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聊聊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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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徐鶴他們離開之日已經過去五天,周安本是也打算第二日便離開臨河城的,但是如此徐府就隻剩下一個徐方誠了,他可不放心這麽一個空巢“老人”,太孤獨了,於是多待了幾天。

    清晨,周安住處。

    少年呼出一口濁氣,雙手收勢,從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而後下床,穿上衣衫就走出了房門。

    一路來到徐鶴的庭院,在走廊處,他停下了腳步,看到一個女孩正站在那房門前,無聲的佇立著。

    定神看去,女孩的雙眸旁有些腫脹,顯然是已經哭過,此女正是徐鶴念念不忘的喬小柔。

    “放心好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的。”

    聽到這聲音,喬小柔轉過身,看到了周安,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大哥”

    這聲音有些哭腔,周安歎了口氣,現在的女孩子家啊,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喬小柔的腦袋,他道:“這笑容一點都不好看。”

    “少爺竟然進了傾城劍宗,真是了不起。”

    喬小柔的笑容變了樣,這是真正的替徐鶴高興,但周安卻是知道,這小丫頭卻是很舍不得徐鶴的,他們應該是第一次分開這麽遠,並且還會很久。

    “哦,對了。”周安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綠色的玉佩,遞向喬小柔,笑道:“這是徐鶴留給你的。”

    “少爺的玉佩。”喬小柔捧過這玉佩,目光中有些濕潤,顯然她認得這個玉佩,而且知道,這玉佩從未離開過少爺。

    “他說,等他回來的時候,可別丟了啊。”周安將話帶到,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笑道:“他還說啊,這可是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喬小柔臉紅頓時通紅,一直染到了耳尖,就像一個紅撲撲的蘋果,十分的可愛,惹的周安一陣發笑。

    將東西和話帶到,周安向喬小柔囑咐幾句,而後就離開了這裏,隻留下喬小柔,她坐在石椅上,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玉佩,漸漸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等你。”

    徐府,大廳。

    “小友可以是要走了?”

    大廳中,主席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此時表情有些苦澀,畢竟兒女都走了,家中隻剩他一人了,此刻連唯一能聊聊天的也要走了。

    這中年男子,正是徐府府主徐方誠。

    “是啊,呆在這有些日子了。”

    周安坐在次席上,帶著一臉招牌笑容,看著廳外的芳草美景,此時正下著綿綿細雨,池塘邊氤氳的水氣模糊的升騰著,恍若幻境。

    柳樹的枝條靜靜的垂掛,雨水順流落下,時間也隨之悄悄過去,兩人在廳內觀望,聊著天,安然和諧。

    “前輩,咱來聊聊徐鶴。”

    徐方誠一愣,而後笑了笑,說道:“那小子有什麽好聊的。”

    “那就聊聊聊徐鶴還有喬小柔吧。”周安神色平靜,目光並未看向徐方誠,依舊望著外麵雨勢漸小的美景。

    聽到喬小柔三個字,徐方誠就有些鬱悶了,他是知道徐鶴和喬小柔之間的那點事,他當時對於徐鶴的強烈抗議回答的非常絕對,不可能!

    但距離那段爭吵已經過去幾年了,似乎,那是徐鶴第一次與他爭吵,雖然不學無術,但卻很聽自己的話,隻有那次是有了爭執,想來周安提及這件事,是想為那小子和那丫頭搏點機會吧。

    “唉。”徐方誠歎了口氣,滿臉無奈,道:“他倒是什麽事都跟你說。”畢竟這件事,可是連mèi mèi徐子音都不知道。

    “他叫我大哥,那我總不能白占便宜吧。”周安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總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那你想怎麽說服我呢。”徐方誠也想聽聽周安怎麽說,畢竟,主子和丫鬟之間產生的那種情感,在他看來,實在有些大逆不道。

    周安看向徐方誠,正色道:“放他們一馬如何,小柔是個好孩子。”

    “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丫鬟,實在不成體統。”徐方誠搖了搖頭,表示拒絕,他自然是知道喬小柔是個好孩子,人也是他當初帶回來的,對她那點品性,他還是很放心的。

    周安歎了口氣,徐方誠最在意的還是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他回過頭,看向那外麵的雨景,又露平靜之色。

    “前輩,你和你的妻子如何相識的?”

    聽到這個問題,徐方誠也不避諱,妻子逝去多年,再次提及,目光中顯露平靜與懷念,他說道:“當年我還意氣風發,是個少年,本非臨河城中人,在故鄉與她結識,她是一家大xiǎo jiě,我與她從兒時便定下情緣。”說到這,他的目光有些迷離。

    “門當戶對門當戶對。”周安嘴裏重複念著,而後露出感慨的神色:“現在的人,都這麽古板嗎?”

    “既能相遇,便是有緣,亦能相知,便是有份。”

    “既是有緣有份,你何不成全他二人,相遇相交相知,如今卻差相守,你何苦由來,讓他們變做有緣無份”

    徐方誠半響未說話,似乎也被周安突如其來的這番話給驚到了,這青澀年華的少年,也能說出這樣的話麽?

    緊接著,周安開始佯裝一副惆悵的模樣,語氣悵然:“前輩您自己看吧。”

    他提起腳步,緩緩向著廳外走去,手向旁一撈,提起了包袱,外麵細雨連綿卻不大,他也是該走了。

    “前輩保重。”

    徐方誠坐在位置上目視著少年遠去,目光迷離,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夾雜在雨聲中。

    “依靜啊,恐怕,我是不能如你所願的那樣做了。”徐方誠笑著自語,腦中還是想起妻子臨走前的那番話:“給鶴兒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咳咳。”

    “當年似乎我還是個窮小子。”徐方誠靠在椅子上,不禁想起那個穿著破布衫,追在女孩子身後的男孩。

    他又開始大笑,越發的開心,他笑的豪邁,原來,當初我是個窮小子啊!

    徐府外。

    少年站在那,回眸注視著這塊牌匾。

    日後,或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