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願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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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瑪格赫麗德身姿漸漸放鬆地躲進了阿卡特斯懷裏,似乎睡得很香,阿卡特斯感受著滿懷的柔軟纖彈,不由更加口幹舌燥,隻得盡力平靜自己,又覺得自己的身姿有些發木,就慢慢收斂心神放鬆下來。
不覺間倦意也湧上來,阿卡特斯也閉目休息片刻,手仍小心翼翼地攬著她的纖腰,不敢輕動。
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間阿卡特斯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地攬緊了懷中的瑪格赫麗德,又覺得不妥想鬆開,可那入懷的感覺突然間如此美妙,一時竟沒有鬆,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口幹舌燥和衝動湧上心頭,不由又擁緊了些。
可阿卡特斯睜大的眼睛看到,遠處的山巒有了一抹亮色,正慢慢擴張開來,帶來炙熱的感覺,不由吃了一驚。
“阿洛,怎麽了?”瑪格赫麗德輕輕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問道,旋即慢慢睜開眼睛,猛然睜大了。
在這夜幕中,漫山的火焰當真觸目驚心,無數飛鳥嘰嘰喳喳聲中逃離巢穴,各類動物也狂奔四處逃竄。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山火?”瑪格赫麗德喃喃道,仍舊抱著阿卡特斯的胳膊。
“山火不可能這麽迅猛,應該是……他們放火燒山了!”阿卡特斯心念電轉,立即說道。
“放火燒山?!”瑪格赫麗德大吃一驚。
“火朝這邊過來了,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阿卡特斯說著,輕輕收回胳膊。
許是危機就在眼前激發了身上的潛力,阿卡特斯這回有些驚險地順著石縫爬了上去,又垂下繩索將瑪格赫麗德拉了上來。
“好了,你該走了,我也該往那邊走了。”阿卡特斯說道。
“衣服還給你。”瑪格赫麗德解下衣服遞給他,嘴裏輕聲道,“阿卡,希望我們以後再見麵還能像現在這樣……”
“我還是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麵的好。”阿卡特斯苦笑道,“雖說這麽說有點煞風景。”
他看了看四周又道:“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等等。”瑪格赫麗德叫住了他,走到他麵前打量著他。
“你真的很好看,嗯,比阿洛都好看。”瑪格赫麗德盯著他輕聲說。
阿卡特斯有些不自在,瑪格赫麗德突然抬手摟住阿卡特斯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這才慢慢鬆手。
阿卡特斯摸摸自己的額頭,壓抑住瘋狂的心跳,苦澀地衝她笑了一下,轉頭就走。
瑪格赫麗德是使徒同宗會首領多爾西洛的伴侶,換言之,是這次大軍征討的要犯。下次再見麵的話,雙方的確不可能hé píng相處下去了,所以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走了好遠,看著撲過來的火勢,阿卡特斯猶豫了好久,歎口氣,選了個方向就走,越走越遠。
到最後,阿卡特斯終於找了處安靜地方,打定主意待下來,再度磨練自己的精神力,至於外麵的戰爭,他早就不想摻和了,何況還要麵對瑪格赫麗德。
他什麽也不想,隻是反複試驗,終於能夠動念間就能打開空間袋取出相應的物品,又接著試探如何使用魔法卷軸。幾個卷軸居然氣息截然不同,分別是火球術、風刃術、石膚、加速、任意門等,此刻阿卡特斯探手間就能分辨出裏麵封印的力量,隻是多次展開卻毫無作用。
魔法卷軸自然是魔法師所使用的,可靜月卻言道,即使是武士,隻要精神力控製出神入微,理論上也應該可以使用魔法卷軸;隻是武士旨在追求掌控身體的實在的力量,不怎麽修習虛無縹緲的精神力,而精神力修習有成的武士,大多是八級以上的強者,到了這個地步,魔法抗性既高,也不依賴卷軸封印的低級魔法力量,不願把力量消耗在魔法卷軸上。按照靜月的說法,也就阿卡特斯這樣的,天生精神力強大,實力又不算高,偶爾用魔法卷軸倒能收到奇效。
不知過了多久,身前越來越熱,阿卡特斯回過神來,才發現火勢已經到了近前。他握緊手中卷軸,盯著蔓延過來的山火。
火漫山遍野,無情吞噬著一切。阿卡特斯若有所感,沉吟了一下,握著一個卷軸直直走向火中。
無論怎麽拚鬥,生死隻在一瞬間,若不能在這瞬息打開魔法卷軸,阿卡特斯也沒必要想著自己還有魔法卷軸了。
火焰撲麵而來,阿卡特斯全身顫栗間,下意識拉開手中卷軸,一瞬間頭腦竟是一片空白,隻嗅到了一股煙熏火烤的氣味,再轉回頭,火勢已在身後。
阿卡特斯定定看著周圍山火燒過的一切,兀自有些頭暈,顯然是精神力量消耗後的不適,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想著想著,不自覺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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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也算是火刑吧!這些異端,反正總是要被燒死的!”遠方,盧修斯主教望著漫天的火焰大笑起來。
“大人英明!”有人不失時機地拍起了馬屁。
盧修斯大笑了一陣子,收起笑容,冷聲道:“傳我命令,寧殺錯不放過!這幫頑固的異端,一個也不能留!”
深山中突然又熱鬧起來。經曆大火燒山之後,山巒光禿禿、漆黑黑的,許多劫後餘生的樹木,隻餘下了燒焦的樹幹,再也沒有昆蟲鳴鬧,也沒有鳥獸蹤影,此刻還出現在這裏的,就隻有人類了。
一隊隊武士在大火過後的山林反複搜索,偶爾發現燒焦的屍體,就歡呼起來,旋即繼續往前推進。
推進了許久,他們終於到了那處石堡腳下,更猛烈地歡呼起來。
“果然,他們早就餓慘了,連馬都被殺掉吃光了,這下逃不掉了!”有人勘察後大聲喊道。
“我聽說,他們連老鼠都吃了,甚至還吃草!”有人接著嚷嚷,“這幫異端,以為躲在這巢穴裏就安全了嗎?必定得下地獄!”
這石堡廢棄已久,但在十字軍征討過來後,成千上萬的使徒同宗會成員逃入山中,據守石堡山隘進行抵抗。
在這深山中,沒有什麽糧食補給,使徒同宗會的成員饑餓難耐時,十字軍又放火燒山了。
大火燒過,堡壘外牆一片焦黑,內部的死傷還不清楚,但很快,都會被綁上火刑柱慢慢燒死的。至於這幫異端的領袖,按照盧修斯的說法,不管死沒死,先得到處遊街示眾,再處以火烙之刑,然後會扯斷四肢乃至**,最後才處以火刑。
對付異端,就是這麽殘酷無情。據曆史上某位教宗說,世俗中的謀殺,隻不過是結束一個人在世間的這一段旅程,而異端下地獄後必將長期在火中煎熬。所以,異端領人入罪的罪過遠遠超過任何謀殺,超過任何世間的人所能犯的罪惡。這樣的異端不僅應被處死,而且必須是能想到的最極端的懲罰。所以,千百年來,異端一旦被捕獲,總是受盡酷刑,才被綁在火刑樁上慢慢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