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心理學教授王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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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會議結束沒多久大家的差不多都同時收到了一則新聞推送,又或者是朋友圈的好友消息。一則爆炸性的新聞便如同瘟疫一般在辦公室傳了開來,領導們還為此又特地的再次召開了全體會議,針對這則新聞下達了一係列的安全指令。

    消息的內容不用看我都已經知道,想必是陳嬌梅的屍體被發現了,再加上上一起劉剛的案件,jǐng chá們也阻止不了這重磅消息的走漏和蔓延。

    死人,一向是所有重大新聞的重之重,超過某某某明星出軌的熱度,更別說什麽科學家的研發成果,一如既往深受廣大新聞狗仔的喜好追捧,深得圍觀者的好奇心。尤其是像這種第二個受害者被發現死在和第一個受害者同一個地方的關聯劇情,更是容易被撰稿人聯想撰寫出各個本的劇本故事,然後一定會變冠上各種奪人眼球的標題,正常一點就如‘連環shā rén案驚現椒j區,殘忍凶殺犯何時落網’,誇張一點比方‘絕美shǎo fù慘遭虐殺,何方禽獸下此毒’之類的等等。反正是怎麽能炒的火熱就怎麽炒,隻要能將點擊量堆上去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

    在聽同事們的相互討論,我的猜想也都被驗證了大半,隻有一點卻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這劉剛竟然和陳嬌梅長期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這個勁爆消息還真是後知後覺,怪不得之前逼問劉剛的時候,這劉剛竟然對陳嬌梅的信息了解的這麽透徹,敢情兩人私底下相交甚深啊!!

    隻可惜大難臨頭誰也顧不得誰,為求自保劉剛將陳嬌梅的資料說的那叫一個透徹,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能夠將陳嬌梅給抓住。

    可一想到陳嬌梅,我便不自覺的想起了她被一槍打爆腦子的畫麵,想起了那個暗開槍的神秘人,心便又是滋生了一股煩惱沉悶。

    四周紛紛的議論聽的我腦子都快炸了,我重重的拍了拍腦袋令自己舒服一點,擠出人群然後從商務拿到今天的出貨單後便離開了公司。

    一出公司大門,沒有了唧唧咋咋的嘈雜,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格外的清新,讓我好受了不少。可沒走幾步,迎麵走來了人群竟然也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情,這唯恐不亂的習慣不論在何時何地倒都能夠被人發揚光大。

    慢步走在前往倉庫的路上,我抽空看了下清單,上麵配送的內容竟然整整被縮減到五分之一,而且都是比較近的地方,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苦笑道:這職位一上來所帶來的好處還真是立竿見影啊!!!

    這點工作量對我來說太過輕鬆了,來到倉庫我也就沒有急著去將貨物裝車,而是走進了門衛室想要和王大爺嘮嘮嗑。

    王大爺一見我進來,立刻喜笑顏開,朝我打了個招呼後,隨即便從抽屜的最深處將自己兒女孝敬給他的上好普洱茶葉拿了出來,催促道:“快進來,快進來,小齊啊,我們都好久沒有坐下來好好喝杯茶聊聊天了,今天你可要騰出點時間陪下我這老頭子哈!這茶葉可以我兒子特意給我買的,老貴了!”

    養父母過世後,也隻有來王大爺這裏才能令我重新感覺到那種家般溫暖安定的感覺,我將清單收進口袋,走進屋內,趕緊上前幫王大爺一起鼓搗了起來,微微一笑道:“好啊,王叔,早上我就好好陪你一會,反正今天出貨量也少,我也不著急出去。”

    “哈哈哈,那就好,我老頭子一天到晚沒個人說話都快被憋壞了,幸虧有你啊!!!”王大爺雖然年紀六十好幾,但是身體卻格外的硬朗,做起事情來也是麻利的很,裝好茶葉,燒好開水,不消一會,一陣陳香馥鬱的茶香便充斥了整個房間。這茶葉可是普洱的jí pǐn,王大爺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喝,更別說給別人喝就算是領導也不給喝,也就我來的時候才慷慨的拿出分享品鑒。

