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風騷豬八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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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兒歡喜過後,準備齋飯,吃完飯後,高太公問道:“不知長老要什麽兵器?要多少人隨?老兒趁早好備。”孫悟空道:“兵器我自有。”高太公道:“幾位隻是那根錫杖,錫杖怎麽打得妖精?”孫悟空隨於耳內取出一個繡花針來,撚在手中,迎風幌了一幌,就是碗來粗細的一根金箍鐵棒,對著高太公道:“你看這條棍子,比你家兵器如何?可打得這妖怪否?”高太公愣了愣又道:“既有兵器,可要人跟隨?”孫悟空道:“我不用人,隻是要幾個年高有德的老兒,陪我師父清坐閑敘。等我把那妖精拿來,對眾取供,替你除了根。”高太公即喚家僮,請了幾個親故朋友。孫悟空道:“師父,你放心穩坐,老孫去也。”唐超道:“別把他打死,捉回來。”“師父放心。”

    孫悟空揝著鐵棒,扯著高太公道:“你引我去後宅子裏妖精的住處看看。”高太公引他到後宅門,孫悟空道:“你去取鑰匙來。”高太公道:“你且看看,若是用得了鑰匙,就不請你了。”孫悟空笑道:“你那老兒,年紀雖大,卻不識耍。我把這話兒哄你一哄,你就當真。”走上前,摸了一摸,原來是銅汁灌的鎖子。孫悟空將金箍棒一搗,搗開門扇,裏麵卻是黑洞洞的。孫悟空道:“老高,你去叫你女兒一聲,看他在不在裏麵。”高太公硬著膽叫道:“三姐姐!”那女兒認得是他父親的聲音,應了一聲道:“爹爹,我在這裏哩。”孫悟空閃金睛,向黑影裏仔細看。看到了那女子?但見那:雲鬢亂堆無掠,玉容未洗塵淄。一片蘭心依舊,十分嬌態傾頹。櫻唇全無氣血,腰肢屈屈偎偎。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語聲低。

    她走出來看見高太公,一把扯住,抱頭大哭。孫悟空道:“且莫哭!且莫哭”!我問你,妖怪往那裏去了?”女子道:“不知往那裏去了。這些時日,天明就走,入夜方來,雲雲霧霧,往回不知何所。因是曉得父親要趕走他,他也常常防備,故此昏來朝去。”孫悟空道:“不用說了,老兒,你帶令愛往前邊宅裏,慢慢的敘親,讓老孫在此等他。他若不來,你也莫怪;他若來了,定與你剪草除根。”“長老,還望你莫要殺他。”女子道。還想說什麽卻被高太公攔住了,孫悟空點了點頭。那高太公歡歡喜喜的,把女兒帶去前廳。

    孫悟空運起神通,搖身一變,變得就如那女子一般,獨自個坐在房裏等那妖精。不多時,一陣風來,外麵是走石飛砂。好風:起初時微微蕩蕩,向後來渺渺茫茫。微微蕩蕩乾坤大,渺渺茫茫無阻礙。凋花折柳勝揌麻,倒樹摧林如拔菜。翻江攪海鬼神愁,裂石崩山天地怪。銜花糜鹿失來蹤,摘果猿猴迷在外。七層鐵塔侵佛頭,八麵幢幡傷寶蓋。金梁玉柱起根搖,房上瓦飛如燕塊。舉棹梢公許願心,開船忙把豬羊賽。當坊土地棄祠堂,四海龍王朝上拜。海邊撞損夜叉船,長城刮倒半邊塞。

    那陣狂風過處,隻見半空裏來了一個妖精,果然生得醜陋:黑臉短毛,長喙大耳,穿一身鎧甲,嘴中兩顆獠牙伸出。進到屋中,摟過孫悟空,就要親嘴,差點把孫悟空惡心死,身子一躲,那豬頭直接撲到了床上。

    孫悟空妝模作樣歎口氣,道聲“造化低了!”豬頭道:“你惱怎的?造化怎麽得低的?我得到了你家,雖是吃了些茶飯,卻也不曾白吃你的:我也曾替你家掃地通溝,搬磚運瓦,築土打牆,耕田耙地,種麥插秧,創家立業。如今你身上穿的錦,戴的金,四時有花果享用,八節有蔬菜烹煎,你還有那些兒不趁心處,這般短歎長籲,說甚麽造化低了?”孫悟空道:“不是說這個。今日我的父母,隔著牆,丟磚料瓦的,打我罵我呢。”豬頭道:“他罵你什麽?”孫悟空道:“他說我和你做了夫妻,你是他門下一個女婿,全沒些兒禮體。這樣個醜嘴臉的人,又會不得姨夫,又見不得親戚,又不知你雲來霧去,是那裏人家,姓甚名誰,敗壞他清德,玷辱他門風,故此這般打罵,所以煩惱。”

    豬頭不高興了道:“我雖是有些兒醜陋,若要俊,卻也不難。我一來時,曾與他講過,他願意方才招我,今日怎麽又說起這話!我家住在福陵山雲棧洞。我以相貌為姓,故姓豬,官名叫做豬剛鬣。他若再來問你,你就以此話與他說便是。”孫悟空暗喜道:“這妖怪倒是老實,不用動刑,就供得這等明白。既有了地方姓名,不管怎麽樣也得拿住他。”孫悟空道:“他要請法師來拿你。”豬剛鬣笑道:“別搭理他!我有天罡數的變化,九齒的釘鈀,怕什麽法師、和尚、道士?就是你老子有虔心,請下九天蕩魔祖師下界,我也曾與他做過相識,他也不敢怎的我。”孫悟空道:“他說請一個五百年前大鬧天宮姓孫的齊天大聖,要來拿你。”豬剛鬣聽到這個名頭,就有三分害怕道:“既然是孫悟空,那我先走了,兩口子做不成了。”孫悟空道:“為什麽?”豬剛鬣道:“你不知道,那鬧天宮的弼馬溫,有些本事,隻恐我弄不過他,等他走了我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