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寒冬雨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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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怎樣和媽媽說,隻好含糊地說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兒子不會的!”其實心有點虛,她這代人的思想和現在有所不同。情到濃時,豈能阻擋得了的?
    晚飯後,天還沒有黑。我帶著韋鳳梅往我的果園裏走,果園環境很好,這裏遠離塵世的喧囂,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卑鄙無恥;沒有汽車尾氣,塵埃滿天;沒有農藥殘留,一切都是純天然。有的是藍天、白雲,流水潺潺,像是世外桃源。幽靜、空氣清新,絕對是個養生休閑的好地方!但畢竟在山上,一個人住的話,可要有一點膽量哦!
    小雨是在我們到達果園的小木屋時開始下的。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伴隨著寒冷的北風。我有點後悔,這樣的天氣怎麽回去啊?因為果園到家裏有一段距離,黑燈瞎火的,下雨天,路又滑。韋鳳梅是一個女孩子,如果摔倒了,滿身的泥濘,到家裏,老媽不罵死我才怪!
    韋鳳梅完全沒有因為小雨的到來而受到影響。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問這問那。一會兒問種柚子是怎樣種的,一會兒問我一個人在這裏住會不會害怕,有沒有女孩子在這間木屋睡過……
    我的眼前浮現胡秋瑤和雪狐的臉蛋,她倆曾經在這裏住過。那時候還是三人一起睡呢,當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很純真的那種,最多最曖昧的就是和她倆吻了一下。
    良久後,韋鳳梅倚著木屋二樓上的欄杆,望著遠去,幽幽地說道:“其實這裏的地方很好,風景也很優美。如果有一天,我和我愛的男人,以及那個男人也愛著我的人能住在這裏,一輩子都不會後悔!我們兩個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日出,看黃昏日落。看藍天,看浮雲,風雨同路,相濡以沫。沒有紛爭,沒有仇恨,沒有煩惱,快樂而平淡,那該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就是不知道上天是否會眷顧我?”
    我心中一動,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相信你經過以前的磨難,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就像美麗的彩虹,隻有經過風雨之後才出現,才更加絢麗多彩,發出的那種美才會更讓人難忘,賞心悅目!”
    “但願如此吧!但是我害怕人生就像彩虹那樣,精彩不了多久就消失了,令人徒歡喜一場,這才是人生的悲哀。彩虹雖美,遠在天邊,觸不到摸不著,一切都是虛幻。就像一場美夢,醒來後也許更見傷懷!”韋鳳梅輕輕地說道。
    我的心裏一震,覺得她今晚說的有點傷感,似乎觸動到了她的記憶深處。她曾跟我說過,她是雲省人,由於家窮,她的哥哥沒有娶上媳婦。於是韋鳳梅的父母就想到與人換親,將她嫁給一個傻子。在新婚的當晚差點被“公公”強了,由於她拚死抵抗,最後竟然成功的逃離……
    我不知道她的父母當時是怎麽想的,也許還是重男輕女的思想作怪,犧牲女兒就是為了成全兒子!也不知道韋鳳梅的逃走是她的幸運還是悲哀!她為了她哥哥的婚事而違心的答應嫁給一個傻子,如果不是傻子的父親“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強上她,也許她會認命,會屈服父母的意誌。會與傻子生育一男半女,一生一世,白頭偕老。那樣雖然是簡簡單單,也許從某種意義來說是一種幸福。但反過來說,又是一種悲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又何必想著是否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呢?就像現在的天氣,雖然是滿天陰雲,細雨靡靡,但又有誰能知道明天就不出太陽啊!即使明天依然是陰雨天,那麽後天呢?相信總有雲開日出的時候……”我安慰著韋鳳梅。
    正在這時,我放在木屋裏的收音機播放著費玉清演唱的《一剪梅》,歌聲情真意切,婉轉纏綿,回蕩在小木屋裏:
    真情像草原廣闊
    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
    萬丈陽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開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沒
    就在最冷
    枝頭綻放
    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飄飄北風嘯嘯
    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隻為伊人飄香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此情長留
    心間
    宛轉悠揚,演唱者優雅地演繹著那份執著的淒婉,抒情,和諧,輕柔而溫暖,誠摯而深情,我和韋鳳梅已是聽得如癡如醉。一曲終了,還沉浸在那絕妙的意境中。
    風是輕的,柔和而不是寒冷;雨,霏霏,就像是幸福的毛毛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下,那聲音是寒冬雨夜裏的交響曲。我和韋鳳梅誰也沒有做聲,都在享受著那份雨夜的寧靜!
    忽然,韋鳳梅問道:“你這裏有開水嗎?我口有點渴了。”
    當然有啦!這裏通了電以後,不僅有燒開水的用具,還有炊具,碗筷,自來水。窗戶上還安裝有防蚊紗窗,有書桌等,具體而微的一個家。還有收音機,得閑時聽聽音樂,聽聽新聞,也是一件愜意的事!
    燒好了開水,剛想倒給韋鳳梅,不料她早已洗好杯子,往裏麵倒了兩杯水,小心地吹著。燈光下,她的臉蛋白裏透紅,吹蛋可破,殷紅的嘴唇顯得很性感。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美到極致,自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靈動和風韻,我不禁看呆了!
    韋鳳梅的眼睛忽地瞄過來,視線在夜空中碰撞,她連忙轉過頭,害羞地說道:“你,你看什麽啊?”
    我馬上驚醒過來,尷尬地說道:“沒有沒有……今晚,今晚回不去了,因為路滑,所以隻好在這裏將就一下。你就睡床上吧!”
    韋鳳梅迅速地掃了一周,見隻有一張床,連忙說道:“那你睡哪裏啊?”
    “我身體很好的,打地鋪,做個護花使者哈!”我解釋道。
    她沒有做聲,而是將一杯水遞給了我說道:“趁熱喝,否則就快涼了。”
    我接過開水,喝了。忽然感到味道有點不同,因為這裏用的是山泉水,沒有任何氣味的。不過當時也沒有在意,也正是因為這杯水,成了我一生的痛!此是後話不提。
    接下來,韋鳳梅問了我很多的問題,比如以前是讀什麽專業,開始時是做什麽工作的,後來又怎麽樣等等。還問了我的感情這類的敏感話題。聊著聊著,她又問我現在做什麽工作,以後有什麽打算。又關心地勸說我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為了父母,為了未來的自己,現在要多攢錢等等。幾乎她問我什麽就回答什麽,到了後來,回答的是什麽我也記不清了。
    她的溫柔,善良,勇敢,寬廣的情懷早已深深地印在腦海裏。其實她更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充滿母愛;也像一位鄰家的妹妹,青春活潑……
    不知不覺中,韋鳳梅的身影在我的眼前變得仙女般美麗。一會兒像孫雪凝,一會兒又像是雨湘寧,一會兒又像是慕容薇薇……她伸出嬌柔的小手,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魔鬼般的魅惑。她輕輕地挽著我走向屋裏唯一的一張床。
    我迷糊了,陶醉了。身體裏燃燒著青春的火焰,全身熱燥無比。積壓已久的情感就要爆發,急需發泄。身邊美麗的仙女盈盈一笑,很快就獻上一個香吻,溫潤香甜,妙不可言。
    一切都如夢幻般,似真非真,似夢非夢。那種躁動,那種呢喃嚶嚶,虛無縹緲,就像沐浴在溫暖的春風中,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般舒服……
    我隻記得和風細雨,記得天搖地動,如魚得水,水乳交融……當然我也忘記了我是誰!
    那一夜,是一個寒冬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