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不希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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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仙閣的客房內,沈龍海迫不及待和小佛爺數落著陸浩的罪行,每每談及痛處,更是怒目切齒,想起陸浩當日的羞辱,沈龍海便如同再受切膚之痛。

    隻是沈龍海不經意望向小佛爺的眼神,卻隱隱透著一絲疑慮,這樣清秀的男人,真的是傳言令人聞風喪膽,出手便可奪人命的小佛爺嗎?

    小佛爺眼睛隻是淡淡在沈龍海身上一掃,便知曉他心中的疑慮,這種輕視的眼神小佛爺見多了,隻是大部分有過這個眼神的人已經成了他腳下的屍骨。

    “小佛爺,隻要你能幫我擒住陸浩,在其身上千刀萬剮,一刀刀的紮在他的身體上,讓他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沈某定當感激不盡。”

    小佛爺冷笑一聲,淡淡道“沈老板似乎積怨頗深,據我所知沈家與那人之間的過節,似乎沈家並不占理。”

    沈龍海聞言,頓時臉難看起來,連忙辯解著“小佛爺有所不知,那陸浩仗著自己練過武,完全目中無人”

    沈龍海倒是會歪曲事實,幾十歲的人昧著良心說起話來倒是大言不慚。

    不等沈龍海的話說完,小佛爺突然起身,背對著沈龍海道“是非對錯,我無意追問,你們之間的事情,又與我何幹。”

    沈龍海暗暗鬆了口氣,即便小佛爺的言語令他不爽,但還是盡力克製著。

    “你的想法我也基本知曉,我可以幫你解決那個叫陸浩的男人,甚至會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但我要兩個報酬,其一我要沈家剛批下在江北的那塊地皮,其二我要令子趕快從江氏滾出去,離江雪越遠越好!”

    提及江雪,小佛爺麵生厲,聲音也如寒譚冷水般,令沈龍海全身不寒而栗。

    他再也不敢小瞧麵前這個容貌俊美的男人,但小佛爺方才的兩個條件,卻讓沈龍海臉驟變,他幾乎脫口道。

    “江北的地皮,是我這幾年的心血,那是沈家未來的希望,我不能給你!”

    沈龍海紅著臉,明顯有些急了。

    在他眼中陸浩是可惡,但是還遠沒有達到多妻殺子那種程度,如果為了報複一個區區的陸浩,要他將沈家的未來賭上去,他是斷不能接受。

    小佛爺輕輕捧起桌上的蘭花,一雙桃花眼微微含笑道“錢財奈身外之物,況且那些地皮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隻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索要的絲毫不過分。據我所知,陸浩不單單能打,在他背後還有大人物撐腰,否則以你沈老板的心性,又怎會不惜三日造訪來尋我?”

    小佛爺的一席話,直接戳中沈龍海的要害,他麵一凜,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陸浩在厲害,沈龍海可以找百人千人去打,直到打的陸浩精疲力竭,爬不起來為止,讓沈龍海真正忌憚的是魏旭陽,一座他翻不了的山。

    沈龍海眉頭緊皺,平複心緒道“容我考慮二天,二天之後我給你答複。”

    不得不承認,沈龍海是一條老狐狸,他與陸浩有三日之約,而今已經過了一日,兩日後若是陸浩拿不出一千萬,到時便可不用小佛爺出手。

    沈龍海望向小佛爺的背影,疑惑道“有一事沈某不明,還望小佛爺明示,犬子沈雲斌自幼和江雪相識,男歡女愛非我能夠左右,為何小佛爺要令犬子遠離江雪。”

    小佛爺緩緩轉過身,一雙桃花眼驟然變得淩厲起來,霸氣道“因為他不配,你們沈家更是配不上江家。”

    小佛爺的話,直接潑了沈龍海一身冷水,麵對小佛爺的再三羞辱,他早就忍無可忍,若不是先前得罪過陸浩,沈龍海估計早就拂身離去。

    但沈家不如江家,這是不爭的事實,以江家的財力,放眼江北,又有幾人能與之分庭抗禮呢。

    “沈老板,把事情變複雜很簡單把事情變簡單很複雜,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小佛爺的一席話,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若是沈雲斌繼續糾纏江雪,沈龍海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裏了。

    沈龍海掩飾著內心的情緒,盡量擺出笑臉道“小佛爺,沈某還有事,兩日之後再來拜會小佛爺。”

    沈龍海離開後,西裝男從外麵走進來,小佛爺開口問道“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西裝男答道“查到了,那個叫陸浩的男人就是上次在街上和我交手的男人,而且我還打探到他要參加明日的拳賽。”

    小佛爺身子一怔,眼角忽然浮現一抹濃厚的興致,輕飄飄道“拳賽有點意思,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叫陸浩的男人,到底有何通天的本事。”

