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奇怪的遊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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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饋贈你們新生與安樂, 隻要你們信仰我。”

    “我將賜予你們秩序和自由, 隻要你們敬畏我。”

    “我將帶給你們強大與繁榮,隻要你們跟隨我。”

    “我將為你們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

    “隻要你們將我當做是——你們唯一的神明。”

    ……

    狹小陰暗的屋子隻要五步就可以從東邊走到西邊, 周圍密封的牆壁血淋淋的“努力改造, 重新做人”八個大字,充分的向所有進入這間屋子的人說明了這間屋子的作用以及它的所在地。

    這是一間異常簡陋的牢房, 它可能比看起來要幹淨許多,至少躺在床上的雲孟僑沒有聞到屎尿的騷味、死老鼠腐爛的臭味、以及刑具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和鐵鏽味,他的鼻端裏充斥著的是一種稻草受潮時散發出來的甜味,和一股子麵點特有的堿香。

    他扭頭看了過去,隻見自己的頭旁邊赫然放著一個盛滿水的水桶和一塊硬的裂開的饅頭,借著微弱的光線, 他能清晰的看見饅頭上的一行印花小字——王國塔第二附屬死囚監獄中心。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穿越小說的進程來說的話,現在應該會有幾個過來給我講解故事背景的npc成排出現。作者懶一點的話,也可以不按邏輯的扔出一個專門負責講解的係統, 順便填補一下我的金手指, 再不濟記憶灌輸什麽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以後我在乘風破浪的不要不要的時候,可以用這個來圓一下我超人的儲備知識的這個bug……所以這到底是哪裏?”

    雲孟僑在吐出了一堆廢話之後,終於說出了一個看起來稍微有點價值,但其實並沒有什麽卵用的問題, 思索再三,他決定還是先起床再說。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 因為就在他像是樹懶一樣慢吞吞地坐起來的途中,他回憶起了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的原因。

    故事還要從薑欣殺到四葉大廈逼宮說起。

    如果大腦算是現金的話,那麽薑欣身無分文,雲孟僑讓她通過葉老爺子向葉晚蕭施壓,把他從s市帶走,她卻帶著一群董事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四葉大廈,作死似得非帶著人到樓上去檢查一下葉聖爹的生活作風問題。若是其他地方的也就算了,偏偏四葉大廈頂樓早已經成了龍組的根據地,別說他是後媽了,就算她是親媳婦葉晚蕭也不可能放他們上去,於是這麽一群人就跟著葉晚蕭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然而故事的結果卻是——他們不僅成功進入了頂層的住宅區,還成功的按照計劃,給葉晚蕭扣上了一個“作風不檢點”的髒帽子,一夥人看似心痛萬分實則爽到飛起地聚在會議室裏,商討著該如何繼續加深罪名好讓他滾得名副其實。

    而這些董事們最該感謝的,卻不是帶他們來的薑欣,而是某個腦邏輯大概是長到了二次元的小白花——何聲遙。

    事實上,當薑欣提出要去樓上看看的時候,葉晚蕭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就一口否決了,然而下一秒鍾,何聲遙卻帶著一臉晶瑩的淚花和一張寫著38位密碼的紙,哭哭啼啼地出現在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前。

    “阿協……你為什麽不敢讓他們上去,難道你真的是做賊心虛嗎?我不管,如果你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就立刻從這裏跳下去!”

    何聲遙的出現簡直是給薑欣等人帶來了春天般的細雨,他及時的緩解了一群人被擱淺在樓下的尷尬,讓逼宮大軍的腳步得以繼續前行。至於他為什麽會如此及時的出現在這裏,手裏又為什麽會多了一份上樓的密碼,答案已經不需要多說了,葉晚蕭的詛咒足以回答一切問題:

    “雲孟僑,別被我抓到你!”

    剩下的那些就不多加贅述了,在電梯打開的刹那,龍組眾人終於在正文中展示了一下他們應有的素質——包括劉雪鳳在內,所有特種兵幾乎是在三秒鍾之內完成了一切隱蔽,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之內,薑欣一行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或者腳後跟的底下,毫無察覺的進行著所謂的“搜查工作”。

    劉雪鳳:誒呦好多人,好像飛奔起來怎麽辦!!

