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此人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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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休文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 再好好用了晚飯,消去了幾分疲乏。

    他心道, 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是需要好好鍛煉才行, 這正是精力旺盛的少年時期,居然打個架熬個夜就感到累了, 可遠比不上在現代的時候。

    歇足了精神, 他便去了柴房,打算好好會會古代的探子們。

    沈山已經簡單審問了一番,將人分屋放置。

    “二公子,這四個是別家的家仆, 旁邊那屋裏的三個不肯說出來曆。”他稟告道。

    這些人見到沈休文來了,都是眼前一亮。其中一個瘦猴似的道:“沈二公子,不知您為何抓了我們來?!我等並沒有冒犯您和貴府的意思。”

    大家互相監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怎麽這沈二公子如此不講道理?!

    沈休文見他坦蕩無畏,隱隱還帶著點質問, 目光仿佛在說你這在犯什麽傻。

    他勾唇一笑,問道:“倒是不知你是哪家的?”

    那人一仰脖子道:“我是鎮國公府的。”

    俞家的?好吧,這德行跟俞嶠的風格是有點像。

    沈休文沒再理會他,又問了其他三人。其他三人見他含笑相問,看似親切, 可莫名卻讓人覺得心裏犯嘀咕, 總覺得這位現在很不好惹。

    他們態度都收斂許多,恭恭敬敬地報了府門, 並說是聽聞坊間有謠言, 便自行來看看沈府有什麽事, 以便在家主詢問時能答上兩句,並沒有什麽惡意,還請沈休文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沈休文聽著謝家、顧家和長寧侯府的名,心裏沒有太多意外。這幾家家主都是皇帝跟前的心腹大臣,不比他爹差多少,聽到謠言來探探情況倒也正常。

    沈休文走出這間柴房,吩咐沈山派人將他們一一送回去。

    “公子,直接放了,或許更為妥當?”沈山低聲道。其實抓起探查的人問一問,也是常見的事,大多數時候知道對方身份和相應消息後也就丟出門不管了。

    他有點擔憂道:“如今咱們沈府畢竟在風口浪尖上。”

    沈休文搖搖頭,一笑道:“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咱們家,我,不高興他們這麽做。另外,也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冒充他們府上的,了解下他們有什麽應對。”

    他這裏的爹人都不在京城,居然還有鍋直接砸過來。與其戰戰兢兢的,委屈自己小心行事,還不如就痛痛快快地把怒氣發泄出來,宣告世人,別來招惹。

    反正他本就有楞傻之名,也不怕被人覺得行為過激。

    自從穿來後,他思慮較多,一直算比較謹慎,但這回他是絕不會默默接了這盆髒水的。沈休文幹脆也發泄下自己的情緒。

    “二公子說的是。可,如此會不會與那幾家麵上不好看,讓老爺以後為難?”沈山知道老爺大概不會怪二公子如此行事,但若是交惡了那幾家,畢竟對老爺未來仕途不利。

    沈休文淡淡看向他,沒有說話。

    沈山竟頓覺壓力山大,恭敬道:“老奴聽命,二公子。”

    沈休文進了屋,看到被縛住手坐在地上的三人。這三人見他來了,一人目光糾結又有點好奇,一人漠然以對,一人則神情警惕。

    看來並不是一夥的。沈休文仔細觀察了一番,對那個目光糾結好奇的道:“你在街麵上混,是誰的手下?”

    那人身上衣服是並不起眼的灰色,但是邊角處縫有看似花邊,實則應該是標記的圖案。也是湊巧,沈休文本來就善於觀察,加上穿越而來的好奇,上街時曾仔細看過不少行人。他見過這種大概表示身份的標記在旁的幾個人身上也出現過。

    當時他就猜測這會不會是大寧版的古代丐幫之類,因為那些人基本都是在街上遊蕩。

    那人有些驚訝道:“公子知道?”

    沈山聽後了然,手擋嘴邊,湊近沈休文輕聲道:“二公子,老奴疏忽了,這人應該是隱門中人。”

    隱門?沈休文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直接讓沈山叫人把這位單獨關押,打算待會再細問問。

    他又對剩下兩人溫和道:“兩位,我不為難你們,隻要說出身份來曆,就肯定放你們走。”

    那兩個悶聲不吭。神情警惕的倒是眼中有了些猶豫,那漠然的依舊雙眸古井無波。

    沈休文走到他們身邊,直接也盤腿坐下,笑著道:“你們不肯說,我可就要加私刑了啊。”

    他隨便將古今著名的逼供手段挑著幾樣細細描述起來,才說完兩種,那猶豫的就對他道:“沈二公子,小的想跟您單獨說個話。”

    沈休文抬眸看了他一眼,便點頭應了。

    沈山見狀,將那人提溜到外頭,隨後又進屋看管那個漠然的去了。

    沈休文走到猶豫的那人跟前,正要說話,卻見對方肩膀一動,手竟立刻脫了縛繩,直接跳了起來,隻拿著什麽朝他刺了過來。

    沈休文頭微微向後一移,飛起一腳,踢中那人的手腕。

    一根堅木發簪從那人手中掉落,在青磚地麵上發出輕微一點聲響。

    那人也不顧受傷的右手,又直接往屋梁上竄。

    沈休文伸手一抓,拽住他的腳踝,將他重重拉摔到了地上。

    那人受了傷也全無顧忌,又打算躍身而起試圖逃脫,被沈休文立刻按壓在了地上。

    沈休文道:“想逃可沒那麽容易的。”他抓來的人,抓住一次,自然能抓住第二次。

    那人目光中竟有了絕望,一閉眼,就咬緊了牙關。

    “靠!”沈休文暗咒一聲,立刻捏住了他的臉頰,查看他的口中是否有異物。

    但那人居然已經像電視上常演的那樣吞下了特製的口腔藥丸,不一會就真的七竅流血完蛋了。

    沈休文鬆開手,緊皺著眉頭,對聞聲過來的沈山和家仆道:“先別動他。”

    他直接走進屋子,對那個一直神色漠然的直接道:“你是宮裏來的?為什麽故意讓我抓住?”這人之前是唯一沒被他真的敲暈的,而是動了幾下手後束手就擒的。

    憑他感覺,其實知道這人對他大有放水之嫌。

    不過他既然想被他綁來,那他也就不客氣了,想看看他有什麽鬼。

    此時這人還是不說話,不過眼中卻有了波動,似是有點滿意的樣子。

    這目光,還有,這忽然轉暖的周身氣息,竟莫名地親切和熟悉……

    沈休文被他瞧得心中疑惑,再細細看了這人一會,猛然心中一緊,頭皮發麻,開口壓低了聲音。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