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在原地留下了小型的黑魔標記，留給伏地魔的。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對方如果能夠追蹤傳送門而來，便能立即看到。

    “啪！”小家夥們已經被家養小精靈拉著幻影顯形了。

    灰袍法師不會這個，並且拒絕了多比的提議，他可不想嚐試這種奇怪的傳送。於是他再次掏出了一卷卷軸，對身邊的空氣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德古莉娜從他手中接過傳送門卷軸，分辨了一下方向和距離，念出了啟動語。在卷軸起火後，一道傳送門出現了。

    隻需要一滴鮮血，鮮血斥候就能永久記住流血者的“味道”，並且無論對方身在何處，都能追蹤到目標。如果說鮮血斥候是軍隊裏的精英，那麽德古莉娜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她的代號“尋血犬”，就很能說明問題。

    跳出傳送門，塞勒斯踩在了一片堅硬的土地上，而且聞了有鹽味的空氣。他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是海邊，有條小路通向不遠處的貝殼小屋。先一步到達的小家夥們，都在看著他身後的傳送門。

    哈利突然按住額頭，他的傷疤開始灼熱疼痛。他在頭腦裏“看”到了：馬爾福莊園裏，伏地魔正在懲罰那些被他們甩掉的家夥們。

    法師袍裏的水晶球在震動。塞勒斯掏出水晶球看了一眼，向三人組示意了一下保持安靜。

    出於保護客戶**的考慮，他緊走幾步，確保對方不能通過水晶球顯像看到在場其他人——反之亦然，然後接通了通話。

    “黑魔王閣下，你好。”塞勒斯臉上仍然是職業化微笑，態度依舊禮貌。

    “……你救走了波特。”伏地魔的聲音高而冷，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麽表情。蛇一樣的瞳孔睜大，又縮緊。

    除了塞勒斯和伏地魔的談話聲，周圍突然就變得寂靜了。然後塞勒斯聽到了羅恩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他聽到不止一個聲音，還有其他加重的呼吸聲。

    “他們和你在一起。”伏地魔語氣冷淡，他也聽見了。

    “是的，需要我轉交通話給他們嗎？”塞勒斯點點頭，沒有否認。

    “你怎麽敢——！！！”伏地魔突然咬牙。他嘴唇抿緊，臉上有些猙獰。陰晦的眼神一直死盯著塞勒斯。

    他甩了下袍袖，抬起蒼白的手臂，蜘蛛一樣的手用力抓成拳頭。伏地魔保持了這樣姿態有一秒鍾，直到拳頭舉到了下巴。

    “好吧，塞勒斯，你有什麽要說的？”他快速鬆開並放下了拳頭，又恢複了那種難以捉摸的表情。

    塞勒斯覺得，那表情是為了維持威嚴，而將盛怒掩蓋在了冷酷下。

    “黑魔王閣下，我正想通知你，鑒於最近的一些變動，我希望能盡早與你會麵。不過，很抱歉，我可能需要耽擱幾天。嗯，因為剛得知閣下是攝神取念的大師，我認為自己需要學習大腦封閉術。”塞勒斯微笑著，坦誠告訴了伏地魔緣由。

    羅恩那邊像是在屏住嘴巴大喘氣，真難為他了。不隻是羅恩，周圍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更多了。

    “……”有那麽一瞬間，塞勒斯以為通訊有幹擾。所以圖像僵住了，也沒有聲音。因為水晶球裏的伏地魔一動不動。

    “很好，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原本約定的是今天。”伏地魔大笑了出來。眼角下的褶子和拉倒臉頰的嘴角，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很誇張，而且眼睛裏沒有笑意。

    “但是你遲到了，黑魔王閣下。我想你這一次也許有什麽急事。”塞勒斯收起了微笑，態度很正式。

    然後他想起了什麽，很嚴謹地問到：“對了，閣下，你確認要使用伏地魔或者‘你知道是誰’這樣的名字來bàn lǐ金融業務嗎？”

    塞勒斯十分誠懇地向伏地魔提議到：“我建議閣下還是使用湯姆.裏德爾的名字。”

