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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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翌日早朝,紂王高坐金鑾殿,看著文武百官,語出驚人仿若平地一聲雷起:“孤昨夜做夢,夢見西伯侯姬昌反了。”
毫無預兆的一句話,兩班文武皆未反應過來,畢竟奉禦官還未喊“有事啟奏,無事散朝”呢……
“首相大人,孤夢到愛卿告老辭官還鄉,可知為何?”
商容被點名,出列,神情惶恐道:“臣不知。”
紂王繼續點名:“方弼方相,孤亦夢到你反了朝歌。”
聞言,方弼方相大驚,連忙跪地叩首為自己辯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異心,望陛下詳察。”
紂王心思莫測,一大早起來興師問罪,其餘百官見此皆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紂王饒有興趣地看向杜元銑:“聽聞終南山道長雲中子曾於照牆上題詩一首,如今文武百官皆在,愛卿不妨講講是為何意?”
杜元銑腦中回憶那首詩的內容,當時隻覺有妖魅禍亂宮闈,如今聽陛下前言,稍加思索,頓時心驚肉跳,連忙請罪道:“陛下息怒!那雲中子一派胡言,恐有辱聖聰。”
紂王沉聲道:“孤讓你說,你便說。”
杜元銑心中把那雲中子罵個狗血淋漓,無奈道:“雲中子詩曰:妖氛穢亂宮庭,聖德播揚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歲中甲子。”
文武百官俱聞言色變,齊跪地俯首,準備承受紂王的怒意。
費仲出列,道:“陛下修身德政,百姓愛戴,天下莫不敬仰,乃成湯天下之幸耳。那雲中子乃方外術士,無人知其真實來曆,恐假捏妖言、蔽惑聖聰以搖亂萬民矣。”
紂王眯眼,盯著費仲看了半晌,而後漫不經心道:“孤最近經常聽到‘妖言惑眾’四個字,愛卿,你可知這妖言惑眾四字不可輕易說道?”
費仲回道:“臣惶恐,臣隻是將心中所想道出罷了。”
紂王唇角微勾,笑道:“卿言極善,不過要說那雲中子假捏妖言,實屬無稽之談。若非雲中子進諫,說不得那妖魅還附身於妲己之身擾亂後宮,且孤昨夜所夢亦證實雲中子所言。卿不幫孤解憂,反而一再強調對方妖言惑君,此為何意?”
費仲聞言,心裏一咯噔,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陛下這陰晴不定的心思,簡直讓人防不勝防啊!
費仲忙道:“臣考慮欠妥,實在不該,望陛下恕罪。”
紂王意味深長道:“為君者,當眼觀四麵耳聽八方,卿為人臣,考慮欠佳無可厚非,不必自責,別是……蒙蔽聖聰即可。”
紂王話中停頓的那一下讓費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概是做賊心虛,隻覺頭頂的視線要把自己從裏到外看穿,令人如芒在背。
“方外術士不知繁幾,聽聞最近朝歌城內來了一位仙人,精通卜卦算命,小有名氣,不知與那雲中子相比如何。孤欲將仙人請入宮中一敘,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前有雲中子題詩,後有紂王夢姬昌反朝。如今陛下心思難猜,兩班文武莫敢不從。
朝歌城內的仙人正是被迫卷入凡間俗事的申公豹,一連徘徊數日,終於得紂王召見,遂入皇宮。
紂王道:“聽聞先生卜卦算命樣樣精通,不知先生師承何處?居住何處洞府?又緣何來朝歌為黎明百姓卜卦算命?”
申公豹道:“在下乃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申公豹,原是奉師尊之命下山輔佐陛下,適時道兄雲中子進諫陛下,在下行動頗有不便,隻得暫徘徊於皇城外,閑暇之餘為百姓算算命。”
紂王聽言,驚訝地挑眉,問道:“孤眼拙,未曾想先生竟是高尊之徒,幸哉!先生當真是為孤王而來?那雲中子真是先生道兄不假?”
