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麵白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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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玄奘,又名唐三藏,又名唐僧,又名……?我還有其他稱呼嗎?
我要講述我在寺院以及後來取經的故事。
當我決定把自己的經曆寫出來時,他媽的我竟然發現,我不會寫毛筆字!
我勤學苦練,費時數月,才握著毛筆湊湊合合的寫出,比狗扒好看點的毛筆字。我會寫毛筆字啦!晚上,整整一夜,我高興的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我手握毛筆,從容揮灑的偉岸英姿。
決定寫西遊故事的這一刻,我的心情比前兩天偷看王員外家的千金洗澡還開心。
我寫故事的方式總喜歡在黑夜,回憶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和我偷偷摸摸做了,世人卻不知道的事情。每當黑夜,想起關於嫦娥的傳說。望著不穿衣服的月亮,想著不穿衣服的嫦娥,小弟弟一充血,我的靈感總會止不住的爆發。
今天寫第一篇故事,一動筆,卻不知該怎麽組織語言。這做文章真是一件難事啊。我趁熱打鐵,習讀一本叫做《房中術》的書。鑽研幾個時辰,不禁為之一歎:”做文章,原來如此啊。”
照著《房中術》的路子,我提筆蘸墨,寫了這第一篇處女故事。
青春期那些年我整天敲木魚,念經。念來念去,就那麽幾句:空即是色,**。
這些年可把我憋壞了。外表wěi zhuāng的有模有樣,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可時代所趨,不wěi zhuāng又有什麽辦法呢。誰叫我生在佛門,吃齋長大呢。
字跡怎麽不清楚了呢?我一看才知墨盒裏的墨水快用完了。媽媽的,問題又來了,寫完我的西遊經曆得需要多少墨水和紙筆啊。
絞盡腦汁想了一陣,我有了主意。嘿嘿,明天去方丈房裏偷上一箱紙,再偷上一箱墨水,不就萬事大吉了。哇哈哈哈,我唐三藏不愧是天才啊。
想著王員外千金洗澡時那美妙的**,我的口水又把墨盒填滿了。怎麽墨水增多了?我寫了一個字,一看質量太差,就不寫了,等明天偷方丈的吧。
反正還有點墨水,把它用完吧。
不是過年嗎。我壯著膽子對方丈說:“放些煙花,行否?”
方丈默默不語。
我一見方丈還考慮,這說明蠻有希望的嘛。我阿彌陀佛一聲說:“放些煙花,為本寺增添喜氣,來年準是香火旺盛。”
方丈依舊默默不語,嘴角掛著憂愁。
為方丈端茶送水的小沙彌悄悄跟我說:“寺中香火錢花完了,你不知道呀。”
呃,我很尷尬的退後一步,說:“房金剛經中有幾句偈語我不太懂,回去研究研究。”
寺廟的香火錢用完了?打死我也不相信。肯定是方丈把銀子送給路邊的叫花子,做好事,積累了功德。我就懷疑了,方丈腦袋是被驢踢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位頭上披著白巾的姐姐,手裏托著一個瓶,瓶裏插著柳枝。
她對我說,我有一項天命。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上什麽西天取什麽經。還會收三個徒弟。
還說要走十萬八千裏的路,可沒把我嚇死。
就我這細皮嫩肉的叫我去取經。還走十萬八千裏?這不是拿咱和尚開涮嗎。
她說不去就把我給還沒聽見她說什麽,我放了一個屁,就醒來了。
我天天吃素,放出來的屁怎麽還是臭的要命!鼻子都捏腫了,屁味仍勢不可擋的鑽進來。足足持續了半小時,我覺得頭腦暈乎乎的。
做早課的時候,我又有了放屁的感覺。為了不毀壞自己得道高僧的偉大形象,我隻有可勁憋著。
我得到一個寶貴的經驗:屁是憋不住的。當這個屁很給我丟臉的放出來。講堂裏身體素質不好的和尚,吐著白沫就暈了。方丈在那做深呼吸,我詫異的問:“這是為何?”
