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奇怪的遊戲(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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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晚蕭殺死人頭狼的動作太快, 快到當雲孟僑將手指插入巨獸的眼眶時, 那掉了頭的猙獰惡獸顯然還是有意識的。

    潔白的手指插-入了滿是鮮血的眼眶,顏色鮮明的對比, 更顯得這一幕格外殘忍血腥, 葉晚蕭不自在地扭過了頭,耳朵卻依舊清晰地捕捉到了所有的畫麵——碎裂的玻璃體好似打進紅色奶油中的雞蛋, 被攪拌著發出噩夢般粘稠滑膩的聲音,人頭狼的頭顱砸出兩聲淒慘的斷斷續續的“嗬哈嗬哈"聲,便徹底沒了聲響。

    看見聖爹君一臉“糟了這貨沒吃藥”的表情,雲孟僑惡意滿滿地地咧了咧嘴,兩根手指在眼眶中再度轉了一圈,一番折騰後, 終於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長方形碎瓷磚。

    ……天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麽塞進他的腦子裏的。

    “看來的確是這樣了。我們要從家夥的腦袋裏找線索。”

    雲孟僑將手裏的瓷磚丟給葉晚蕭,他話音剛落,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一股無比危險的氣息, 隨著原處飄來的濃霧彌漫開來, 霧氣驟然變得濃密,陣陣惡臭從雲霧深處撲鼻而來,籠罩向這片死寂的空村。不遠的前方緩緩浮現出一個渺小地黑點,再霧氣中朦朧的幾乎看不見,仿佛那身影本身, 就是濃得化不開的濃霧。即便葉晚蕭此刻離的很近,但雲孟僑始終覺得對方的身影隨著霧氣變得更加虛無飄渺,不安感油然而生。

    葉晚蕭若有所感地看了看他, 神經緊繃了起來。

    碎石地上響起了急促地跑步聲,小雲子手疾眼快地將瓷磚塞入了自己的背包中。比他更快的是另外一隻更加強有力的手,葉晚蕭將他拖向自己背後,一麵散發著淡淡金紫色的光盾,如扇麵般鋪展而開。隻聽“咣咣”兩聲巨響,兩隻似曾相識的怪物,狠狠的撞在光盾之上。

    這是兩隻更加強壯的人頭狼,剛才劇烈地撞擊僅僅是讓它們醜惡的麵龐上,流出了一些醬紫色的膿血,看起來除了使其顏值更加低之外,並沒有造成更大傷害。

    “來了……”

    霧氣中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低吼聲,大片大片模糊的影子呈半月形向他們包圍而來,看樣子竟是有不下十隻怪物在周圍虎視眈眈。雲孟僑看著這群怪物,嘴角露出了一絲神采奕奕地微笑,仿佛對它們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葉晚蕭再次看了一眼雲孟僑,終於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原來如此。

    他在害怕。

    雲孟僑每次發瘋都有一個前兆——那就是過度興奮,尤其是在非常危險地時候。有的人害怕時會驚恐地尖叫,但有的人則會動手還擊,而他,就屬於那種一遇到危險,就會自我保護過激的類型,而且是越危險越過激,甚至有時會用及其冷靜且理智的方式,預謀出一大堆危險的計劃。像是之前在夢魘鬼城的電影院裏,他整體表現地就十分興奮,其實那不是興奮,而是不安;後來在麵對嬰靈時,也是沒日沒夜的折騰,直到所有嬰靈升天,罪魁禍首瘋掉。

    這樣的小雲子,像是一隻被鎖在玻璃箱子裏的困獸,危險又絕望。

    難怪會瘋掉。

    聖爹君抓緊雲孟僑的後衣領子,將明顯還在走神兒的小瘋子拽到了身後,低聲問道:

    “出什麽神呢。”

    “思考人生。”

    “一個處男有什麽可思考的人生。”

    “……”雲孟僑裝作沒聽見,繼續深沉臉:“這裏的生物是否打破了達爾文的進化論不提,單單是這群人頭狼與人類的對比,就充分的證明了弗洛伊德說的話是正確的。”

    “人類的兩大原始**是性-欲和攻擊性?”

    “不是,是‘人類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

    躁動的狼群不安地低吼著,喉嚨裏發出威脅聲此起彼伏,像是跑車發動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兩人低聲語速極快的鬥著嘴,看似輕鬆無比,實則無時無刻不緊盯著包圍他們的人頭狼。

    “弗洛伊德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說這話的明明是《*音》小編!”葉晚蕭忍無可忍道:“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麵前有兩條路,避還是殺?”