    茶剛一泡開,我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茶壺就像自己是主人一般先給王大爺倒上一杯,再給自己滿滿的倒上一杯,也不顧水滾杯燙拿起杯子便‘呲呲’的先品上一口,茶水入口順滑飽滿,醇香頓時充滿口鼻,香味久久不散喉韻十足,我非常享受的閉上了眼,倒像極了一副剛吸過毒的模樣。

    “哎呦,你看你著急的樣,別燙傷自己,別急,別急,茶還多呢!!”王大爺笑著給我遞來了一張紙巾。

    我眼盡是柔和幸福,看著王大爺嘿嘿傻樂著,接過紙巾說道:“不燙,不燙。”

    每次來這裏都是我笑的最發自內心,最無防備的時候。

    從我年前的那一天狼狽進入這個公司想要謀求一份工作安身的時候,最先碰到的人便是王大爺。那時的我靠著養父母給我的微薄生活費和齊叔給塞給我的錢再加上勤工儉學才完成了大學學業。買了價值不菲的車票回到椒j的時候我便已經是身無分了,因為無處可住,幾天來都風餐露宿,有一頓沒一頓的勉強活著,和王大爺見麵的時候我就像一隻瘦弱的猴子,臉上的皮膚都已經深深陷了進去,還不如街上的乞丐發育的健壯,也就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還算幹淨體麵。

    那時候的我已經餓了兩天,肚子裏空無一物,腦袋眩暈暈,身體輕飄飄,東倒西歪的,隨時都有可能支撐不住,王大爺見狀二話沒說就將我扶到了門衛室,煮了兩包方便麵給我吃,專門放了青菜,香腸還特意煎了一個蛋。

    我狼吞虎咽的吃完,王大爺便關切的詢問了起來,在得知我來應聘工作的時候,更是詳細的給我講了講有關的內容,其包括黎經理的一些選員工的喜好和秉性,這才使我如願得到了這一份簡單工作,得知我窮得叮當響的時候便支招讓我壯著膽去問黎經理預支了一個月的工錢,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茶過巡,和王大爺天南地北的也聊了好多,話題卻不知不覺的聊到了這一起傳的沸沸揚揚的shā rén事件。

    王大爺退休以前是大學教授,十分睿智,學識和眼見極高,看問題更是一針見血,對於這起shā rén事件,他光說第一句自我見解就令我心驚膽戰,背脊發涼,要是jǐng chá都如同王大爺這般的敏銳我恐怕就不能安穩的坐在這裏喝茶了,他說道:“關於這起事件,想要通過兩位受害人的關係著調查肯定是不行的,那凶敢在jǐng chá封鎖的凶案現場再次犯案足以說明他的城府和心性極深,這樣的人作案是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新聞上說兩位受害者有著不正當的關係,一般我們都會認為凶的作案動可能是情殺之類的,凶很有可能是和兩人都相熟的人,有著感情上的糾紛,但真相一定恰恰相反,這凶和兩人一定沒有任何生活的關係,甚至有可能是不認識的。所以調查這一段時間內這兩人是不是有接觸過以前不曾接觸過的人,又或者在他們經常出入的地方是不是有相同的人出沒,更有可能會有線索發現。”

    我握茶杯的有些不安分的顫抖了起來,強裝平靜的問道:“那既然沒有關係,凶為什麽會殺了這兩人?”

    “有可能是他人指使,也有可能是因為一些小事?”

    “小事?什麽小事?”問這話的時候,我的心就快跳出來了,王大爺的推理幾乎接近了真相,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是怎麽光憑著新聞上的描述就能洞察的如此透徹。

    王大爺微笑著搖晃著腦袋,饒有滋味的小抿一口茶水,下一秒卻又無奈歎息著說道:“生活在現在這個社會的人都太暴躁了,前兩天倉庫的兩位管理員因為停車位的事情大打出,其一個還被打進了醫院。上個星期我家那小區的保安因為不讓沒有進入許可證的車輛的進入而被捅了兩刀,現在還在重症病房。就連我那兒子和女兒都因為一些小事而鬧得老死不相往來。新聞上那些原因奇葩的傷人暴力事件、慘劇更是數不勝數,所以這樣看來,因為小事而shā rén這件事情就不難理解了,歸根到底的原因就是人們的心太小了,造成了整個社會都冷漠無比,令人六月心寒啊!”