    伏地魔笑不出來了。

    後麵的話塞勒斯還沒說出口，伏地魔就直接掛斷了通話。

    “哦！”家養小精靈多比張大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它看見了什麽！它聽見了什麽！那個救了自己的神秘巫師在挑釁黑魔頭，多麽的勇敢和正義！

    妖精拉環臉色相當古怪，顯然受到的刺激也不小，它來自古靈閣，應該是眾人中最能理解塞勒斯，也最不能理解的一個了。

    哈利傷疤又開始灼熱疼痛，卻什麽都沒看到。羅恩喘氣過於用力了，在咳嗽。赫敏揚起了眉毛，笑得很奇怪。

    轉頭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塞勒斯很快便想明白他們為何如此。他聳了聳肩，沒有作解釋。

    塞勒斯的立場和他們不一樣：他是客戶經理，伏地魔是客戶，地位是對等的；甚至他的地位還高於伏地魔，他是被請來的，不是來求伏地魔借錢的。

    主導權和話語權在塞勒斯這裏——伏地魔如果還是這麽不配合、不擺正自己的位置，塞勒斯可以拒絕掉委托，請他另尋高明。

    “夠給麵子了吧？什麽玩意兒，求人辦事還上臉了！缺錢的又不是我，誰缺錢誰急！還脾氣大——大不了一腳把你踹了！”塞勒斯腹誹伏地魔。他對於伏地魔不守時、不禮貌、不尊敬的行為相當不滿，但是沒有表露在臉上。

    他隻是出於職業操守，想向伏地魔說明一xià zhù意事項：使用假名或者稱號，會被視為tí gòng虛假個人資料，遭到相關公司或者機構的拒絕。

    “心態！心態很重要。”塞勒斯告訴自己要坦然麵對客戶的不合作。如果他連這一點都不能平和地對待，還怎麽做好這單業務。

    塞勒斯剛才打定主意了，除非伏地魔主動低頭，否則他不會再聯係客戶了：黑魔王又怎麽了，求人辦事就該有求人辦事的態度！

    貝殼小屋的主人比爾和芙蓉，邀請塞勒斯客居幾天。他們剛才也在場，表情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羅恩試圖向比爾和芙蓉證明塞勒斯是危險人物。赫敏用一句“他救了我們”推翻了他所有的論據，“還有多比！”哈利補充道。為此，他還和小精靈一起再次向塞勒斯道謝。

    三人組對德古莉娜的存在更加驚奇，他們一直以為神秘的塞勒斯是一個人。吸血鬼無主人邀請無法進屋。直到塞勒斯向比爾請求，將德古莉娜也邀請入內。哈利、羅恩和赫敏才發現他身邊還有一隻yǐn xíng的吸血鬼，越發覺得塞勒斯很神秘。

    哈利很認真地教授了大腦封閉術，塞勒斯學習得也很快。實際上，哈利並不擅長大腦封閉術，塞勒斯也不認為自己學習的就是，但是哈利帶給了塞勒斯很大的啟發。

    通過哈利的回憶，和催眠術的協助——尤其是“斯內普.普林斯教授的講解”那段記憶所tí gòng的巨大幫助——塞勒斯完整了解大腦封閉術的理論、學習要點、練習方式等等內容。

    不過，他不可能同意哈利對自己使用攝神取念的咒語，哪怕是練習。塞勒斯畢竟是公會城的法師，不是這裏的巫師，學習大腦封閉術得根據自身情況作出調整，需要對應著參照物自行摸索。

    於是塞勒斯找到了德古莉娜。吸血鬼天生具有惑控人心的力量，吸血鬼密探更是刺探心靈的專家。

    女吸血鬼解除了yǐn xíng，在灰袍法師對麵輕輕坐下。她微低著頭，讓鬥篷的兜帽蓋過額頭。翠綠色的眼睛隱藏在兜帽下的陰影裏。塞勒斯打量著她，覺得自己和bǐ shǒu姐妹的關係挺奇怪的。

    她是塞勒斯的護衛，又是監視者。她是灰袍法師的隨從，卻又是獨立的，大多數時候對他愛理不理。塞勒斯倒是沒想過要讓德古莉娜服從自己的命令，有時候卻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對方。

