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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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謂巧遇,不過是紳士布下的陷阱。

    脆弱的脖子在空仰起一個漂亮弧度,陽光照進房裏柔和了床單顏色,使她極致xìng gǎn,不過是伸了個大懶腰而已嘛,顧念慈看了時間*拳在枕頭上狠砸幾下,怎麽就突然成了工作一族。

    與思想鬥爭幾番,最終還是懶懶散散地起床準備今第一頓。

    下午一點,顧念慈才從廚房端出兩菜一湯,時間夠久,早已饑腸轆轆,吃了自己做的菜後決定下午出門買本菜譜回來。

    客廳裏茶壺正燒得火熱,嗡嗡嗡最後嘚一聲燒開,起身拉開凳子倒杯熱水,又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塊冰糖放進熱水裏,‘呲’下墜融化,坐回餐桌吃飯。

    她喜歡飯後一杯冰糖水,吃完飯溫度剛剛好,五十度,微甜。

    下午沒事,顧念慈拿起一本翻舊的《會有使替我愛你》看著,開始把自己代入書劇情體驗一把荒誕與破碎的青春。

    進入真的很難再出來,一貫以來顧念慈看完一本書都會用一個星期來消化這段故事,在書她把自己當成主角體驗他所有經曆的痛苦與情愛,她喜歡她焦慮她茫然她痛苦,放佛她都能感受到。

    她認為這樣的自己太不好,這不是自虐麽,精神自虐。

    五點鍾顧念慈背起破吉他出發去酒吧六點到達,吧內還未營業,員工正聚集在餐桌吃晚餐,她剛到,阿翔給她拿了一份意大利麵和可樂,色澤不錯味道比她做的好吃。

    她想以後每可以混一頓晚餐吃了。

    試音磨合,舞台上有一台黑色鋼琴和架子鼓,和他們彩排幾首今晚要唱的曲子後顧念慈就坐在酒廳央看別人試音,一晚上有位不同類型的歌表演,算上顧念慈就是民謠流行搖滾,阿翔前幾剛走一個,她算替補。

    阿翔這裏忙會兒那裏指點一下,聽一個長期工作的老爺們兒這家清吧是阿翔背著家裏自己出來貸款創業一路走到現在,年輕人如今不可覷,九零後的人兒啊,都是不服輸的。

    這時進來一個穿著保險公司職業裝平頭男和同樣穿著保險公司職業裝的馬尾女,他倆坐在顧念慈旁邊一桌,平頭男一直在講著過時許久的冷笑話,點酒時也咧著嘴點完繼續他那顧念慈學就聽過的冷笑話,而那個馬尾女很配合前後仰笑。

    張家界的夜生活來得很早,不到九點整座大庸府城燈光璀璨,成為張家界一大夜景亮點,此時冥色清吧裏沐瑞正唱著《那些年》暖場,有幾個女孩子是奔著他來,一臉花癡坐在離舞台最近的酒桌。

    顧念慈一人坐著也不喝酒,在清吧不喝酒可能會很奇怪,但她這會兒就是不想喝,阿翔多次示意她需不需要酒都被她拒絕,她可不想第一次上班卻喝得醉醺醺地。

    四月微涼,顧念慈一身棕色針織長裙搭配黑色皮鞋,微卷過肩長發散在腦後,右耳上別了一個鹿角耳骨,坐那兒顯得巧玲瓏還有些xìng gǎn。

    個人特色稍微明顯,所以總招來某些不明男士媚眼相拋。

    顧念慈見到熟悉的西裝男人時眼神閃過一絲明亮,他們坐在靠窗邊的皮質沙發上,位置正對舞台,男人解開西裝niǔ kòu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輕輕敲出一根煙點燃。