    簡單精確,淺顯犀利,一針見血。

    我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沒想到王大爺準確的推理依據竟然隻是單憑生活這樣的小事情而已,不過他說的確實沒錯,我殺陳嬌梅確實不過是因為一點小事情,殺劉剛更是沒有任何的動,僅僅因為他是幫凶而已,這樣的shā rén動如果按照正常思維來想是怎麽也想不到的,更別說想要破案了。

    難道真如王大爺說的一樣是我的心太小了嗎?不,我心反駁道:我shā rén是因為他們該殺,單憑自己心情好壞就肆意欺淩別人的人難道不該殺嗎?他們暗地所做的壞事難道不足以被判死刑了,沒人發現就能夠逃脫法網了嗎?不應該這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需要人來執行,而不是靠天來執行。

    “怎麽,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嗎?”王大爺見我呆在哪裏,開口問道。

    我從思緒回過了神,回答道:“哦,沒有,我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王大爺,照你這麽說那個一言不合便shā rén的凶應該算是心理變態了了吧。”

    王大爺擺了擺說道:“這就要看情況了,有可能他是精神病患者,也有可能是一個反社會的孤僻厭人症患者,但是這兩種人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後那一種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什麽人?”我趕緊追問道。

    “心智正常,卻因為某種原因而大開殺戒的人?”

    “那是什麽人?”

    “什麽人?哈哈,就是一個正常人。前兩種人呢是因為精神或心理上有缺陷而shā rén,而第種人身心健全卻shā rén,這才是最可怕的一種人,造成這種人shā rén的原因有很多種,他們或許因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動了殺,又或許承受不了生活的壓力而shā rén,更有可能單純因為想shā rén而shā rén,我曾經翻看過類似的消息,我們台市的曆史上曾經也出現過這樣的人,他所犯下的罪行令人不寒而栗啊!!!”王大爺說道這裏眼睛卻看向了我,我此時早已經心神恍惚,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做賊心虛怕被這個睿智的老人看破什麽,隻好低頭喝茶。

    沉默了一會,我才緩緩說道:“那他們這種人應該都算是變態了吧!!”

    王大爺還是擺了擺,道:“當然不是,這還要看情況,這種人當大多數人都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走上這條絕路,他們的人生被摧毀,生命的一切被剝奪,就連最基本的尊嚴不能保全,才不得不用極端的方式對這個世界的不公做出反抗,他們shā rén大多有目標而不會濫殺無辜。這類shā rén犯,隻有最後一種,單純因為想shā rén而去shā rén的人才算的上是變態。沒人知道他們心裏怎麽想了,他們沒有底線,沒有準則,單純的順著心的渴望而去shā rén。我們台市曆史上的那個變態連環shā rén犯就屬於這樣的一種人,他叫做吳挺,在台各地區足足無故殺害了近八十多名市民,在他落網之後,當jǐng chá詢問他問什麽shā rén的時候,得到的dá àn竟然隻是喜歡看到噴血的畫麵。嘖嘖,這種人比那些精神不正常的人還要可怕千萬倍啊!!”

    shā rén隻為了看噴血的畫麵,王大爺講述的事情著實駭人聽聞,就算是我也覺得有些難以適應,這吳挺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態,可以如此的毫無人性,殘殺和自己無仇無怨的人。

    時間過的很快已經接近午,和王大爺的交談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感悟和收獲,今天我倒也漲了點見識,我的shā rén行為算屬於是第種人,卻還不及第種人的那特殊的一種,雖然行為仍舊令人發指卻還不算是一個變態,我暗暗的尋思著下次作案的時候該為自己搞一個好看點的miàn jù了,如果被我抓的人之若是真的有無辜的,我也可以給自己一個放了他的理由,畢竟我隻想報仇,不想變成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變態shā rén狂。

    時間不早,當我告別王大爺準備開始今天的工作時,腦子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過了身對著王大爺問道:“王大爺,您以前在大學是教的什麽課程的啊?”

    王大爺眯著眼睛,一副自豪的表情,回答道:“我在大學是心理學教授,負責讓浮躁的年輕人能夠心平氣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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