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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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又道:“對了,今晚下來本是有要事提醒你的。”
    “什麽事?”
    “穆門主讓你明天去她府上,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秦木並不理解,他們和穆家已經兩清了,還能有什麽要事?
    但他還是點頭:“好吧,我明天去一趟。”
    說罷秦木便拿起舊的通靈盅去處理,看著徒弟的背影,裘老頭心情複雜。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京城現在不是秦木該待的地方……
    實際上,在下閣樓之前,裘老頭已經生了讓秦木離開的念頭。
    因為今夜的月光甚是詭異,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強行照入他床上。
    似乎是在向他傳輸著什麽信息。
    裘老頭為此起來算了一卦。
    抬頭一看,月邊有七星環繞,月色微紅,此乃七星血月黴兆。
    他以月為引,京城為中心,按照七星排列的位置從京城開始下尋。
    最後對應到的是江城的位置,這意味著江城東窗事發。
    而裘老頭與這個城市毫無瓜葛,看來這七星血月是來提醒秦木的。
    為此,他無法自私,若是江城有秦木在意之人,他必須讓徒弟回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秦木便認真地爬起了床。
    本來還以為自己還要躺上半個月,沒想到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身上的傷雖然還在,但卻感覺不到明顯地疼痛。
    看來簡單走動是不成問題的。
    這可是裘老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結果。
    當秦木昏迷的時候,他幾乎掏進了畢生醫武之術。
    單純是拆骨重駁這一步,就讓他差點手抖症複發。
    而奇怪的是,當他為秦木縫好線後,傷口在一個小時後就愈合了。
    這也是他為什麽徹夜難眠的原因。
    起來的時候,裘老頭看見秦木已經走了,內心十分不舍,仿佛是被割了心頭肉。
    這時奎大壯起床,看到恩人便獻起殷勤:
    “裘師傅你歇好,我去給你們倆師徒做早飯嘿嘿。”
    “做兩個人的就好,秦木不會回來了……”
    “什麽?”
    另一邊,秦木如約來到穆家,一敲門德叔便開門了,似乎早在等候。
    他剛要踏步,身後便傳來陣陣腳步。
    扭頭一看,竟是上百個保鏢湧向自己。
    這時穆秀蘭從府內走出,指著秦木喊道:“來人,將他拿下!”
    秦木一臉懵逼,還沒反抗就被人反手按蹲下來。
    他隻覺得這是誤會,所以並沒有大打出手,隻是問道:
    “穆門主,不是你傳喚我來的嗎?怎麽把我抓起來了?”
    “叫你來就是讓你自投羅網!”
    這時穆家門外陸續停下數輛豪車,上麵下來的人全都有頭有臉。
    秦木清楚地認出來,那都是當天拍賣會上的富商豪賈。
    “各位,京城的規矩從來都是風雨不動,秦木此人犯了相師擅闖之律。”
    “理應逐出京城!別說我穆秀蘭徇私,今天我就還你們一根交代!”
    穆秀蘭對眾人宣布道。
    什麽鬼?!秦木一時間有些昏頭轉向,尋思這大娘是不是吃錯藥,突然就變臉了?
    反觀眾人,個個麵無表情,對穆秀蘭的做法沒有半點質疑。
    隻是站著默默注視著秦木,期待著他的下場。
    “我宣布,向秦木行駛刀割之刑,隨後逐出京城!”
    穆秀蘭揮手道。
    秦木睜眼欲裂,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而且毫無邏輯,仿佛是在做噩夢。
    而且他因為冤枉,竟然生不起反抗之意。
    焦灼之際,他看見裘老頭緩緩走來,但卻半眼也不瞧見他。
    “師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你快跟穆門主解釋一下!”
    誰想裘老頭跟聾了一樣,儼然沒發現秦木的存在。
    反而是徑直地走向穆秀蘭,兩人有說有笑地打起招呼。
    這時一記當頭棒敲在秦木腦後,他昏意湧上頭,兩眼一黑緩緩倒了下來。
    “師傅……”失去意識前,他仍然難以置信地呼喚著裘老頭。
    隨著秦木倒下,裘老頭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穆秀蘭也是連忙將其扶住。
    “穆門主,後麵的事情拜托你了……”
    穆秀蘭欲言又止,隻是點了點頭。
    “上刀刑!”
    隻見保鏢掏出尖刀,靠近秦木就是一刀刺下!
    從此秦木的手臂上,便多了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洞口……
    一刀過後,所有富商默然離去,像是排練好的一般。
    每個人都像機器人一樣有序離開,現場迅速恢複平靜,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
    穆秀蘭看著血流一地的秦木,冰冷道:
    “把他給處理了。”
    隨後幾個保鏢將秦木扔上了車,一關門就踩油離去。
    殺人滅口都沒有這麽幹脆。
    遲遲趕來的奎大壯看到那車連忙追了上去,口中還一直喊著秦木的名字。
    不想車速過快,負傷的他難以追及,隻好氣憤地衝向裘老頭。
    “你個死老頭,秦木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他?”
    裘老頭歎息道:
    “並不是我要針對他,是他觸犯了京城的規矩!”
    “我已經第一時間趕來跟穆門主交涉了,奈何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任何辦法徇私。”
    說完他跟穆秀蘭使了個眼色,對方也沒有反駁。
    見此狀,奎大壯軟靠在牆邊,一時間也不知道怪誰去。
    “不行,我不能不管我的兄弟,我必須找他去!”
    “你們告訴我,他去了哪裏?”
    “沒人知道他會去哪裏,不過你放心,他死不了。”
    穆秀蘭冷漠道,隨後踱步回到府內。
    德叔沉重地合上了大門,像是以此撇清了雙方的關係。
    “走吧。”
    裘老頭負手在背,顯然蒼老了許多。
    “去哪?”
    “跟我回44號鋪!”
    “還回個屁啊,那是你徒弟,你就不打算去找他?”
    奎大壯滿臉的難以置信,總感覺有些事情被瞞著。
    “我找不到他,隻有他能找到我,我們隻能等。”
    說到這,裘老頭看向車離去的方向,又把腰杆直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秦木在昏睡中隻覺得搖晃。
    自己仿佛變成了一顆骰子,置身在骰盅之中,被不斷碰撞。
    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空間。
    周圍堆滿了行李箱,而耳邊是巨大的轟鳴聲。
    他又睡了過去……許久後轟鳴聲漸漸消去,一個尖銳的人聲驚醒了他。
    “見鬼了!這行李艙怎麽有個活人啊!你踏馬買票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