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柳鎮(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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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獄門口的老婦要的是酒, 雖然雲孟僑猜測鎮子中不會存在這種通關道具, 但他還是讓葉晚蕭去找了。

    葉聖爹在安慰完他之後,忽然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他好像抓住了什麽, 又好像很迷惑,這樣狀態地葉少將看起來就像隨時要哭出來一樣, 小雲子打了個哆嗦,決定效仿一下聖爹精神,讓他去找個地方放空一下。

    “真讓人嫉妒。”雲孟僑看著葉晚蕭的背影喃喃道:“為什麽世界上會有我這種又帥氣又體貼又心理強大的男人!啊,如果我是個蘿莉,都會忍不住嫁給我自己呢!”

    “這貨看起來大概是完全忘記了,“心理強大”的他好像是個雙重人格的精神病呢。”躲在暗處的小晨吐了個槽, 拉著阿寂一起到鎮子裏去找看起來更加不好的葉晚蕭了。

    小雲子懶病犯了的時候甚至懶得吃飯,除非葉晚蕭拎著他去餐桌把飯扣到他臉上,否則別想讓他動動金口——而偉大的葉聖爹幾乎天天都這麽幹。他本就是易胖易瘦的體質, 如今勤加鍛煉的養了大半年, 竟是比剛出獄時更豐神俊朗了許多,當然,糟糕的性格也比那時候更惡劣了不少。

    “求求你放開我們吧!”

    “你這個惡魔惡魔,青神會懲罰你的!”

    “媽媽,救我救我!”

    雲孟僑將最後一個掙紮著想要逃走的大漢抓回, 像是綁死狗拿著繩索上下纏繞,直到把人綁成一個粽子。他笑容幹淨又冷漠,無論是對少女還是老人全都一視同仁, 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他眼裏與一群光吃糧不下蛋的雞沒什麽不同,無論他們是假裝死還是真暈厥,他都無動於衷。

    也不是沒有年輕力壯的農夫反抗,但如今的瘋魔早已跟剛離聽風島的那個“柔弱地凡人”判若兩人,一個小時之內搜刮物資俘虜全鎮,他一個人處理綽綽有餘,甚至結束一切布置之後,仍有餘力自我迷戀道:“感謝聖爹,想我一個精神殘缺的神經病,竟然有著朝五晚九的健康人的體質,還真是諷刺呢。”

    他說罷,轉過了身,好似是給一個孩子等待著神秘的禮物一樣捂著眼睛,唱著“當當當”地快速轉身,撤開了雙手。雙手離開眼睛的刹那,他驚喜地張開了眼睛,像是一個真正的瘋子一樣手舞足蹈,癲狂的在原地轉了個圈,張開雙臂陶醉道:

    “真是個藝術品!哎,你說我又聰明又能幹,還擁有天賦神力,不能讓我的基因就這麽斷了啊!果然還是開個後宮算了……嗯,超過十歲的老女人都不要的那種!”

    雖然已經走遠但還是全程矚目他的小晨,終於忍不住又吐了個槽:“這算什麽後宮啊禽獸!娶要十歲以下的小女孩這基因擺明了還是得斷啊!”

    看著愛人糾結地樣子,阿寂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淡淡地問道:“那用不用我去幫你把他宰了,或者把嘴縫上也行。”

    “……!”小晨連忙擺手:“這可不成啊!雖然他是個變態,但聽力好和愛吐槽都是我的被動技能,跟他沒關係,大不了我聽到了就裝沒聽見。”

    雲孟僑完全不知道別人對他的吐槽,當然就算是聽到了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現在全身心的都沉浸在鎮民們淒烈憤怒的哭嚎聲中,享受的無法自拔。

    他此刻正坐在鎮口,倚靠著陰刻了“柳鎮”的石碑,在他眼前不遠處是一顆巨大梧桐樹。樹上有他親手掛上去的東西,卻不是鎮子裏頑童的風箏,而是群被綁住腳踝的半大少年。少年們的腳脖和胳膊都被綁到了一起,像是一段兩頭結紮了的香腸,在他們頭下四米的地方,是一個簡單的陷阱坑,坑裏密布著人麵巨狼的爪子和利牙。毫無疑問,如果他們不慎掉下來,即使不會跌斷脖子也會被利器拆的開膛破肚,結果必死無疑。