    “殺。”雲孟僑笑的特別開心:“我從監獄裏帶出來的瓷磚,大概是前麵某個解謎遊戲的必要道具,而其他碎瓷磚大概就在這群怪物的腦袋裏,咱們得把這些人頭撬開,才能拿到道具——不過話說回來,人腦好吃嗎?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應該跟猴腦差不多,不難吃~”

    葉晚蕭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吃你個大頭鬼,一會兒真打起來你自己小心。”

    說完,他一個閃身便殺入了那群人頭狼之中,嫋嫋霧氣之中身姿瀟灑地如同仙人謫世,瞬息之間隻聽“噗通”的一巨響聲,大片濃霧被染成了赤色,下一刻一頭生龍活虎的人頭巨狼,已然變成了地上一具安安靜靜地殘屍。

    葉晚蕭人如其名,手腳上的功夫相當漂亮,當真如黃昏晚後一片無風自動的楓葉般俊俏輕盈,手起刃飛必定怒收一血,招招直擊咽喉關節眼睛脊椎等致命部位,能弄死就絕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聖爹君的那顆聖爹心,可從來都不是給敵人留著的。

    反觀小雲子這邊的戰況,就有意思多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葉晚蕭這個點子不好踩,一群麵目猙獰地怪物撲上去的時候腿肚子也打起了鼓——果然,相比較而言,那邊那個低眉臊眼的小子,看起來好欺負多了

    三個麵目扭曲的人頭巨狼拋下葉晚蕭,回頭朝雲孟僑露出了血淋淋地獠牙。小雲子被一腳踹開,再回頭時葉晚蕭已經將戰圈拉離了很遠,大部分的人頭巨狼都被他吸引走,隻有為數不多的幾隻虎視眈眈地朝他低吼。隔著濃霧,雲孟僑對著不遠處聖爹君模糊的身影發愣,表情柔和地讓人難以置信,但著神情隻維持了兩秒,當他回過頭時,臉上已經掛滿了陰森的笑容。

    “所以聖爹這種生物最討厭了。”

    胸口處緩緩浮現了一顆龍眼大小的金色光點,三縷金灰色從光點纏繞而下,從他的腳邊向人頭巨狼竄去。三頭巨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細弱遊絲地靈力便從它們的足部滲入身體之內,瞬間消失不見。

    巨狼顯然是被金色地靈力嚇了一跳,它們呆愣了片刻,但殺戮地欲-望卻戰勝了對於未知的空間,它們牙齒一呲,抬起尖銳地利爪,滿臉涎水地朝一動不動的雲孟僑撲了上去。毫無疑問,這些尖銳地爪子一旦落在身上,小處男脆弱的肉-體,會在第一時間變成肉塊,然而他卻無動於衷,甚至放開聲音說道:

    “拯救我這樣在背後捅過你刀子的惡棍,安慰我這種內心陰暗到無藥可救的家夥,葉晚蕭你還真是傲慢的無可救藥。世間萬物從細胞開始,就是純粹的利己主義,憑什麽就你的道德那麽高尚,可以諒解所有不該諒解的人。”

    對於眼見而來的危機,雲孟僑再次露出了那種興致盎然地表情,然而他卻並沒有做什麽,向旁邊邁了一小步,伸出了空空地手掌,仿佛在等待接住什麽。

    下一秒鍾,三頭巨獸一躍而起,張牙舞爪地撲咬上來,而與此同時它們的身體像是風幹了千年地枯花,從尾部開始,迅速變成了黑色的灰燼,一節一節消失在霧氣之中,再無半點痕跡。

    霧氣之中傳來葉晚蕭隱約帶笑地聲音:“話別說的那麽死,我可不會原諒所有人,拯救安慰你,隻是我覺得你需要有個獲得治療的機會,畢竟弱智、瘋子、中二班也是弱勢群體。”

    最後一縷灰燼落下,一節碎瓷磚剛剛好落在小雲子抬起的手掌裏。他回頭看向茫茫霧海,那裏是葉晚蕭正在戰鬥的地方。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可不需要你治療!”

    “畢竟我可是要成為毀滅世界的大反派的男人!”

    “沒有之一!!”

    葉晚蕭回道:“成不成為反派我沒意見,但你要是再敢偷黑犬的姨媽巾,我鐵定抽你丫的!”

    ……

    葉晚蕭帶著更多的惡獸將戰圈越拉越遠,雲孟僑可以清晰地聽到那邊人頭狼頻繁倒地的聲音,但這聲音也快速離他遠去。被散出去的三縷靈力,像是菌絲般從地麵上的灰燼中探出頭來,稍微抖了抖身上的汙漬,便如同腹地蛇一般,悠閑自在地遊向了主人的身體。

    雲孟僑將三縷從巨獸身上回歸的靈力吸收進身體,閉目默默感受了一番,抬眼對著周圍朝他嘶吼的巨獸露出了燦爛地微笑:

    “單方麵奪取敵人的力量和生命為己用,被奪取方瞬間死亡消失無蹤。這種異能簡直就是專門為了殺人越貨毀屍滅跡而生的,難怪聖爹他們一個兩個都三緘其口,死活不肯告訴我異能力是什麽。嘖,看來他們也清楚,‘掠奪’,是會產生快-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額,因為更新地斷斷續續地緣故,所以我就在這裏籠統的給大家解釋一下文裏可能表達的不太清楚的地方——雲孟僑之前發神經(包括偷姨媽巾這種日常神經病行為)都是基於極度不安對自己的一種過激的保護措施,小孩子不要學哦!!而其病症具體表現大概就是從內心摧殘敵人(詳見小熊妹妹和蛇精病)或者是直接捅刀子弄死對方(詳見葉晚蕭和其他一眾早已被遺忘地小炮灰),但是這變態的真愛的其實還是在弄死對方前先摧殘一下敵人的內心,所以大家不要忘記前麵還有個叫任吒的家夥沒有審判,嗯哼~

    最後弱弱的說一句,今天,可能,雙更。

    你們先看著我去寫悠著點看我快點寫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