    “我還欠你多少人情來著？”塞勒斯突然出聲，問得卻是莫名其妙的問題。他伸出手，摘掉了德古莉娜的兜帽。

    女吸血鬼不滿地偏了下頭，紅發像是晃動的火焰：“不知道，抓住不放挺無趣的。沒意思，忘了。”

    “剛好三百。”塞勒斯說到，然後便發現自己和德古莉娜無話可說了。他張了張嘴，隻好把話題轉到正事上：“嗯，開始練習，你來試著刺探我的記憶。”

    德古莉娜眨了下眼。塞勒斯發現那雙綠色的眼睛在慢慢變大，越來越大，直到占據了全部視野。

    “賢者學院，實驗室……桌子上的一灘黑糖汽水……劇烈爆炸……”灰袍法師回到了自己的學院時期，然後他又回來了。盡管過程緩慢，他的精神領域一開始就被德古莉娜輕易入侵了。

    女吸血鬼看了一眼塞勒斯腰間，她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什麽那裏總是有黑糖汽水。

    塞勒斯注意到了她的舉動。他皺眉，想起什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到：“公會知道。”不知道德古莉娜會怎麽理解這話，但是他指的是公會首領拉紮夫。

    塞勒斯回憶了一下大腦封閉術的學習要點，嚐試照著指導來做，以便放空自己的腦海。德古莉娜盯著塞勒斯的眼睛，不時眨一下。這次塞勒斯堅持了一小會兒，直到感覺有點尷尬。“德古莉娜真漂亮！”他想。

    “考上學院……從少年時一直喜歡養貓……和以列加一起出去瞎玩……表兄教怎麽他搶小朋友的冰淇淋……偷以列加的玩具……”塞勒斯更尷尬了，他倒退著經曆了一次自己的年齡。

    德古莉娜居然在笑，塞勒斯有點惱怒。

    “再來！”他說。

    女吸血鬼又一次闖進了灰袍法師的心靈。比之前更困難，但是德古莉娜用了點手段——血族魔法，成功進來了。

    “五百加隆公司……實習生……巴拉多黑塔倒塌……喬裝外訪紅衣主教……”她開始往後翻閱塞勒斯的記憶。

    然後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心靈並不是一本書，可以在空閑的時候打開。心靈並非固化在頭腦裏，可以被所有人知道。心靈是一個複雜的、有許多層次的東西。

    心靈對於所有人都是深奧的秘聞，如同亡者靈魂所去之處一樣神秘——除了一個來頭不明的生物，一個自稱為拉劄夫的“神秘變形怪物”，一個精於心智魔法、幻術和變形法術的變形法師，一個統領著公會城最大犯罪、暗殺、間諜組織的公會首領。

    德古莉娜看到了不該看記憶，瞬間激活了被變形法師拉紮夫用心靈法術種下的記憶開關。

    她的人格思維變成了一隻貓。

    塞勒斯是從血之契約裏誕生的吸血鬼，原生種，不是那些從牲畜裏挑選出來的血痕種。

    他是溪堡家族的純血之女，古老血統的正統繼承人，生而高貴。血統決定了他的地位，他是萬人之上的血候，僅僅隻位列於族長與長老會之下。

    他身上沒有初擁留下的咬痕，這將他與血痕賤民們徹底割裂開。他率領溪堡軍隊與敵對家族連番血戰，冷酷並且血腥地鎮壓了賤民的叛亂。

    家族將數座鬼園封賜予他……

    灰袍法師恍然，才發現這是屬於德古莉娜的記憶。他很想再多看看，卻主動退出了女吸血鬼的心靈。“……汝必尊吾為姐妹。”塞勒斯記得她的誓言，抑製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他不想冒犯。

    德古莉娜還在往他身上蹭。女吸血鬼用頭頂起塞勒斯的右手，往前枕在他的腿上——鑽進了他懷裏。

    “喔！”塞勒斯驚歎一聲，伸出手在她頭發上摸了摸。

    德古莉娜迷糊地抬起頭來，有點茫然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她突然甩給塞勒斯一個白眼，精神恢複正常了，卻沒有跳開，任由那隻手把自己的頭發弄成一團亂窩。

    “我想回依尼翠去。”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