    龍組精銳的隱蔽能力讓人細思極恐,他們完美的融入進了這層看似空曠的空間,一個小時下來,六十多名龍組成員沒有一個被找到,反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成為了用來構陷葉晚蕭的“確鑿證據”。

    “一盒避孕套,兩套女性沐浴露,一條女式睡衣,兩雙女用拖鞋,七張蠶絲麵膜,還有一袋子的……姨媽巾?”

    葉二爺看著這些讓人汗顏的東西,眼神裏充滿了不可言說的疑惑,他這個侄子看似雷厲風行,可骨子裏卻是個道德感爆棚的優柔寡斷的笨蛋,讓他劈個腿比剁了他都難。可他不能理解的是,睡衣避孕套什麽的可以理解為誣陷,但是……那一大包姨媽巾是怎麽回事兒!從這個色澤上來看明顯是今天剛用過的啊!!正常女人會有這麽多量嗎!!!醫生快來啊要死人啦!!!

    葉晚蕭捂臉:雲孟僑,別被我抓著……算了,你還是趕緊滾吧,滾得越遠越好,別讓我看見你。

    在場人士顯然也看見了那包姨媽巾。這東西的出現明顯不在計劃範圍之內,於是眾人的表現也都是相當有趣,有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有人低笑一聲捂住了鼻子,但是更多的人還是朝葉晚蕭投去了鄙夷地目光,最可笑的還是那個無意中發現了“意外之喜”的中年大叔,他一邊嫌棄的拎著這包紅紅白白的東西,一邊一臉正義鬥誌昂揚的仰著頭,像是一隻難掩得意之色的大公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此時人證物證俱在,盡管人證是自己人,物證是自己人加上去的。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保持冷靜,比如說某隻小受,某個小受的忠實擁躉甄妮秘書。

    “葉晚蕭,你可真是個人渣!”

    秘書甄妮丟下手裏的文件,忍不住怒喝了一聲,何聲遙當場癱坐在地上,指著那堆姨媽巾痛哭流涕道:“葉晚蕭,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本以為你跟我一樣,可以為了愛情不顧世俗的眼光,可以為了愛情保守他人的冷待,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你竟然為了完成自己圓滿的人生,背叛我去欺騙一個無辜的女人,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對得起那個可憐的女人,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

    被何聲遙擲地有聲的哭喝聲嚇了一跳,葉晚蕭一臉懵逼的“啊”了一聲,看著周圍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他隻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間,貌似被套路了。

    豪門套路深,但是葉副總也不能把他們打包回農村。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可憐的遙遙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當然,這個“可以搶救”,僅限在雲孟僑沒突然從桌子裏跳出來之前。

    “誒誒誒誒!那位大叔,你知道你手裏那包東西有多貴重嗎?你要是敢給我扔了,我就敢把你跟你二奶野戰的照片發給你那個跟二奶是同學的女兒!”

    某個打算把一大包姨媽巾扔進垃圾桶的中年大叔,被一個身手矯健的年輕人,以一種相當幹脆利落的擒拿手法摁在地上,一時間這位大叔也不知道是該喊“你胡說八道”,還是喊“臥槽好疼”,隻能在那裏“啊啊啊”地幹叫,一副坐等牙醫來疼的慘樣。

    雲孟僑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那包姨媽巾,朝著滿屋子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的富翁,露出了八顆牙標準的漂亮笑容:

    “午安。”

    “午你個頭啊!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原本還算淡定的葉晚蕭看見了雲孟僑,算是徹底破功了。堂堂葉副總也不在乎姨媽巾髒不髒,扯出了一大把就揉在了小雲子臉上。某個瘋子也毫不在意的任他揉捏,當著眾人慘不忍睹的目光,軟趴趴地笑道:“為什麽會來這裏啊,這就說來話長嘍……”

    “男人底下長毛之後就要學會長話短說了!”

    “好吧,”雲孟僑將腦袋上的姨媽巾摘了下來,疊了疊仔細塞進了兜裏之後,清了清嗓子之後,賊兮兮道:“薑欣是根演技讓人絕望的腿毛,何聲遙是個隨時都在腦子裏創作的狗血劇編劇,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絕對會有一出爛出新高度的好戲看,我這怎麽能閑得住呢,當然是要上來看看啦!”

    “誰演技讓人絕望啊!誰是腿毛啊!”

