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拜托了,這是我需要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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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攻擊!”突然燕玄黎醒了過來,向鈴鈴大喊著:“快朝我這裏攻擊!”
鈴音忽然記起來了哥哥讓她用爪子攻擊的事,但他們馬上就要消失了,根本就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還未等鈴音過去這一點點的距離,厄爾比斯就已經和哥哥一起消失了。
就在鈴音開始消沉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了哥哥呼喚自己的聲音。
“鈴鈴!這裏!”燕玄黎在半空中不斷叫喊著,給鈴音tí gòng著自己的位置,雖然鈴音不能聽見厄爾比睡的任何聲音,但卻意外的可以聽見哥哥的呼喚。意識到不對的厄爾比斯立刻用另一隻爪子撕碎了燕玄黎的嘴巴,一股巨大的痛覺瞬間傳遞至所有的神經。
“啊……啊!啊……”燕玄黎既想大聲叫出來宣泄自己的痛苦,可又不能,因為每一聲的喊叫都會牽動自己受傷的肌肉,隻能使自己白白的更加痛苦而已。
這時,鈴音已經通過燕玄黎的喊聲估計好了厄爾比斯位置。還在自己可以觸碰到的高度,她這樣想著,然後一躍而起,朝避開燕玄黎的空中朝厄爾比斯用盡全力一抓。
厄爾比斯立刻回旋躲開了致命一擊,隻在它抓著燕玄黎的爪子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痕,它嘶叫了一聲,卻沒有鬆開爪子,繼續飛走了。
就是這樣!燕玄黎大喜著,既然所以生物的身體各處都有魔力,那就是說自己也可以用各個地方輸出魔力,就像用魔力輸入至全身重甲,護住全身各處的重凱巨犀一樣。
現在燕玄黎的身體被抓得死死的,所以他現在隻能用盡渾身解數通過其他的部位。去碰那道傷口,隻要碰到再輸出自己的魔力,這隻飛禽就死定了!
燕玄黎不斷扭曲著自己的頭部,想去碰厄爾比斯的那道傷口。突然,燕玄黎伸出的舌頭碰到了目標,於是他毅然決然的去感受魔力輸出的感覺,通過舌頭盡可能輸出輸出自己的魔力。
這時,就在被輸入了魔力後的厄爾比斯毫無預警的皮肉全部綻開了,這條抓著燕玄黎的厄爾比斯如同化身成為了一部花灑,無數的血肉從它體內冒出,像水一樣灑落到了大地。
它撕心裂肺的尖叫著,似乎在宣泄自己的痛苦,又或是在呐喊這不可能存在的情況!
它不再是隱覓著身形了,鈴鈴也看見了這一場景,並且不隻是看見。鈴鈴也感受得到了,所以她明白為什麽這隻厄爾比斯會如此驚恐。因為哥哥用的不是魔法,而是在直接輸入魔力,並且魔力在進入厄爾比斯身體後,在極快的侵蝕著它體內的一切,每一處的肌膚每一處魔力都無法避免,無視著一切的防禦,之後,又奇怪的突然爆發了。
從未見過有什麽法器或魔法可以使生物變成這樣,生物體的各種法術防禦都形同虛設,就如同被死神宣告了死亡一樣,身體被盡情摧殘後,再被拋棄。
鈴音雖然在以前無望城刻印紫印的時候聽見過許多怪物鯨在哥麵前傳來了數聲慘叫,但沒想到背後原因竟然是這樣。
厄爾比斯鬆開了爪子,燕玄黎立刻掉落了下來。鈴音從震驚的狀態回過了神,立馬跳躍過去接住了他。
“哥哥,沒事吧。”鈴音關心的問。
“啊……”燕玄黎嘴巴被撕裂了說不了話,但還是在擔心著什麽想說出來。
鈴音知道哥哥在擔心什麽,安慰的對他說:“放心吧,哥哥,”然後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其他的厄爾比斯在任務失敗後已經逃了喵,而且它們似乎也已經受了重傷,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了。不過……”
鈴音開始生氣了:“哥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喵!為什麽要裝死故意勾引它們!如果有計劃可以和我說一下的啊,那個時候你的心跳是真的停了喵!而且之後你被抓走的時候,我在聽見你的慘叫真的是擔心極了,特別是在後麵我的攻擊還沒有攻擊到的時候喵,我真的……”
還沒說完,燕玄黎就已經倒下了,畢竟他還隻是個傷者,能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了。
鈴音立刻送哥哥到了大叔那裏,快速進行了搶救。雖然這個世界沒有良好的醫療環境和充足的醫療設備,但靠著各種各樣的法器和魔法,還是可以將燕玄黎救過來,並不留下後遺症。
這次燕玄黎沒有上次那樣昏迷的深,所以受到一點外部碰觸就醒來了。鈴音用力的抓著因為大叔縫合傷口疼痛而劇烈亂動的哥哥,並按著哥哥的臉,雖然有鈴音的高溫火焰在傷口周圍消滅細菌,但如今的燕玄黎是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傷害,最多就有點熱。大叔縫合時,時不時用一個噴槍一樣的法器噴出一些霧在傷口上,加速愈合和減少疼痛。
許久,縫合結束了。
“年輕人啊,”大叔笑著已經縫好的燕玄黎說:“放心吧,不會留下疤的,我以前也對其他人用過這個法器,挺好用的。”
“我知道這個法器喵,”鈴音過來對大叔說:“好貴好貴的,我以前也是因為存不到那麽多金幣才去學了治療魔法的,這樣就可以隨時為哥哥療傷了,隻不過現在好像也用不上了……”鈴音有些傷心。
