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發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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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耶!可以出去玩了!”一出殿門,初淺嫿立即歡呼雀躍起來,果然,初大掌門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旁的星辰無奈的搖了搖頭,扶額道:“嫿兒,我們此次出去是有任務的,不是去玩的。”



    聞言,初淺嫿沒有絲毫失望,轉身抱住星辰的手,使勁的搖啊搖,口中撒嬌道:“我們可以一邊玩一邊找嘛,好不好嘛哥哥?”



    麵對如此賣萌撒嬌的初淺嫿,星辰隻覺得很無奈,很絕望,縱使他內心很想拒絕,到最後也隻能有些泄氣的敲了敲初淺嫿的頭,“你啊,行了,到時再說吧。”



    初淺嫿立即喜笑顏開,嘴裏抹了蜜似的對著星辰發好人卡,“哥哥最好了,嫿兒最愛哥哥了。”



    夜逝羽等人在一旁含笑的看著兩人打鬧,心情也不由也變好了。夜逝羽等人雖說沒有初淺嫿這邊喜形於色,但能外出遊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十分期待的一件事。



    



    入夜,淩霄閣卻是一片燈火通明,顯然每個人都很興奮,似乎連覺也不打算睡了。



    淩霄閣某個高樓之內,初雲航、任清風以及絕天殤三人靜靜站在這裏,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住宅區。



    “看來平日裏真的是被我們約束慣了,一看到可以出去的機會,個個都興奮得睡不著了。”任清風看著下方的燈火,對著初雲航和絕天殤兩人搖頭笑道。



    絕天殤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中浮現一絲追憶,語氣有些感慨,“是啊,外人隻知道他們年紀輕輕就已取得別人一輩子沒有的成就,卻不知道他們為了這個榮耀,做了什麽努力。看著他們,我就想起我們年輕時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們有機會外出的時候,又何嚐不是整夜興奮得睡不著呢。”



    一直沉默思考的初雲航聞言也不由讚同的點頭,道:“都說年少輕狂,他們還年輕,但他們卻背負著別人不知道的壓力,是該讓他們放鬆放鬆了,隻是,”初雲航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三族複出,隻怕來者不善,他們,在這個動蕩的年代,隻怕要過得很苦了。”



    聞言,任清風和絕天殤兩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眼中皆浮現幾絲凝重。



    “亂世出英雄,這也是上蒼對他們的考驗吧。”任清風搖頭歎息,帶著幾分憐憫和期待,“若是他們能走過這個亂世,未來的成就,一定遠遠超過我們。”



    絕天殤卻是輕輕搖頭,“比起他們未來的成就,我更希望他們能安安穩穩的活著,不要經曆太多。”



    初雲航聞言苦笑,忍不住望向絕天殤,“我說絕天殤,你什麽時候也有這麽多愁善感的一麵?都一把年紀了,還看不開?”



    “呸。”絕天殤瞬間大怒,“初雲航你說什麽呢,我擔心他們不行啊?難道要像你,對什麽都表現出一副看淡,順其自然的樣子?”說到這,絕天殤忍不住鄙視的看了一眼初雲航,“說起來,任清風這個最順應天道的人都沒你表現得這樣淡然,我看你們兩個位置幹脆調過來好了。”



    任清風:我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



    初雲航不屑的瞥了一眼絕天殤,淡淡道:“都多大的人了,還一副說幾句就暴怒的脾氣,幼稚。”



    絕天殤瞬間覺得頭冒黑線,他發誓,如果不是他打不過初雲航,他一定要把初雲航這混蛋揍個幾百遍!絕天殤惡狠狠的盯著初雲航,心念一轉,突然道:“你可別忘了,嫿兒也在裏麵呢。難道你就不擔心嫿兒的安危?”



    初雲航隻覺得絕天殤真的是沒救了,不過提起初淺嫿,初雲航頓時覺得滿腹心酸,忍不住歎了口氣,“嫿兒啊,隨她去玩吧。有星辰和簫雲看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麽事。”(初淺嫿:爹爹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任清風嘴角忍不住抽搐,默默抬頭望天,這特麽真的是當今神州大陸上站在金字塔頂的兩位掌門?為什麽感覺一個像幼稚的孩子,另一個是滿腹怨言的父親?任清風無奈搖頭,開口把話題扯了回來,“我說,你們今晚找我出來,不會就是想談這個吧?”



    初雲航和絕天殤相視一眼,忍不住有些尷尬,貌似這話題有些跑遠了,初雲航掩飾性的咳嗽了兩句,這才正色道:“對於千岩前輩帶來的消息,你們倆人有什麽疑問嗎?”



