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她笑的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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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翊這時候也收斂了一下笑容,勉強肅整了一下表情。
“陸璿,我覺得你這樣戲耍這位公主,未免有些過分了。”
陸璿撇撇嘴巴,立刻掉頭對著張文翊,飛揚跋扈的豎起一根纖細的手指。
“閉嘴,娘娘腔!”
張文翊苦笑一聲,隻能搖頭歎息。
隨即,在我跟陸璿的聊天中,才得知吉婭拉跟她的過節。
陸璿的父親是位十分有範兒的中年人,幾年前她父親來加拿大做生意,認識了摩爾先生。但是吉婭拉居然對她父親產生了好感,於是陸璿就意氣風發了,為了保護她老爸老媽的家庭和睦,就隻好親自出馬,把那個小蕩婦勾搭上手,然後和她瘋了一個晚上。
“老娘施展出了全部手段,讓這個小蕩婦從此對我死心塌的,再也不敢去勾搭我老爹了! ”說完,這位女流氓還故意仿佛眯著眼睛回味了一下,有些暖昧的笑道:“不過這個小洋妞的床上功夫真的一流”
她向我拋了個媚眼兒,故意帶著調侃的笑容,“你覺得怎麽樣?”
我無言以對。
陸璿看了一下時間,忽然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然後站起來一把拉過了我的手,“我們快走,趁著那位公主小妞還沒出來。”
我有些遲疑,“這樣不太合適吧?”
陸璿已經一瞪眼,脆聲暍道:“怎麽,舍不得啊!”
我趕緊搖頭,任憑自己被這個女流氓拉著起來。
陸璿臨走還對張文翊大聲吆暍道:“那位公主就交給你了,娘娘腔,反正你不是很擅長安慰人嗎。”
張文翊苦笑中,陸璿已經拉著我飛快的跑出了這個小餐廳甚至外麵的法國侍者過來要幫她披上披肩的時候都被她一把推開,然後我們飛快的衝出了這家私人會所。
溫哥華的大街上,夜晚,路燈星星點點,陸璿拉著我的手。我們兩人就在夜色之中一路飛奔,陸大小姐的頭發飛揚,好像一片瀑布在我眼前晃動。我們一口氣跑出了兩條街,然後兩人才站住。扶著膝蓋彎腰呼呼喘氣,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一種深厚感情才積累起來的默契。
我們笑了會兒,陸璿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看著我,眼神裏很認真。
“小鋒,你最好距離那個洋妞遠一點,她可不是什麽好女人”
我沒有多想,隻是把這句告誡單純的當成了朋友的善意警告,於是笑笑:“好吧,我會注意的,以後我盡量少見她。”
隨後我們肩並肩在大街上漫步行走,盡管夜晚路上行人不多,但是這裏畢竟還是溫哥華的較為繁華的地段。我們兩人,男人衣冠楚楚西裝革履,女人則是一身盛宴晚裝。這樣的俊男美女的搭配,也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
陸璿有些不耐煩。她忽然皺眉道:“這些人的目光真討厭。”
她忽然彎腰飛快的脫下了高跟鞋。然後在的麵上用力的砸了幾下,把鞋跟砸掉了。高跟鞋變成了平跟鞋,然後隨手把晚禮服的袖子扯掉,一袖子扯掉,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另外一隻袖子則被她扯下了一截布條,把一頭長發輕輕一束紮了個馬尾。
這麽一來,原本華貴的晚禮服,被她改造成了仿佛一套略顯休閑的裙裝,而腳下的平根鞋也更有些休閑的味道了。
我笑了笑,也脫下了西裝折放在手臂上。
夜晚的風有些涼意,幸好溫哥華的天氣還不算太冷。我們在長街上走了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很喜歡或者說很懷念這種感覺,這樣的感覺讓我仿佛恍惚之中回到了國內,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廝混的日子裏,仿佛我現在是在 n 市的街頭,和她一起昨晚公司的任務,吃完飯後在馬路上閑逛。
“小鋒,你走了好久。”她的聲音很輕。
“是啊。”我歎了口氣,由衷道:“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
她看了我一眼,“現在旁邊沒有外人了,那個公主不在,張文翊也不在,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吧?”
我點點頭,然後開始訴說,把我從 n 市一路逃亡到 g 市,然後從 g 市再逃亡出國,在海上偷渡九死一生遇到小鳳,在偷渡船上遭遇販賣奴隸一樣的待遇,然後海上漂泊,和饑渴氣候和大海搏鬥的經過 , 一 點一點的訴說給陸璿聽。
我憋了太久了,真的憋了太久了!
開始的時候,我還隻是用低沉緩慢,甚至有些平靜的口吻訴說,但是到了後來,我的語速開始加快,臉色變得陰鬱,然後心中的那些怨憤,那些無奈,那些掙紮,這一切一切的情緒, 一 股腦兒全部的噴發了出來。
我的情緒也被自己的訴說感染了,我忽而激動,忽而憤怒,忽然傷感。等我說到我殺人的時候,我的語氣明顯變得冷漠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掏出了香煙,但是想到了在溫哥華的大街上是不可以吸煙的,我又把香煙收了起來。
本能的,我覺得有些難受!
“陸璿,我覺得我已經不是我自己了。”
我輕輕笑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傷感,其實內心在掙紮。
陸璿沒說話,她隻是靜靜的看著我,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服。
等我說完了這些,她沉默了會兒,忽然開口對我說:“脫衣服”
“嗯?”
“脫下你的衣服,讓我看看你的傷疤。”
我看了陸璿一眼,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篤定,還有那一絲不容置疑。我猶豫了一下,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我的胸口,肩膀。手臂上,那些刀疤已經愈合很久的,大多都是醫生縫合的 , 一 道一道,有些觸目驚心。陸璿眼睛眯了起來,盯著我的身上足足看了有一分鍾,她似乎有些失神,緩緩伸出手來。在我肩膀上的一道刀疤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這是我肩胛骨上的一道刀疤,這一刀差點就把我廢了。醫生說,如果這刀再砍深一點,往左邊再側一點點,我的這條手臂就廢了。
從這點看來,我的運氣還真的不錯。
陸璿眼角似乎在跳動,她的手指從我的肩膀的刀疤一路撫摸下來,然後轉到了我的身後。我的後背是一些彈孔,那些都是在 g 市的時候,被那一槍散彈槍打中的,幸好那隻是土製的土槍,打出來的是鐵砂,否則的話,我也早就死了。
陸璿眼睛裏有水光在晃動,她側過臉去,悄悄的抹去了眼淚,飛快的對我笑了一下,她笑得很平靜
我們兩人站累了,而我敞著衣服,兩旁偶爾來往過的行人已經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了。我想了想,拉著陸璿走進了路旁的一條小巷子裏。
然後找到了一棟不高的樓房旁的一個消防梯,消防梯直通頂樓,不過有些生鏽,其中兩層鎖起來了,不過對於我這種身手的人來說,形同虛設。我輕鬆的就攀爬了上去,然後拉著陸璿跳了上去。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我們兩人輕鬆的到了樓頂的天台。這裏很安靜,四處都是一片寂靜,環境有些黑,地上也是很多灰塵。
我把自己的西裝鋪在了的板上,然後和陸璿並排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溫哥華作為一個海濱城市,夜晚的天空還是很美麗的。沒有國內的那些大城市裏的遮天蔽日的粉塵,天空也不是灰蒙蒙白勺。
我們背靠著背,看著天空,都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