    林家別墅內,林詩詩掛斷diàn huà,整個人快要氣瘋了,一雙水杏眼幽怨的朝陸浩望來。

    昨日陸浩從林家走後,林詩詩便有了賣掉房子的打算,雖然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去管陸浩,可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就是狠不下心。

    林詩詩怕沒法和陸萬海交代,更怕陸浩落在沈龍海手中,所以她不惜一切也要補上這一千萬。

    可按理說,她在網上發布了很多售房信息,也拖了許多中介,價錢也定到了最低,可兩日下來,一直無人問津,好不容易有人登門,她不惜將房價一降再降才談妥,哪想到陸浩竟然將對方趕跑。

    林詩詩盯著若無其事的陸浩,簡直快要氣瘋了。

    “死變態,我好不容易聯係到一個近期可以把錢打過來的買家,你就這麽把人攆走了,我真懷疑你腦子裏到底裝的都是什麽?”

    陸浩嬉皮笑臉道“老婆,你什麽時候對人體構造學感興趣了,要不要我脫光衣服給你好好研究研究。”

    林詩詩實在想不通,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陸浩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開玩笑,她恨不得衝上去手撕了陸浩。

    “都說軍人身上有一種陽剛正直之氣,可你看看你你你這樣的人怎麽就沒為國捐軀呢。”

    “這還不簡單,因為我厲害唄,在外rén miàn前裝裝樣子就行了唄,反正你是我老婆,幹嘛要那麽死板,而且你不覺得唯有火才能焐熱冰嗎。”

    陸浩一邊說著,一雙大手輕輕在林詩詩胸口位置晃了晃,林詩詩一個眼神劃過,嚇得陸浩立刻收手,尷尬的在褲子上蹭了蹭。

    “你誤會了我是想幫你係扣子,總是那麽愛動氣,這樣對身體不好,你沒發現你最近胸口膨脹的厲害嗎,niǔ kòu都撐開了。”

    林詩詩順著陸浩迷迷的目光,低頭朝胸口望去,臉頰一紅,慌亂的將扣子係上,嘴裏冷聲道“死變態,你在亂看我把你眼珠扣下來。”

    陸浩連忙將頭扭向別處,目光有意無意的向那處深水炸彈望去。

    “b”陸浩嘀咕道。

    林詩詩詫異的目光迎了上來“你在念叨什麽呢?”

    陸浩尷尬的望向天花板,心虛道“唱歌,字母歌啊”

    林詩詩莫名奇妙的望了一眼陸浩,命令道“上樓給我換藥吧,完事趕緊滾蛋!”

    陸浩嘴裏嘿嘿一笑,立刻推著林詩詩上了樓。

    紮針,放學,推拿揉捏,這是陸浩和林詩詩最為親密接觸的時刻,他也有意無意的放慢整個過程,任由手指在林詩詩的冰清玉肌上貪戀著醉人的芬芳。

    反觀林詩詩也是十分享受,因為陸浩治腿之時,她才能感受到雙腿的存在,這種感覺對於一個長久癱瘓的人來講,何其奢侈。

    “老婆,這房子是你最後的家產,我可不想看你和我一樣以地為床,天為被,況且你總不能讓顧阿姨也跟著你受苦啊。”

    陸浩一邊揉捏,一邊勸說道。

    林詩詩晃了晃神道“我最後說一遍,別叫我老婆,還有房子是我的,你要敢在插手,別怪我不客氣。”

    陸浩完全無視林詩詩的話語,嬉皮笑臉道“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總不能賴賬吧,這輩子你都得對我負責了。”

    林詩詩徹底無語,歎了口氣,索性不去理會陸浩。

    陸浩自顧的繼續道“錢的事情,我已經有辦法了,你不用擔心了。”

    林詩詩微微睜眼,冷冷的掃了一眼陸浩,不屑道“就你,算了,還是少幹點蠢事別給我填麻煩我就燒高香了。”

    陸浩臉頓時難看起來,眼神犀利的朝林詩詩望了過去。

    “在你眼中,我就真的這麽一無是處嗎?”

    林詩詩無視陸浩的情緒,淡淡道“嗯。”

    這一次,終於輪到陸浩不淡定了,他將最後一縷真氣灌入林詩詩腿中,猛地起身憤慨道“這個世界誰都可以瞧不起我,但我不希望是你。”

    男人最渴望的便是背後有個守護他的女人,陸浩也不例外,可他在林詩詩麵前努力了這麽久,在她心中卻依然是這樣的評價,他的心如同被針紮了般難受。

    林詩詩毫不退讓,加重語氣道“一個人越在意的地方,恰巧就是令他最自卑的地方。”

    麵對林詩詩的針鋒相對,陸浩沉默數秒,憋著一股勁轉身黯然離去。

    戀愛就像是剝洋蔥,總有一層會讓人流淚,即便心口不一,可現實終究會出賣自己。

    望著陸浩默默離開的背影,林詩詩的心突然空落落的,顫抖的長睫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