    少年們腳下的繩子連接一個被固定在樹幹上的滑輪,滑輪另一側則拴著二十多個半截身子埋在土裏的柳鎮鎮民。鎮民們的雙手被從反綁連接,臉朝外被紮在一起,裏外共三圈,而待在最中間的,則是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福斯鎮長。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參加這場別開生麵的逃生遊戲!”雲孟僑無視了鎮民們的謾罵聲,坐在遠處的涼亭下乘涼,抱著兩個哭唧唧的小蘿莉笑的很猖狂:

    “首先,第一關:柳鎮親愛的鎮民們,在你們頭上懸掛著三個糞桶,它們分別由三根草繩牽動著,草繩的終端纏繞在我腳邊的蠟燭之上,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趕在蠟燭燒斷草繩之前逃出土坑,那麽迎接你們的,將會是三桶各位親自製造的……陳年肥料。”

    雲孟僑無視了鎮民們所有的聲音,拿著一根玉米當話筒,用巨星登場的架勢說道:“下麵是一生隻有一次的友情大提醒——這土裏是撒了水的,現在你們用用力還能爬出來,等一會兒水幹了,泥土變結實後,就算是想爬也爬不出來了。你們看著蠟燭……可就快燒完了呦。”

    如果說先前鎮民們還隻是不知所措的話,那麽他們現在就是徹頭徹尾的陷入了絕望地屈辱。他們的四肢都被繩子所捆綁,腰部被另外一根繩子纏了許多圈,如果想要逃脫,躲開從天而降的糞便,就要像是卑微肮髒的蛆蟲一樣扭動身軀,滿滿從這個土坑裏蹭出來。

    糞便的力量是偉大的,先前還算體麵的鎮民們再也不顧形象,拚不論是平時嬌矜的女士,還是高傲地男人,在相同的命運麵前,都拚命地向外拱,大家都是泥裏的一條蛆蟲,沒有誰會比誰更高貴。

    雲孟僑淡淡道:“還有一分鍾。”

    所有人都著急了,時間迫在眉睫,可誰也無法掙開束縛著他們的繩索。每個人都朝著自己的方向拚命用力,他們將其他人拽的東倒西歪,也被其他人拉扯的頭暈目眩,沒過多久他們被繩子連接到一起的手腕就鮮血淋漓。

    “還有三十秒。”

    “爺爺救我,我好難受!”

    福斯正破口大罵著粗魯的李二狗,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他循著聲音的方向去看,心疼的差點老淚都要流出來。

    他的寶貝大孫子塞爾,正被倒吊在離大樹不遠的地方,與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名少年,他們因大人的動作被甩得七上八下,蒼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恐。

    福斯瞬間找回了理智,他猛地伸手在身後的女人屁股上狠掐了一把,薇妮緹慘絕人寰的叫聲刹那間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裏。鎮民們不約而同的愣住了,而福斯則高喊道:“朝著聲音的方向使勁!大家用力!”

    有了方向,鎮民們終於使齊了力氣,他們麵若瘋狂地向薇妮緹身上湧去,可憐的女人被擠得內髒都要吐出來了,可她除了痛苦的哭喊之外毫無抵抗力。

    “還有十秒鍾。”

    在李二狗的帶頭下,所有鎮民都大吼一聲向著薇妮緹的方向湧過去,隻聽到這可憐的女人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便是鎮民們跌倒後觸摸到土壤的驚呼聲。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怎樣逃出來的,隻覺得一陣翻天覆地,然後就被其他人拖著帶離了原地。

    “一。”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在耳邊響起,鎮民們倉皇的將頭塞進別人的身體下麵,被這驚雷般的聲響嚇得渾身發抖。然而臆想中的惡臭的糞桶卻並沒有砸下來,反而是雲孟僑的愉悅的笑聲,清清脆脆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驚喜~!這是我從你們每家每戶搜找來的材料所製作成的爆竹,它放出來的聲音,最適合用來慶祝你們成功逃脫第一關啦!”

    雲孟僑說著又從兜裏掏出一根紅色的“蠟燭”,拔掉沾了厚厚一層蠟油的“燈芯”,換上了一根沾著火藥的普通的草芯,然後點燃,迅地朝鎮民們丟了過去。

    “砰”!

    從未見過爆竹的柳鎮鎮民們被嚇得隻顧著尖叫,過了好半天才掙紮著爬起來。他們茫然地看著地上鬆鬆垮垮的草繩,以及頭上穩穩當當地糞桶,眼睛裏的恐懼和迷惑十分顯而易見。一個瘦弱的老婦顫抖著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那三個糞桶沒有掉下來?”

