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徐方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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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從地上彈起,看了眼自己的斷劍,眼神微微一凝,目光轉到那人的身上。
是個中年男子,嘴邊還有些胡渣,穿著一身黑袍,雙手負背,此時正帶著有些驚詫的目光看著周安。
在周安看來,這個中年男子剛剛的手段似乎是元氣外放,那麽可能已經是元罡之境的強者了,自己是萬萬不可能是對手的,如果真要打起來,那自己隻能跑路,至於能不能跑掉就另當別論了。
這中年男子轉過頭,看向地上的徐鶴,露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道:“好啊,竟然敢偷老爹的酒喝,越來越有出息了。
老爹?周安頓時瞪眼,徐鶴的老爹?徐府的府主?
徐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尷尬的看向這中年男子,而後鬧著腦袋,傻乎乎的喊了一聲:“老爹。”
此人正是臨河城徐府的府主,徐鶴的老爹,徐方誠,也正如周安所想,他的確是元罡之境的強者,而且步入這個境界已經很久了。
徐方誠冷哼一聲,而後將目光看向周安,笑道:“小友年紀輕輕,居然有這般修為,實在令我意外。”
而周安則是一臉心痛的看著自己的斷劍,這劍好歹跟了自己有些年頭了,居然給直接震斷了,當初哪個混蛋造的,這麽不經震。
“啊,前輩過獎。”周安將心痛的收入劍鞘,撓了撓頭,露出了那招牌的和煦笑容。
徐方誠看著那斷劍收鞘,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小友那可是劍芒?”他想起,剛剛元氣震向這少年,這少年拔劍時,那劍上光澤如火一般的景象。
似乎聽出徐方誠語氣裏的那一絲驚詫,周安也是疑惑,眨巴了下眼睛,點了點頭。
他也是有些明白這劍芒似乎對於這些修士的影響力了,上次那個誰誰誰似乎也很震驚,雖然這個徐方誠表現鎮定了點,不過人家可是元罡修士啊。
見周安點頭,徐方誠更加驚詫,他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周安的目光也是變的不同了,他呢喃自語著:“望之如火炬,故以謂之芒。”
劍芒啊,徐方誠也是去過很多大地方的人了,劍芒他見過一些,但也隻在巴掌之內,那些悟出劍芒的家夥個個修為高深,哪有像眼前這少年一般,不說年輕,僅是那聚元境修為就悟出劍芒的事實就著實令人震驚了。
聚元境就悟出了劍芒,這如何不讓人震驚,劍修一道,就算破入元罡的劍修,都不一定悟的出來,更何況一個聚元境修士。
徐方誠好歹也是個元罡境修士,經曆豐富,他將那震驚之感強壓下去,看向周安,問道:“小友師從何處?”
在他看來,這般年齡這般修為,還悟出了劍芒,在他的認知裏,這隻可能是某個大宗門的傑出弟子,而且恐怕地位不低。
“我沒有師傅,不過,過不久,我要去拜宗門。”周安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去,這種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價值,說了也無妨。
沒有師承?這在他看來就是萬萬了不得了,這說明,一路修煉以來,都是他一人造就,這一旦入了某一個強大的宗門,得到宗門的支持,這絕對是一代天驕啊,心裏這般想著,就打定好主意,要與這神秘的少年打好關係。
“小友可是要拜入哪方宗門?”
“就是那個名頭很大的那個,叫什麽今何宗的。”周安想了想,說道。
今何宗,徐方誠眉頭皺了皺,苦苦思索著,而後一怔,問道:“可是那個東洲一絕的今何宗?”
東玄界有東西南北四洲,其中四洲之一東洲就是他們的所在地,而今何宗的名頭,可是連他們這麽邊緣的城池都知道的宗門,這樣具有盛名的宗門,其中的恐怖難以想象,元罡境修士?人家弟子估計都個個強的可怕。
不過,徐方誠也隻是聽說過這個宗門,也沒有這麽大的能耐跑這麽遠的地方去,因為其中的路途實在太遠,而且其中的凶險難以估量,徐方誠反正覺的自己沒這個實力。
可眼前的少年不同,若是換了其他人他都覺的沒什麽可能性,但這少年,可是悟出劍芒的天才,雖然修為有些低,不過他還年輕著呢。
雖然對劍芒很有自信,不過他卻知道,有些年輕天才,在周安這個年齡已經踏入元罡甚至更高的境界,就是不知,劍芒的價值是否能彌補這一缺點,
腦中飛速思索著,而後目光一定,徐方誠笑道:“小友倒是誌向遠大,如今可是有什麽打算?”
周安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道:“還沒。”他如今連路線都不知道,還得把羊皮卷軸分析一遍才行。
“那就在我府上住上幾日吧,有了打算再走不遲。”
徐方誠心裏倒是有些小算盤,現在或許這少年無法給予任何好處,但是將來呢,將來這少年若是可以成長起來,定然是一位實力超凡的強者,相比之下,如今這點小恩惠可是會超乎想象的。
人家都這麽說了,周安也就應了下來,有地歇腳,何樂而不為呢。
“還不知道小友的名字呢。”
“周安。”
徐方誠嘴裏念叨了下,而後點了點頭,忽然轉頭,瞪向了一旁呆呆站立的徐鶴,這一瞪嚇的徐鶴渾身一震。
“還不快給你大哥找個好房間。”看到這不出息的樣,徐方誠瞪眼一喝。
“噢,知道了。”徐鶴被嚇了一跳,趕忙走向周安,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大哥,跟我來吧。”緊接著他眉頭一挑,我似乎比他還大啊。
其實,在剛剛徐鶴聽自己老爹與周安的談話中,他隱約覺的自己老爹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似乎有種想要巴結好這少年的樣子,這使他有些錯愕。
徐鶴帶著周安來帶另一方院子裏,這院子並非很大,但卻十分安靜,周安對這裏十分滿意,畢竟,他自己曾經的住處也是以安靜為主。
“那大哥早些休息。”徐鶴在門外說了一聲就退了出去,將門帶了上。
周安蹲了下來,將羊皮卷軸取了出來,攤在了地上,而後鋪開,一直拉到床旁,實在有些大,桌子是肯定不夠鋪的。
眼神在上麵瞄著,一直摸到最右下方的位置,總算找到了臨河城,而後開始找路線,手指在上麵劃著,描著路線。
口中念著地名,十分的認真。
過去許久,從外看去,才見屋子燈熄,周安坐在床頭修煉了起來。
一夜悄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