申公豹笑道:“雲中子說話直率,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紂王聞言,眼一眯,若有所思道:“聽先生之意,雲中子所作之詩尚無虛言?”
申公豹默默掐指一算,心裏暗驚,成湯氣數忽明忽暗,反觀鳳鳴岐山,雖有聖主之光,卻無聖主氣運,怪哉!怪哉!想他那師兄薑子牙遲遲不肯下山,西伯侯雖手握二百鎮諸侯,亦有大賢人之譽,奈何紂王不昏庸,百姓愛戴之,若要反商師出無名。長此以往,西周終無出頭之日,封神榜也無見天之時。有趣,有趣!
申公豹平素最愛看熱鬧,雖封神令事關闡教、截教兩教之爭,但若是成湯氣數未盡,想必師尊也無可奈何。
申公豹計上心來,暗忖,我與薑子牙道術不相伯仲,憑甚他下山就是輔佐明君,我卻要淪落為奸佞之臣。師尊如此厚愛薑子牙,實在不公!不若我輔佐紂王為明君,趁薑子牙尚未下山之際,挑唆西伯侯起逆反之心,任他再有大賢人之名,也不過局限於西岐地帶,隻要不傷及無辜,紂王才是天下正統。如此一來,等兩方交戰,自己既可收獲名利,又能完成封神榜大事。既然師尊算薑子牙有將相之福,不若等封神一完,就讓紂王將其招攬,彼時大患已除,隻要說明前因後果,以紂王尊賢愛才之心,定會有薑子牙一席之地。三全其美,善哉,善哉!
申公豹一番思量後,鄭重道:“雲中子所言非虛,然陛下之德天下皆知,所謂人定勝天,定有扭轉乾坤之法。在下既然為輔佐陛下而來,自當盡心盡力,不辜負陛下厚愛。”
“好一個人定勝天!有先生之諾,孤心甚慰。”
此後,紂王力排眾臣,賜申公豹國公身份,並寵之信之,此乃後話。
翌日早朝,紂王欲拿西伯侯說事,以首相商容為首,眾臣皆上本啟奏西伯侯絕無逆反之心。紂王心又冷又寒,暗思,姬昌賢人之名遠播,今尚有文武百官為其說情忤逆自己,他日但凡自己有一點過錯,他們豈不是要謀反了?!
思及此,紂王拍案怒道:“好你個商容!你口稱西伯侯絕無逆反之心,可知你現在的行為便是為那西伯侯與孤作對?西伯侯賢名遠播,孤就臭名昭彰?諸位卿家不為西伯侯說話孤心裏還有一絲安慰,如今卻全部跟孤作對,將孤之顏麵置於何處?!眾卿之為,讓孤心甚寒啊!”
紂王一席話如當頭棒喝,商容愣在當場,竟無言以對。
紂王氣得胸膛驟伏,申公豹欲上本啟奏,見紂王心情實在糟糕,欲言又止。
良久,商容俯伏道:“臣啟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國家萬事康寧。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顛倒,得罪於陛下,懇乞念臣侍君三世,數載首相,實愧素餐,陛下雖不即賜罷斥,其如臣子庸老何。望陛下赦臣之殘軀,放歸田裏,皆陛下所賜之餘年也。”
百官聞言大驚,欲上前勸說,卻被商容喝退。
紂王凝視商容片刻,歎息道:“卿雖暮年,尚自矍鑠,無奈卿苦苦固辭,但卿朝綱勞苦,數載殷勤,孤甚不忍。”停頓稍許,又道,“傳孤旨意,點文官二員,四表禮,送卿榮歸故裏。仍著本地方官不時慰問。”
朝散,百官皆至朝歌城外長亭相送,商容感激涕零,囑咐百官好好輔佐君王,自飲一杯,遂與隨侍離去。
龍德殿,禦書房。
申公豹覲見紂王,得宣。
紂王揉了揉眉心,神情間略有疲憊之意,道:“孤觀早朝之上,先生有話要說?”
