠這種小伎倆,讓我退兵,簡直癡心妄想!”
本來就是須句強,邶國弱,邶國想勝,隻能偷襲。
昨夜,一直襲營,卻始終沒有敢發動襲擊,顯然是對方已經認識到,偷襲都打不過,隻好騷擾。
既然你不敢打,那我來打你,雁祀抽了一鞭坐騎:“加速前進!”
行軍八裏,雁祀不可思議的看到了邶國大軍——這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