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開封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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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條主線一起展開又不平衡,也不知道大家讀起來有沒有覺得不適_!
————————以下還是一段明軍劇情——————
崇禎十五年六月末,總督各鎮的侯恂帶著五萬大軍剛剛啟程。李自成已加緊了圍攻開封的步伐。
十麵雲梯,闖王手下劉宗敏部甚至一度登上開封外城城樓。周王朱恭枵數次帶領王妃世子登城勞師,但麵對洶湧而來的百萬雄師開封城已岌岌可危。
八百裏入京告急,崇禎皇帝急令左良玉及還尚未被替代的七鎮督師丁啟睿救援。
而此時的丁啟睿、楊文嶽對於河南戰局卻有著自己的看法。
業已會師的丁啟睿與楊文嶽商議:“咱們幾次合圍李自成沒能取得戰果,都是因為左良玉臨陣而逃。而他隻要肯出力咱們往往能對李自成以重創。”
楊文嶽似有所悟,“督師的意思是?”
丁啟睿一笑:“楊總兵,現在左良玉就在朱仙鎮,咱們何不同去回師。也省的等侯恂來了,讓他白撿這剿匪的大功!”
楊文嶽點點頭,“能如此是最好,不過那左良玉此番出戰多是看在侯恂麵子上。要咱們去了他能聽話嗎?”
丁啟睿嗤一聲道:“你真當左良玉這種人會記住幾十年前侯恂把他從營兵提拔為大將的恩情?我看他此番出戰是看上了朝廷的五十萬兩白銀。有這建功立業的機會,楊總兵真的願意為他人做嫁衣?”
楊文嶽想想有些道理,“也對。李自成手下不過二十萬人,除去流民匪軍,能戰之士也就十萬餘人。現在還要分兵圍攻開封。如果以我軍十八九萬之眾會戰確實很有勝算。”
丁啟睿大笑起來,“這就對了,那麽咱們?”
即刻啟程!”
此時的朱仙鎮內,左良玉已駐紮多日。他十萬之眾趕到朱仙鎮後第一件事就是搶收了朱仙鎮周圍還沒被收割的麥。
而李自成在得知左良玉秘密行進到自己側翼後,則迅速采納羅汝才、李岩等人建議,抽調劉宗敏、李過等精銳南進奪取朱仙鎮西南側的牛頭山至尉氏一線。隻留一些弱旅繼續攻城。
於是這夜雙方沒有一兵一卒擦槍走火,卻都在緊鑼密鼓的采取動作,提防對方。左良玉於朱仙鎮連夜搶收麥,李自成則迅速占據了其西南的側翼,並在南部沿河挖掘丈餘寬的深壕,以斷左良玉退回襄陽之路。
不過當左良玉第二發現這一切後,卻覺得不足為懼。因為河南境內官軍闖軍領地本來就犬牙交錯,不少民營更是隨時有可能倒向其中一方。如今離襄陽萬裏之外,本也沒有什麽真正穩固的後方。
而他現在兵糧充裕,朝廷下的命令也隻是占據朱仙鎮與李自成形成對峙之勢,等侯恂五萬禁軍到了。
李自成攻打開封是拚盡了全力,但他們官軍在河南卻多有餘力。隻要他跟開封兩個點不被李自成吃掉,遷延日久官軍自能占盡地利人和。
所以左良玉此時不但沒有絲毫焦急甚至還有些舒適愜意。他甚至還趁著李自成未攻,派人去探望了身在商丘的侯恂老母。
然而他的愜意卻在七月初一這突然中止了。這哨兵突然來報,丁督師攜大軍到了!
左良玉心想,丁啟睿這七鎮總督沒幾可當了,這時候來明擺著是要搶功勞的。侯公入獄七年之久,好不容易被皇上放了。這次必得立功恕罪才能受到重用。這正是自己報他恩情的機會,豈能讓你得逞。
左良玉打定主意,出門迎接這位七鎮總督。
另一邊李自成早探聽到了明軍又有八九萬之眾趕來。一時開封的兵力優勢瞬間倒向,但在他看來這正是一個一舉殲滅明軍主力的大好機會。
中軍帳內李自成眉頭一皺,喝道,“飲馬!”
一聲令下,眾將各自歸位準備即將到來的大戰。
飲馬!”其實是闖軍中的一句黑話,並不是簡單的飲馬,而是將俘虜囚徒的血澆到馬匹的飲水食物裏。義軍看來戰前飲血能讓馬匹在戰場上更加嗜血和瘋狂,從而大大提高己方騎兵的殺傷能力。
這本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很有可能導致馬匹染病或是過敏。但也許真的是長日久養成了習慣,讓這些馬匹真的發生了變化,在戰場上嗜血了起來。
連日來雙方數次交戰。沙場之上,明軍人多勢眾,可三路人馬各自為戰互補協調。幾下來明軍連吃敗仗,退回了朱仙鎮。
七月初三晚。三個統帥正在中軍吵個不停。丁啟睿、楊文嶽指責左良玉交戰之時不肯賣力。左良玉則堅稱闖軍強悍難以抵擋,丁楊二人不聽人言才致接連戰敗。
長久的積怨讓幾人吵做一團,好像幾個市井民,全不顧大明將官的威嚴。
最後丁啟睿長歎一聲,“平賊將軍,那你該怎麽辦吧?”
左良玉卻還不服軟,“你是督師,該怎麽辦怎麽還問起我來?”
丁啟睿險些破口大罵,壓住心中怒火,“那好,那咱們就暫據朱仙鎮。等侯大都督援軍趕到河南再聽他號令,總可以了吧!”
左良玉還是一臉不屑,“要早這樣,萬事都好。也不會平白折了那麽多兵馬!”
罷拂袖出了營帳。楊文嶽見狀更怒,指著左良玉更要再什麽。丁啟睿製止道:“楊總兵,算了!此番戰敗卻是因我之錯!”
心裏想著,自己這七鎮總督是真的做到頭了。
可他不知道左良玉回到營中卻還在為剛才的事較勁,心想,“你這不剩幾的總督,還要在這朱仙鎮發號施令。我是片刻都不想聽,不如先給你個好看,再帶齊人馬連夜趕回襄陽。反正老子又不是第一次逃跑。”
這麽想著就叫來了手下郝效忠道,“郝效忠,你在朱仙鎮可待夠了?”
郝效忠看他臉色已猜到了大帥心意,忙道:“將軍,兄弟們早就在這地方待夠了。丁總督不聽人言,非要更李自成硬碰硬,我們可不想給他陪葬。”
左良玉哼一聲,“好,那我就命你今晚帶上你手下精兵,今入夜看我城頭舉火你就搶了丁啟睿、楊文嶽兩部的騾馬。跟我連夜撤回襄陽。”
郝效忠在左良玉手下,這種事早成了家常便飯。趕緊領命退下準備活動活動久未舒展的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