    葉晚蕭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再次用姨媽巾糊住雲孟僑的老臉:“你裝什麽裝!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嘖,這玩意味道真大。”雲孟僑揭開姨媽巾,抽了抽鼻子噘嘴道:“這你就誤會我了,我是個正直的好直男,不亂搞的……咳咳,好吧,其實我隻是小小的製造了點驚喜,比如說趁著你們都上樓時,繞過辦公室裏其他人的視線鑽進桌子底下等著看好戲;比如說給何聲遙電梯密碼讓這群陰謀差點破產的瓜娃子一條活路;比如說給薑欣一點我根本不會幫你的還會背後□□一刀的暗示——”

    “什麽暗示!你明明就已經這麽做了!”

    合著這以一整屋子人聚在這裏,就是給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取樂,這讓包括葉晚蕭在內的不少人都恨的牙根癢癢。除了倒黴催的葉副總之外,在場估計最氣急敗壞的就是薑欣了,雲孟僑葉晚蕭這兩人一人一句,看似是互相拆台鬥嘴,實則是將一身髒的葉晚蕭摘了個幹淨,還反將了他們一軍,坐實了他們誣陷賣蠢的事實。

    看著葉晚蕭氣得直跳腳的活泛樣,何聲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嫉妒,

    但很快這一絲嫉妒就被淚水掩蓋了。

    “阿協,你跟我說實話,你究竟還愛不愛我。”

    雲孟僑冷笑一聲,轉過頭去低頭玩手機,葉晚蕭則收起了滿臉的氣急敗壞,看向何聲遙,平靜道:

    “在回答我之前,也請你跟我說實話,你究竟知道多少。”

    這話問的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卻將何聲遙問得愣住了,他呆站在原地,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可憐的模樣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也足夠讓人憐惜。可是葉晚蕭竟是沒有再理他,而是輕歎一聲,轉過頭去對著麵色不善的眾董事道:

    “算了,既然你們執意要我走,那我就……”

    “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之前已經改過了無數遍,但是還是忍不住又改了一遍,親們就當之前看了防盜章節了吧。故事大概沒有改變,隻是改變了一些囉嗦的橋段和一些小細節,多餘的字數我會貼在有話說下麵,諸親莫怪。

    果然你們還是在怪我(精分作者掩麵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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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

    就在眾人屏息寧氣,懷著或懊惱或激動或惶恐的心態,等著葉晚蕭給自己下裁決書時,一陣詭異的鬧鈴聲想起,這是一個稚嫩的孩童的聲音,分不清男女,卻莫名的滲人,平白的嚇了眾人一跳。

    葉晚蕭虛著眼睛去看雲孟僑,後者毫不在意的點開了手機短信,順便還當著眾人的麵念了出來: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是 否”

    雲孟僑虛起了眼睛:

    “看起來有點眼熟啊,不過完全不記得是在哪裏看過了,果然應該是某些愚蠢的凡人無聊的惡作劇吧。”

    他說完之後,沒有碰任何按鍵,而是堅定的、快速的、安靜的拆掉了手機的包裝殼以及電池,順便一不小心把屏幕也拆了下來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眾人不約而同的汗顏到:“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義,但看他這種可怕的反應,根本就不是一副完全記不起來的狀態啊!”

    葉晚蕭眉頭皺了皺剛要起身上前詢問一下,卻聽又一聲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會議室裏靜悄悄地,在詭異的氣氛下,他順手接起了手機,然後看到了一條匿名發送的相同的短信。

    葉晚蕭:“……”

    雖然不知道這條短信代表了什麽,但是感覺好像挺不妙的樣子。

    葉少將雖然是聖爹,但是從他入龍組的資曆來看,他的履曆表上絕對沒有喜歡作死這一條。正當他打算效仿雲孟僑將手機摔了的時候,一直傻在一旁的何聲遙卻猛地站了起來,撲向葉晚蕭大聲哭道:

    “阿協,你不要誤會我,我是真的愛你啊!!”

    下一秒,白光一閃,辦公室裏驟然消失了兩個人,被猛然推開的何聲遙與眾人呆呆愣愣的坐在原地,隻有雲孟僑最後的一句話還回蕩在耳邊:

    “不要讓何聲遙碰到電子產品!臥槽葉晚蕭你撞到我了!”

    【歡迎進入,死亡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