    雲孟僑聞言哈哈大笑,他撿起草繩將兩個哭傻了的小蘿莉綁在石碑上,笑容既無辜又惡毒:

    “那麽沉的桶從高處掉下來,可是會砸死人的。我倒是不介意手上沾一兩條人命,但某個聖爹可能會不高興……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沒那麽多時間跟你們這群弱雞玩。”

    一個年輕女人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福斯,薇妮緹、好像、好像死了。”

    被二十多個人用盡全身力氣擠壓,就算不死也得是重傷,雲孟僑看都沒往那個方向看一眼,悠閑自得的仿佛隻是隨意聽個笑話。

    “你個混蛋!”李二狗憤怒揮著拳頭的朝他衝去,不少人也被拖著離開原地,而與此同時對麵的大樹上傳來了少年們的驚恐的哭叫聲。頭下尖利的爪牙明晃晃的閃著冷光,鎮民們的挪動讓他們迅速向下掉下,僅僅是一瞬間,這群孩子就喊啞了嗓子,失禁的小便順著肚皮悉悉索索地向臉上滑。

    “別走了別走!塞爾還被吊在樹上!”

    雲孟僑看著被嚇暈的塞爾,輕鬆道:“還好還好,如果你們真的走到我這個位置的話,那群熊孩子就死定了!”他仰頭望天,散漫道:“那些綁著孩子的繩子上拴著石頭,加上滑輪給予的力,兩方的力量差剛好比你們中最輕的人小一點,也就是說——你們往前走,他們會摔死;你們有人離開,他們也會摔死,你們試圖轉移方向,滑輪會被扭掉,他們還是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正文:

    鎮民們被他仿佛隻是聊天氣般的神態嚇到了,隻有李二狗還在悲傷地哭著:“你這個混蛋,你殺了薇妮緹。”

    “我可沒有殺她!”雲孟僑聳肩,對著鎮民們委屈道:“我隻是把她和你們綁在一起而已,如果她死了,殺掉她的也不會是我,而是擠向她的人。當然,我知道這種領不到錢的事兒,你們是不會認的,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們推薦幾個合適的替罪人選,比如說……擠得最凶的李二狗,或者是指使你們一起朝她使勁的福斯。殺死薇妮緹,他們可是居功至偉呢。”

    福斯朝他大吼道:“我沒有殺薇妮緹!是你,是你將我們困在這裏逼我們這麽做的!你這喪心病狂的人,連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都不放過。我們柳鎮的人又沒有得罪你,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沒有得罪我?”雲孟僑的臉上的表情忽然冷了下來,他抬開無神的眸子,那雙掩藏微笑和懶散背後的眼睛從未有過丁點笑容,他一字一頓道:“當你們以為罪不責眾便信口雌黃時,你們的罪過,就跟那些將刀子捅進別人胸口的罪犯一般無二。人若活著,就要為自己做所過的事兒所說過的話負責,而你們,要贖罪過的還遠不止如此。”

    “當然,誠如你所說,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沒給他們懲罰,而是讓他們不用擔負任何心理負擔的旁觀學習——學習當他們抬著純潔的小臉,對其他人實施惡毒的欺辱和中傷時,該負起怎樣的責任。”

    雲孟僑說完,朝著憤怒的福斯嘲諷的搖了搖手裏的地圖,轉身離開了梧桐樹。

    “第二關,也是最後一關——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祝你們好運。”

    ………………………………

    未捉蟲,求留言修文方向。

    你們千呼萬喚的小雲子虐人章,略殘暴,惡意指數五顆星,我去喝杯酸奶壓壓驚。

    感覺三觀被傷無法接受的留言告訴我,雖然我會盡量讓聖爹出來用母愛安撫一下你們的三觀,小雲子就這德行,不ooc改不了。

    喬凡尼:“說好的我出場呢?”

    碩鼠:“小雲子的專場你敢出來?”

    喬凡尼:“……我還是等下一章吧。”

    作者腦洞小劇場:

    p1:

    雲孟僑說著又從兜裏掏出一根紅色的“蠟燭”,拔掉沾了厚厚一層蠟油的“燈芯”,換上了一根沾著火藥的普通的草芯,然後點燃,迅地朝鎮民們丟了過去。

    那一天,人們終於想起曾經一度被春晚所支配的恐懼。

    p2:

    福斯高喊:“朝著聲音的方向使勁!大家用力!”

    “嘿呦嘿呦拔蘿卜,嘿呦嘿呦拔不動!”

    p3:

    雲孟僑:“如果沒有趕在蠟燭燒斷草繩之前逃出土坑,那麽迎接你們的,將會是三桶各位親自製造的……陳年肥料。”

    李二狗:“好可怕,竟然是屎丹利,大家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