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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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看去若有若無,從那恍若銀紗的細縫中,陽光灑進,能看見一片密林,葉子上還有點點晶瑩的露珠。
在這密林中,有人走過的腳印,留下淡淡的淺痕,在這時,一道悅耳如同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輕輕響起。
“爺爺,爺爺,寶兒渴了!”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小女孩,是讓人見了都心生憐愛的那種,光潔的額頭上還垂著一排烏黑的發絲,一雙晶亮的眸子裏燦若繁星、清澈如水,她臉頰紅潤,笑著時帶著兩個小小的嬰兒肥,可愛至極,雖穿一身破布衫,但卻不失本身的靈氣。
在她的後方,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皺巴巴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十分和藹,他一手摸著自己的白色胡子,笑嗬嗬道:“前麵有條小溪,去那吧。”
聽見前麵有水,小女孩樂開了笑顏,邁著輕快的步伐就衝著前麵跑去,還不忘轉頭喊道:“爺爺,你快點呀。”
“誒誒,好咧。”老者笑著應道。
密林外,一條潺潺的流水,有些寬敞,順流而下,清澈見底,其中還有魚兒在其中嬉戲玩耍,悠遊自在。
“水。”
從密林中跑出了一個小女孩,她一臉欣喜,徑直跑到溪水旁,就蹲下身,雙手伸進冰涼的水中,捧起清水,喝之前,還用小小的紅舌頭舔了幾下,煞是可愛。
“哎喲,你慢點,我這老骨頭。”老者從密林中走出,傴僂著腰,拄著拐一步步走著,語氣中帶著無奈。
小女孩轉過頭,笑嘻嘻的擺了個鬼臉,古靈精怪的樣子讓老者哭笑不得,這小丫頭,一如既往的調皮。
“那是”
在看風景的老者忽然驚咦一聲,目光定在了溪水另一邊一處被壓塌的樹旁,好像是個人,躺在那灌木叢雜堆中。
他拄著拐一步步走向前去,沉思一會,脫下了鞋子,就跨進了小溪,將褲腳盡數浸濕,小女孩一臉疑惑,不過也是跟了上去。
小溪很淺,但極易滑道,好在老者用拄拐支撐,並未有這情況,很快就到了小溪的另一邊,上了岸,他走到坍塌的樹旁。
老者將遮住此人臉的葉子拿開,頓時一怔,說道:“是個孩子”眼前這人看起來年歲不大,是個少年,但他身上的衣衫卻是破的難以再看,嘴角還有流血的印記未曾擦拭。
“醒醒,醒醒。”老者推了推少年,喊道。
半響,也未曾讓其醒來,老者搖了搖頭,將手放在少年的鼻前,確認還有呼吸,這時候,小女孩也上來了,跑到老者身旁,晶瑩的大眼睛在這個少年身上打量著。
“爺爺,他是誰啊。”
聽到小女孩的話,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我們先帶他回去吧。”
於是乎,一老一少就連拖帶拽的將少年拖過小溪,算是給他洗了個澡,但接下來的路途,又給他添了一層厚厚的泥衣。
不知過去多久,一處村子,一座小木屋中,一個人,悄然睜開了雙眼。
“疼疼疼”
木床上的少年醒了過來,右手撐著,想要起身,然而胸口的劇痛卻讓他再次倒了回去,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眼自己。
上身**,但下身還穿著一條寬寬的褲子這讓他安下了心,兩隻手腕處都綁著白色布帶,就連身上都纏著許多白布,都是肋骨骨骼受傷之處,上麵還有濃鬱的藥味,顯然是有人替他處理過了。
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趕緊看向四周,旁邊的木塌上放著他原本的衣服,他趕忙扯過,查看了下東西,翻了翻,從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頓時鬆了口氣,什麽都能丟,但這個可不行。
就在他慶幸之時,木門被打開了,少年目光看去,是個女孩子,貼著臉頰、緊密的劉海的童花頭,十分可愛,尤其是那雙眼睛,讓少年心中驚奇,這麽純淨的目光,恐怕也隻有這些小孩子才有吧。
“啊呀,你醒啦。”小女孩看到床上躺著的少年,欣喜道。
“這是哪裏?”
似乎少年的這一問,讓小女孩有些奇怪,她說道:“這是寶兒家呀,還能是哪裏。”
這回答讓少年有些無奈,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是你救了我嗎?”
“不對。”小女孩小臉一正,正經的樣子讓少年疑惑,隨後恍然,也是,就算是這小mèi mèi發現了自己,就她這小胳膊,也帶不了自己到這。
小女孩笑著說道:“是寶兒和爺爺救的!”
“額”少年抽著嘴角,好吧,算你贏了,又問道:“那你爺爺呢?”
“在外頭呢。”
聞言,少年慢慢撐起了身體,想要下床,發現鞋子不見了,忽然小女孩就遞過來一雙鞋子,非常幹淨,看來是洗過了,道了聲謝,就穿上了腳。
一下地,左腳一疼,差點摔倒,好在小女孩用身體撐著他,少年一怔,連腳上都有傷?他動了動腳,疼痛令他皺了眉,他能察覺到裏麵骨骼似乎有些破裂,估計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時候,撞在那些樹樁上弄傷的,有些影響他的行動能力。
“大哥哥,你小心點啊。”小女孩見他穩住身體,才讓到一旁,嘟著小嘴,臉上盡顯不滿兩個字。
“是是是。”少年撓了撓頭,笑道,他緩慢的走出了木屋。
呲。
刺眼的金光照在麵門上,眼睛一陣刺痛,閉了下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四周都是小木屋,不過還有一些打鐵的匠鋪。
這村子挺小的,不過也有幾十戶人家,一眼望去就可見到盡頭,同樣,也能看到村門口,就在這個時候,他被村門口的動靜吸引了去。
在村門口,幾十個人在那站著,對立的是十來個麵色凶狠的人,看起來,就像是土匪,雙方交談一會,便各自散去。
小女孩的爺爺走了回來以後,看到門口站著的少年,一愣以後,露出了笑容,說道:“小兄弟,你醒了啊。”
“多謝前輩相救。”少年嚴肅道,若非老者,恐怕他不是自生自滅在崖底就是給路過的靈獸當食物了。
見少年這麽鄭重,老者卻是一笑而過,道:“我隻是路過做件好事罷了,你不用如此,先進來吧。”
屋內。
“前輩,這是哪?”少年此刻急需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老者思索一番,說道:“這裏叫百裏澗穀,你應該上從上麵掉下來的吧。”
見少年點了點頭,老者感歎一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那上麵距離這裏有多高,難以想象。
“我來這多久了?”
“三天兩夜。”
聞言,少年不語,想不到居然昏過去這麽久了,他也是很詫異自己居然沒有摔死、摔殘,不過是身體受創,這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還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麽呢。”老者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少年的名字。
少年露出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他道:“我叫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