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風雨今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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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病,眾人心憂,憂其亂謀略,憂其不待君。可憐美人局中設,生死皆在意君郎,奈何君郎今未歸,不知身在遙山處。
朝辭醒來,已乃兩日之後,落歌常在,子軒亦然。原來武皇聽聞美人事,感慨禦醫已難行,此間尚有紛擾事,怎堪如此斷紅塵。
如此,武皇便遣天子正而來,捥其生死一命。其意正合,子軒隨其來之。
初醒十分,朝辭便見兄長於身側,白衣一襲如常日,何人勝過此中人。起身落入懷中去,似入溫海懶人心,萬千寵溺他人羨,巧落人家是女兒。
子軒淺笑,既乃無奈之,亦為憐惜也。無奈紅塵紛擾事,牽引兒女情作長,已乃良緣佳成促,卻是不肯紅衣來。萬般憐惜身其中,不肯自拔歸清寧,隻與君郎梁上燕,便是日日常相見。
退去家奴,子軒方才言道:“ 此後淩煙渡相隨,既作其耳墜,便莫要摘去。隻看幾日,若是身體無礙,便允你留下,若是不行,你我即刻便回,再不得你多言。 ”
子軒幾日思量,方才知曉這淩煙渡之秘,原來,上古九霄靈脈化,百病方去續長生,不懼枯石白骨肉,莫恐病態蒼顏來。有此一藥,確實勝過世間長生術。
奈何此淩煙渡,有一缺陷也,隻可女子用,不醫男子身。故而化為一耳墜,世人得去,若不知其中秘,便不得其中醫也。
朝辭聞子軒之言,皆隻作點頭答應,其之心中信得那淩煙渡,既兜兜轉轉入其手中,便當是紅塵恩怨事未了,注定有此塵緣來。
藥石之事皆囑咐妥當,天子正便出了屋門,以防李顯而至,亦防那隔牆之耳。 終歸是那少年之事,思量未必盡數,故而些許,還得老者也。
無人打擾,朝辭方問到:“ 這幾日如墨可曾回信,他幾時回來?”
日日思君念,一時亦未離,奈何思未至,遙遠不可及。子軒無奈搖頭之,雖知得朝辭思念意,奈何天公未美,不贈心意也。
落歌見其無奈意,便上前告知:“ 褐藍大哥回來了。”
兩人同去,今僅一人歸,不怪子軒難言,實在難以開口。隻怪那渝州之亂,攔了歸人,亂了人心。
原來自渝州叛亂起,與神都便難得音信,故而幾日書信難回,才使兩地不知彼之況。那如墨實在擔心,便使褐藍先回,其留渝州,查那冒名之人。
然眼下卿家難事,為如墨歸來方解,緩一日便難一分,故而朝辭急道:“ 眼下莫管渝州之事,當是盡快歸來才好,縱我在此,亦瞞不過多日也。”
子軒安慰,生恐美人亂了氣息,“ 阿辭莫慌,為兄已傳信於如墨,告知此方之事,想來不過幾日,其便歸來。”
美人所憂之,子軒亦明也,其間多少事,唯君心知也。眼下諸事險惡生,處處風雨難安行,然其君郎遙山去,一步一點皆蜀難。美人牽強立人前,不懼白紗血染之,其之兄長當如是,舉手風雲乾坤來。
想那子軒本就為淵祭祭君,當下謀略之事,自當其所為也。故而事態如何,其著手處之,亦免了朝辭日日心憂之苦。
李顯千般算盡,神都風雨皆知,屆時百姓所呼,李唐基業可還。不想其中,有子軒一人,其之千般謀略,如何不在子軒眼中。
諸事交待,子軒,天子正二人未敢多留,生恐李顯疑心。
朝辭心中明了,眼下雖是風雨事,棋差一步生死遲,但若君郎歸來早,諸事皆可作煙消。屆時凡事再無擾,洗去纖塵作散人,卿子二人逍遙去,當是人間羨煞之。
每思及此,朝辭心中淺笑不禁,許是此生唯此願,隻與君郎共白頭。無論此前,多少風雨,多少生死,初心未改,尤記得那十裏香聞,百裏葉飄。
美人依舊待君歸,日日思念未淺時,城中風雲如微雨 ,隻待來時驚人心。此般神都模樣,怕是一支利箭便可風雨來襲,倒叫知人,心中難安也。
時過三日盡,歸人遙無音,有心人不待,步步絕命來。如墨遲遲未歸,縱是武皇心中,不免幾分動搖,故而李顯行事,亦越張狂也。
其常於武皇前,言盡卿家不是,又道朝辭身世不明,唯望武皇查盡也。且,渝州叛子今未定,又聞亂言卿子行,縱然他日深信在,早已不堪入心搖。武皇執念,怕是緩緩不見也。
話說褐藍今歸來,卻是難見卿府人,一紙書信傳不進,唯那音色繞梁來。朝辭暗自告知妙人心意於褐藍,雖未盡話語,然其中之意,想來其可思之也。
朝辭借於淩煙渡,終不再日日蒼白,雖是未解天罰命,卻已萬分謝恩情。那李顯常入卿府來,意欲探知美人心,奈何美人皆淺笑,隻作清風化煞來。
此日午時,朝辭執一筆墨,於青竹葉下靜靜寫字,字八十一個,個個如若水,柔情盡千般。美人柔指溫如海,墨字深情意綿綿,清風臨過見其字,一撇一捺皆思人。
旁有火盆,卻非取暖用,隻覺其溫而不烈,竟似晨陽。
落歌忽入院中來,心有不平抱怨聲,正是少年輕狂樣,別來滋味羨他人。見其美人正臨墨書寫,便坐於其旁,淺聲言道:“ 不知為何,李顯自昨日起便將府外守衛增多一倍,今日就連廚娘皆不得出,怕是其有他變也。”
暗自增人,恐非尋常事也,美人聞此,心中不免難安,眼下己不知敵意,敵不知己情,如此思之,朝辭等難得勝算。今唯有早成打算,方可回旋幾分也。
“ 可曾告於兄長,其有何謀略?” 美人眼下出不得卿府,故不知子軒等如何思之,如今事有其變,唯一番深思謀略方可行事。
李顯觀之卿府內,不知府外人觀之,故而子軒等早已計劃成事,暫不管如墨幾時歸,萬不能美人損,故而於今夜,眾人欲使美人出府去,恩怨箭雨不成傷。
落歌使此告於朝辭,其思量幾番,覺眼下形勢,唯此計方成。畢竟君郎遲遲未成歸,他人心中百般疑,早已難作回旋事,一方血雨至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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