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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
當索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
前不久還站在天空帝國的第一鑄造大師瓦農的麵前與之交談,下一刻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對於這一點,索隆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醒了!”
當索隆的耳邊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他看見了一張麵孔,一張印象中很熟悉的麵孔。
隻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時間並沒有想象的那麽久。
“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太好了,謝天謝地,終於把你救醒了。咦?你感覺還好嗎?”
“這是哪裏?我又是誰?”索隆不僅沒有回答,反而向對方提出了這樣讓人難以理解的問題。
“啊,你腦子壞掉了嗎?你是薑晨風啊。”
薑晨風?
一段新的記憶隨之展現。
薑晨風的父親認真論起來隻是個鄉下人,母親是有M國國籍的C裔,相隔遙遠的地域,迥異的文化,是被汪洋所隔絕的兩個國度。隻是明顯的文化差異沒有妨礙彼此愛得熱烈,反而誘發了愛情的茁壯成長,在經過時間的洗禮,薑晨風就成為了這段奇怪愛情的產物。
記憶中,薑晨風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如今看來,那就像是一個神話,是一個充滿幻想和希望的神話。在這個神話裏有許多事情都讓他難以忘懷。有悲傷的,有快樂的,但這些事最後一定是美好的。
戰爭在薑晨風17歲那年爆發。在本該墜入愛河的年紀卻要與戰爭同行,轉眼之間,薑晨風忽然發現,不得不麵對一個難以負擔的重擔,看起來他有兩麵需要用生命去捍衛的國旗,一麵顏色鮮紅,一麵是由13道紅白相間的寬條構成。它們分屬於兩個不共戴天的敵國。
後來薑晨風義無反顧地加入了Z國軍隊,而在經曆戰爭一切的恐怖和殘酷之後,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活下來,但他最後還是成為了幸存者。確切的說,是活到了最後,那是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第三次核大戰是整個人類有史以來最大規模和死傷最為慘烈的戰爭。無論是什麽人以什麽樣的名義發動了這場世界大戰,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這場戰爭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勝利者一方。
幾乎沒有人可以幸免,這場波及了全球的大屠殺,奪去了數十億人類的生命,讓無數人類的家園都被毀於一旦。薑晨風也是這場人類悲劇裏的一份子,但像許多人一樣他並不是出於自願去打仗,而是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這場人類空前的自相殘殺當中。
有人說,戰爭的根源是驕傲和仇恨。但在薑晨風看來,如果人類還是以一種簡單的思維模式對待戰爭,而不去反思那些導致人類自相殘殺的根源的話,那類似的悲劇一定還會在人類未來的曆史中再度重演。當然,假如人類在這塊一片荒涼的廢土中還能創造什麽曆史的話。
“薑晨風?索隆?我到底是誰?”
在新的人生中,薑晨風經常這樣自問。
…………………………
2066年8月,Z國對T地區收複戰正式打響,M國介入海峽戰爭,但毫無幫助。在大規模坦克登陸的作戰方針下,Z國僅用12天便成功收複T地區。
同年9月,M國兩艘最大的航母被擊沉。標誌著大國戰爭正式被拉開序幕。
2066年冬,Z國聲東擊西,成功登陸M國阿拉斯加。安克雷奇前線成為戰場,M國節節敗退。
就在11月6號這一天,已經入伍6個月的薑晨風,來到了科迪亞克島兵營。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地距離安克雷奇前線並不算遠。
【根據E,Z兩國達成的同盟協議,Z軍在2079年前將有權繼續使用科迪亞克島。而Z國租用這一塊地的租金僅為每年象征性的1億美元。】
懷著急切而帶著躁動的心情,從機場上了車駛往兵營。窗外模糊的夜景飛馳而過,薑晨風的心也似乎早飛到了目的地。
到達科迪亞克島兵營的時候夜已深。駕駛員用遮著黑布的前燈打了個燈光訊號。在這片寂靜裏,迎麵傳來了大門被打開的吱吱聲。
一輛輛運兵車疾馳進入兵營,接著是沿著大路開過來的坦克和裝甲車。它們的隆隆聲充滿了黑夜。拖著大炮炮架尾部的重型坦克軋軋地響著,發出刺耳的排氣聲爬進去。
軍隊行進的聲音給人以強大而肅殺的印象,而黑暗也更加強了這種印象。
抵達科迪亞克島兵營的第一條命令是,“十分鍾以後馬上熄燈,不準交頭接耳,不準發出與睡覺無關的異響。”
就像紅綠燈和斑馬線是用來服從和遵守的,而不是用來談判的。要服從三大紀律五項管理八大注意,軍隊的紀律很多不是臨時的行為要求,而是長期的經常性的行為準則,是任何場合、任何時候都必須執行的。
沒有什麽歡迎晚宴,隻是簡單洗漱,找到自己的床位之後,薑晨風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11月7號,極地氣候讓溫度計在零下十幾度徘徊。在早上的升旗儀式之後,薑晨風所屬的連隊被命令到倉庫集合。機械地走進了倉庫,連裏其他兩個排已經領到了東西。
“你們將要去執行一個重大的任務。”薑晨風的上司這樣對他說。
而薑晨風直到這時才真正意識到,一段新的人生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