方丈一臉慈悲:“老衲多吸幾口,他人就會少聞點。”
偉大!這是何等的偉大!為了成全方丈自我犧牲的精神,我把憋著的幾個屁,一連貫放出來:有屁不放真遭罪。
方丈翻了個白眼,他那朽木不可雕也的身軀,緩緩倒在我的眼前。
我借此機會,鑽入方丈的房間,哈哈,紙墨到手啦。
方丈醒來時,說出一句真言。叫我們在晚課的時候讀了幾百遍。
這句真言很有道理,我記下了:“屁可聞,屁不可聞。”
今天這屁放的真不是時候,我英明的形象一朝不保。有的小和尚在背後給我起外號,叫什麽唐三屁。哎呀,氣死我了。
最討厭的是管理廚房的馬師傅,吃飯不讓我和眾人一塊吃。說怕我一個屁,壞了一個廚房的菜。我和馬師傅進行理論,他說不過我。說的急了,摁住我打了一頓。大家知道,辯論是我的擅長,打架我就不拿手了。
我把這件事告訴方丈,方丈卻不聞不問。
我一時起了個惡毒的心思,當我唐三藏是好欺負的嗎。我上街找到一家賣pī shuāng的藥店:“掌櫃的,來一斤pī shuāng,要一喝就死的那種。”
“和尚要pī shuāng作甚?”掌櫃的不敢賣給我。
我引經據典終於說服了掌櫃的願意賣我pī shuāng。
pī shuāng包好了,我提著就要走。
“還沒付錢呢。”掌櫃的領著幾個店夥計攔住了我。
“錢錢,錢。”
我在身上亂摸,可我的僧袍上麵連個口袋都沒有,錢更是無處可尋了。我溫柔的笑了笑:“能否先賒著,來年有了香火錢”
掌櫃的沒等我把話說完,搶走我手裏的pī shuāng。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夥計,兩個抓胳膊,兩個抓腿,悠了幾悠,客氣的把我送出藥店。
回到寺裏,我連人也不敢見。一個人躲回禪房哭了會。
我的淚水是止不住的流呀。
想起昨天馬師傅砂鍋大的拳頭,幫我àn mó,我的怒火好比點燃的煙花,爆的一聲,灑滿胸膛。
為什麽我沒有秦瓊,尉遲恭那麽威猛的身軀。那怕程咬金也行啊,這樣我就可以毫無壓力感的替馬師傅àn mó了。
我幻想了一會,終於回到現實。算了,三藏我胸懷寬廣,幹嘛和一個夥夫過不去呢。
說起胸懷寬廣,我總會想起王員外家的千金。才十五歲呀,胸懷可真寬廣。遠遠望去,好像小山峰兩座。可惜,我沒有攀爬小山峰的勇氣呀。
我不是擅長辯論嗎,這在寺裏是人人皆知的。今天來了一位道觀的牛鼻子,來我寺討論是道教好,還是佛教好。
方丈派了個小沙彌來叫我,說讓我去大顯身手。我當然高興啦。不和人辯論,怎能顯出我佛學高深。
一來到大廳,牛鼻子道長就嗤笑:“找個小娃娃來丟臉,佛教趁早關門吧。”
“道長年已六十,即將入土,小娃娃才是未來。”我很有禮貌的站在牛鼻子道長麵前。
牛鼻子道長大拇指朝著自己胸口:“道教比佛教好,人人都應該信道棄佛。”
我一跺腳說:“佛教比道教好,道觀全應拆了。”
牛鼻子道長不甘示弱:“道教能留頭發,你們佛教能嗎。”
壞了。這牛鼻子老道抓住了和尚唯一的弱點,禿軲轆蛋!辯論看來得用點非常61等於7的手段了。我深吸一口氣,大聲叫嚷:“是和尚的,就給我抄家夥!”
我們寺院的和尚全都爆發了。人人手裏都提著扁擔。還有幾個在牆上扒拉下幾塊磚。我還見馬師傅提了把菜刀,衝著要報效佛門。
我寺眾僧,群情激昂,眼看就要出事了。咱當和尚的最討厭別人說禿子了,牛鼻子道長往槍口上撞,怨得了誰。
我陰著臉說:“佛教好,還是道教好!”
牛鼻子道長笑著說:“佛教文化,曆史悠久,好好好,貧道服了。”
這就對了嘛。我敦厚的一笑:“您可以走了。”
牛鼻子老道飛也似的溜之大吉。
方丈誇我能幹,給了我一本他珍藏多年的筆記。我接過手,看了看。“如何做一個好方丈?”這筆記名叫我興奮好半天。老禿子是打算培養我做接班人啦。
我的生活真糟糕!金剛經怎麽不變成比房中秘更好的書?我仔細的讀了方丈的“如何做一個方丈”。大失所望,上麵寫的全是些沒用的話。什麽謙讓啦,什麽犧牲精神啦切!要是我投胎成秦叔寶的兒子,我早逗鳥遛狗逛窯子,享福去了。誰還來當和尚?
說起當和尚,我怎麽一生下就在相國寺呢?這個問題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
本來以為方丈是有心安排我做接班人,沒想到如何做一個好方丈,人手一本!我氣的把它撕得擦了屁屁。
我的襪子三個月沒洗了,臭的我自己也受不了。我把自己的臭襪子和別人的調換了一下,以後我就不洗襪子了。髒了後直接和別人的調換一下,多省事呀。
今天也沒發生什麽事,就是我看方丈不順眼。活了這麽大年紀了還不死,和閻王是親戚?我真想買一包pī shuāng,幫方丈早些解脫了。每天聽他講課,我耳朵都長繭子了。
這是個什麽寺嘛。每天吃的一點油水也沒有。除了白菜就是白菜,除了白開水,就是白開水。到什麽時候我才能大魚大肉的好好享受啊。
一個人睡覺是多孤獨。冰冷的床沒有女人給我暖暖,唉,下輩子打死也不做和尚了。
心情不好,我把毛筆往地上一扔,躺在床上,失眠了。那個頭戴白巾,手托玉瓶的姐姐,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又把筆拾了起來,就隻有這麽一根筆,壞了又得去方丈房間裏去偷。被抓住,可就背上小偷的罪名。丟自己的臉就不說了,我老陳家的臉是不能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