    “你想說什麽?直說吧,雲航。”任清風瞥了他一眼,直接道。



    初雲航輕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他頓了頓,繼續道:“首先,對於千岩前輩帶來的消息,我並不懷疑它的真實性,千岩前輩是什麽樣的人,你我三人都明白,既然這消息是真的,就代表,三族的實力,已經完全恢複了。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



    絕天殤臉色微沉,他點頭道:“其實這一點,我想其他人也想得到,你專門叫我們兩人出來,應該不是想說這個吧,直接說吧,都到這種情況了,也沒什麽接受不了的。”



    初雲航沒有去理會絕天殤的語氣,反而是長長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時至今日,千年已過,可我們始終不知道,三族的目的是什麽,他們想要的又是什麽。如今,三族實力恢複,可十大門派卻漸漸在走下坡路,敵暗我明,敵強我弱,形式對我們很不利,神器之威,非人力可敵,但是我們十大神兵遺失四把不說,剩下的六把神兵,無一不是在沉睡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對上三族,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任清風在旁邊微微點頭,臉色沉重,“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這也是今日派念卿他們外出尋找神兵的目的。不是嗎?”



    初雲航微微搖頭,“神兵之事,急不來。讓他們出去,更多的希望他們可以得到曆練,我從不認為他們這一次出去,可以平安無事,可是清風,我們沒有時間了,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去做,不舍得去做,也必須得做。神州的未來,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十大門派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這個天下啊。”



    “你什麽意思?”絕天殤皺眉,“你是說三族會對他們動手?”



    任清風也是眉頭微皺,“雲航,你既然猜到這件事,為什麽不提出來?你要知道,他們可是十大門派的精英,未來神州大陸的真正掌權者。”



    初雲航看向他們兩人,目光不變,隻是語氣微微嚴厲,“若是hé píng時代,自然如此,可是身處亂世,誰都沒有選擇。不經曆風雨,又怎麽見彩虹?他們是千年來天資最好的一輩,但這也代表著,他們所要背負的壓力遠遠大於我們所有人,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對他們狠點,又怎麽知道,未來的他們有沒有能力扛起一切?這個時候心疼他們,那就是婦人之仁,隻會害了他們。”



    任清風和絕天殤兩人聞言苦笑,這道理其實他們也懂,隻是他們兩人根本無法狠下心,大概這也是他們兩人比不上初雲航的原因吧。初雲航太過冷靜,也太過理智了。他這一生,隻有兩個人可以讓他情緒失控,一個是已故的妻子,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初淺嫿。其他人,即使是星毅和星辰,對初雲航來說也遠遠比不上前麵兩個。隻是任清風和絕天殤也沒有想到,即使是初淺嫿也在其中,初雲航居然還舍得讓她去冒險。



    “嫿兒,嫿兒身上有許多我和嶽父留給她的保命之物,若不是真的太過危險,想來是不會有事的。”初雲航看出了兩人的意思,淡淡解釋道,隻是說到初淺嫿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片刻,顯然涉及到初淺嫿,即使是初雲航再理智,再冷靜,也無法真的無動於衷。



    “我,也無法一輩子護著她啊。”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初雲航臉上突然浮現了深深的悲傷,語氣帶著濃濃的落寞與無力,“她總是要長大的,至少現在,我還能看著她長大。在這個亂世,我也不敢保證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出事,所以在我活著的時候,我要保證嫿兒能好好保護自己。更何況,我也不是真的就可以想護著誰,就能護著的。”



    初雲航的語氣越來越低,若不是任清風和絕天殤兩人實力高深,隻怕也聽不清楚他的話,隻是聽到後麵,他們也不由沉默,尤其是絕天殤,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痛苦。



    任清風看著這兩個男人,隻能暗暗歎息。他抬頭,望向漫天星河,不知為何,心中覺得無比沉重。



    



    次日清晨,太陽還剛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夜逝羽一行人已經在淩霄閣樓下集合完畢了,一群人嘰嘰喳喳的,顯得十分興奮。



    初雲航一行人走出淩霄閣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十六人一臉興奮的談論。



    雲青青見狀,不由語氣感慨的道:“看見他們現在的樣子,不由讓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們奉命下山的時候。”



    任清風輕歎一聲,“歲月不待人,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我們也都老咯。”



    “是啊,想當初我們也和他們這般意氣風發,可如今,當年的人,如今就隻剩下我們了。”君問天歎息,目光在星毅和初雲航身上多掃了一眼。



    星毅沒有開口,隻是眼中一絲悲痛還是讓眾人看到了,不由讓他們在心中暗暗歎息,當年的炎宗星炎,又是何等雄姿,可惜卻是英年早逝。以至於炎宗曾經差點後繼無人。



    初雲航目光望著遠處,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悲喜交加,絕天殤在他旁邊,似乎也想起了什麽,與他一同沉默。



    “你們去吧,一路小心。”任清風開口對著初淺嫿一行人道。



    “弟子拜別師傅/掌門。”十六人恭敬的行了禮,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