申公豹道:“陛下憂思西伯侯一事,臣有一言,陛下或可一聽。”
紂王道:“準。”
申公豹道:“陛下,西伯侯現在雖無反叛之心,留著卻是隱患,文武百官皆以其賢名忤逆陛下,陛下口說無憑,即使想對西伯侯做什麽亦受輿論之言,不如想辦法激起西伯侯逆反之心,到時候陛下名正言順即可除掉西伯侯,群臣莫敢再言。”
紂王沉思道:“言之有理,孤該如何做?”
申公豹道:“首相商容辭官歸鄉,職位空缺,此時正是用人之際。陛下可以西伯侯賢名為由宣西伯侯入朝歌,屆時西伯侯就在陛下掌控之下,不愁沒有機會除掉他。”
紂王聞言,皺眉道:“讓西伯侯入朝當首相一職?首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號令文武百官,權利甚大,那西伯侯本就頗受人擁戴,若是再居於首相之位,孤便更難做為了。”
申公豹道:“陛下誤會臣之意了。現如今西伯侯遠在西岐,想對他做什麽很難,等把他騙到朝歌,再找個理由降罪於他,不僅首相一職無果,還會受牢獄之災。再把他關上十年八載,若有能人相助並挑撥離間,自會起兵謀反,屆時可名正言順將其除掉。”
紂王道:“西伯侯賢名並非憑空捏造,若他不受挑撥又當如何?”
申公豹道:“臣自有辦法。”
紂王沉思半晌,而後大笑道:“卿言極是。”
待申公豹離去,紂王偏過頭看向一旁,似自言自語道:“你對先生所言有何見解?”
室內無人應答。
紂王挑眉,輕笑道:“孤曾夢到女媧讓三隻妖魅來迷惑孤,一隻千年狐狸精、一隻九頭雉雞精和一隻玉石琵琶精,狐狸精附身妲己被我識破,另外兩隻倒是未曾見過。我原想你是一隻男妖,不作他想,後又思覺妖魅可變身……孤自魅力非凡,未想連男妖亦能為之傾倒,你是九頭雉雞精還是玉石琵琶精?”
話音剛落,紂王便察覺自己耳垂一熱,似被溫熱的東西包裹,傳來一陣酥/麻之意。紂王臉微紅,起身躲開,未來得及開口,腰上一緊,背部貼上一個硬/物,隻聽得耳邊響起低沉悅耳的聲音:“我是什麽,你不知道?”
紂王:“……放手!”居然又被調戲了!
回應紂王的是一隻無形的手扯落腰帶,衣袍頓時鬆開,露出裏麵的白色褻衣。
紂王惱羞低喝道:“你明明是隻男妖……”
那手靈活地鑽進褻衣裏,腹部的肌/膚傳來溫熱的觸感,紂王悶哼一聲,猛地抓住那隻在衣服裏作怪不懷好意的手,咬牙切齒道:“大膽妖魅!竟……唔……”
紂王雙腿一軟,靠抓著的那隻手才能強撐著不倒,眼角浮現一抹緋色,難耐道:“住……住手……唔嗯……”
“我若停手,誰來幫你安撫激動的小兄弟?嗯?”鴻鈞輕咬著他的耳垂,低沉笑道,“陛下,除了我,誰能讓你體會到這般快/感?光是用手,你就已經忍不住……射/了。”
寬敞明亮的禦書房裏,紂王半懸浮在空中,衣袍散落在地,修長白皙的腿似勾住某物,半彎在空中,另一條腿垂下,肌肉緊繃,腳尖勉強點地,腳背與小腿幾乎繃成一條直線。
紂王緊抿著唇,臉色緋紅,喉嚨裏溢出絲絲呻yin,俊郎的麵容平添幾分魅色。
“唔……放手……”
邪惡的聲音如影隨形:“陛下,你的身體分明告訴我,你還想要更多呢……”
紂王難耐地呻/吟一聲,快/感襲遍全身,理智逐漸喪失……(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