    顧念慈突然移不開眼,從他打火低頭眯眼開始那抽煙的模樣迷人極了,一團煙霧從他臉上散開,額前一縷高高碎發點綴得相當好,安分帶點不羈。

    不行了,移開眼看沐瑞唱歌轉移注意力,這久違的心跳聲簡直快要了她的命。

    抽煙幹淨的男人顧念慈是親睞的,不止是在公眾場合,在私下裏依然保持格調,過得不低俗,從指夾煙的樣子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個性是張揚或內斂。

    餘光心瞥向後方,一如在火車上那樣一眼,他夾煙地搭在膝蓋骨上同旁邊的人在講話,也沒有很上癮般口口都來,隻是看火煋慢慢燒盡想起就抽,像個斯紳士舉投足間都很自然矜貴。

    酒食入骨,迷人眼。

    醉人的燈光晃得人心兒難耐,鄰座的平頭男指不安分地攀上馬尾女那纖細的上,如果你認為馬尾女會驚叫站起來罵平頭男下流並潑他一杯冷水那就大錯特錯,看那緊致的西裝布料底下包裹地是怎樣一副副寂寞難耐的**,女人並不會在乎那一點點皮與皮的撫摸,這酒氣熏熏的氛圍裏,理智早已在進門時被關在門外。

    九點,沐瑞完成了他兩個時的演唱,下台前還專門為顧客介紹了顧念慈,介紹詞還真得味:孤傲街頭女歌。

    顧念慈上台前招來侍者交代幾句,便拿起田森的吉他坐在舞台央高腳凳上,舞台下一群年輕男女在談笑或是看著她,這是顧念慈第一次在酒吧裏唱歌,不緊張是假的,她此刻腦海裏浮現出的是外公那張生氣的臉,又覺得可笑,心生出倒刺,助她成長。

    見侍者將冰鎮好的威士忌送到沈前那桌後,沈前第一次正式將目光投向自己,顧念慈認為那深迷的雙眼裏此刻隻有她,隔著長長的空氣與電流,她都能感受到沈前對於自己的吸引力。

    這股引力猶如水滴石穿,在心裏激起千濤駭浪,鼓足勇氣,指波動琴弦,沒有前言伴音湊響,顧念慈垂眸唱起那首她會卻從未唱過的歌:“總算是流幹了眼淚,總算習慣了殘忍,太陽每都照常升起,在爛醉的清晨,像早前的真夢想,被時光摧毀”

    副歌唱完,顧念慈顫抖著眼抬眸,見酒廳的人目光全都聚集在舞台央。

    秦越用胳膊肘杵沈前,斜眼調侃:“這妹子唱的還不錯哈,不過我瞧著怎麽這麽眼熟呐,是不是昨晚你英雄救美的那位?”

    沈前鼻翼輕哼,不予理會。

    可秦越卻不死心,這萬年老鐵樹終於要開花了,他可興奮了。

    “前兒,那女的在勾引你,你感受到沒,看那瞟過來眼神兒,絲絲如媚暗含秋波,我都要心顫了。”

    見身旁沒動靜,秦越又拍他肩膀,可氣道:“沈前,那姑娘對你有意思。”

    沈前給了秦越一個鄙視眼神,慢慢開口:“看我一眼對我有意思,那看我兩眼代表告白牽,看眼就要tuō yī上床?什麽邏輯。”

    “你才神邏輯,活該成為存貨。”秦越的熱情被澆滅,將那瓶威士忌開瓶喝掉,反正沈前不在意。

    “好聽。”

    一曲結束,意料之外顧念慈受到很多人熱情的掌聲與鼓勵,鬆口氣,對著麥克風:“謝謝,剛剛《傲慢的上校》希望大家喜歡,接下來《紅薔薇》帶給大家。”

    娓娓道來的歌聲在冥色各個角落流轉,阿翔靠在吧台處看向舞台上認真唱歌的顧念慈,這張洋氣的娃娃臉彎起一對淺淺酒窩。

    每一個努力嚐試不擅長的自己,都有一個不願提起的往事。

    夜,依然很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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