“既然知道自己的魔法對你哥哥用不了了,為什麽不立刻逃跑呢,要是你哥哥受了致命傷那就是真的救不回來了啊。”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看著大叔和自己mèi mèi的聊天,燕玄黎自己因為傷口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在一邊看著。
鈴音沒有把不逃跑的罪責推給燕玄黎自己,而大叔也一句話也沒提自己其實早已經知道會有重凱巨犀和厄爾比斯的到來了,所以才會有訓練之前故意說出的那些話。
燕玄黎知道,他們都在關心著自己。
鈴鈴應該是怕自己說是哥哥的鍋的話,會讓燕玄黎傷心,而且以鈴鈴對自己的親密度,是不可能說出貶低自己的話。而大叔,應該是怕如果他說出他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些東西來的話,會打擊燕玄黎自己的自信心吧。因為他把這些交給燕玄黎他們對付,應該是認為根本沒有多大危險的,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在之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有沒有幫上忙。
幫上大忙了啊,大叔。
燕玄黎崇拜的看著大叔,他好像什麽都知道的一樣,什麽都在大叔的掌控中。
外麵的天空依然是陰暗無比,讓人分不清一天的時間。
燕玄黎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不過,在這連蠟燭也沒有的小房子裏,而且隻能靠著鈴音的火焰照光,但燕玄黎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燕玄黎不能說話,但他上次的傷好像快恢複了,看來是大叔的那個法器的效果,看來嘴巴應該也不用多久就可以恢複了。不過這麽貴的東西用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身上,燕玄黎總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一邊聊天一邊開玩笑的大叔和鈴鈴,燕玄黎想,不管大叔說的報酬是什麽,應該都不會太過分吧,畢竟大叔是個這麽好的人。並且,如果是讓燕玄黎他們交付許許多多的數也數不盡的錢財或寶物的話,燕玄黎想,他也不會有怨言。
之後的閑談,鈴音一邊燒烤兔子並一邊把烤肉用爪子抓得細碎喂燕玄黎,然後說著以前在哥哥身上發生的趣事,雖然沒有提燕玄黎以前是怎麽一邊說中二台詞一邊保護村子的事,但這還是讓燕玄黎非常臉紅,雖然他知道這並不是他。而大叔也是一邊拿著隻有他妻子和女兒的zhào piàn說她們有多漂亮,多聰明,然後一邊大口吃著烤肉,絲毫沒有提她們的死因。
晚安說在了一切快樂的結束聲中。
燕玄黎躺回了這唯一的床上,鈴音睡在了地板上,而大叔說在他們今天出去的時候已經在外麵建好了一個小木屋,所以他在床底下翻出了一些衣物和一些他女兒和妻子的遺物就搬出去睡了。
不過這裏也隻有一套被子,一張小床,而且都已經給了燕玄黎這位傷者,就算去哪裏也還是睡地上吧,不過剛建好的小木屋應該會更冷的,是不是應該讓鈴鈴去那比較好,因為畢竟鈴鈴沒有那麽怕冷。
這裏果然還是太小了,也不知道大叔建小木屋的木材是哪裏來的。是不是明天應該幫大叔再建幾張床呢,不過好像也已經放不下了。
算了,明天再想其他的吧。
鈴音把火熄滅了,周圍一切陷入了黑暗。
半夜,燕玄黎雖然裹著被子,但還是被吹著窗子縫隙處啪啪做響的冷風冷醒了。
燕玄黎在床上低頭看向地麵,鈴音已經不在那了。
到哪裏去了該不會是上廁所吧……
燕玄黎想起床去找鈴鈴,畢竟還是太冷了,要不要讓鈴鈴暖和一下自己呢。
然後要不還是讓鈴鈴去小木屋睡吧,那個小木屋肯定很冷,也不知道鈴鈴會不會介意,但隻要和鈴鈴好好說說的話,她應該還是能理解的,畢竟對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然後,燕玄黎就開始出門去找大叔了,想著應該可以通過自己受傷的嘴巴艱難發音,讓他來屋子裏睡。
在外麵找了一圈才在房子後麵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小木屋。與其說是小木屋,不如說是幾塊木板搭成的一個封住頂部的圈子,睡這種地方怎麽行!睡床底也比睡這裏好吧!
剛走過去,燕玄黎就看見了露出了爪子的鈴音,在大叔上空正準備用力刺下去。
“住手!”燕玄黎大叫:“鈴鈴,你在幹什麽!”
“我、我……”鈴音站在那裏什麽也說不出,眼裏滿是淚水,快哭出來了。
天啊,我怎麽能這樣,燕玄黎懊悔的想,說不定是誤會呢,總不可能是不想完成報酬才來滅口的吧。
“對不起,鈴鈴,我……”
剛要道歉,大叔就已經起來了,抱著自己寒冷的身子笑著問發生了什麽。
燕玄黎將大概過程說了一邊,並解釋很有可能是誤會。
大叔點了點頭,然後說自己要說出自己所需的報酬了。
現在說燕玄黎想,不過是什麽他都可以接受,隻不過為什麽是現在說自己的報酬,而且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後說……不,不會的,燕玄黎搖搖頭,肯定不會是讓我殺了鈴鈴吧,大叔人這麽好。
然後燕玄黎開始放鬆的開心等待大叔的下一句話。
“能不能拜托……”大叔笑著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起了勇氣說“殺了我吧。”
什麽……
燕玄黎表情凝固在了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向鈴鈴,她已經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