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孽債孽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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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蕾的氣色好了很多,也願意說一些話了。而我也像一個保姆一樣,對她噓寒問暖。唉,誰叫我禍害人家啊?這叫惡善有報!
下午,我出去買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賴奎寧丸、檳榔、大蒜、蛇毒片、清涼油、風油精、花露水、抗過敏藥、跌打刀傷的藥等。還買了壓縮餅幹以及帳篷等野外常用品。賴奎寧丸是治療瘧疾的,清涼油、風油精、花露水等都是預防蚊叮蟲咬的。而檳榔大蒜是預防瘴氣的。
瘴氣,是熱帶或亞熱帶山林中的濕熱空氣。簡言之,瘴氣是熱帶原始森林裏動植物腐爛後生成的毒氣,主要原因就是無人有效地處理動物死後的屍體,加上熱帶氣溫過高,為瘴氣的產生創造了有利條件。一些少數民族常用艾葉、菖蒲葉、佩蘭葉、青蒿葉等預防瘴氣,或咀嚼檳榔也可以預防。
三國時期,蜀國丞相諸葛亮親率百萬雄兵南征,抓捕孟獲。起初孟獲吃了幾次敗仗,都被諸葛亮放了。後來孟獲幹脆欺蜀軍地形不熟,設計將諸葛亮人馬誘至禿龍洞一帶,這地方山嶺險峻,道路狹窄,叢林中毒蟲遍布,山間更是常年瘴氣彌漫。蜀兵因此染上瘟疫,麵臨不戰自潰的危險。話說這一天,有位老者來到蜀營中,向諸葛亮獻上解救之計,他說:“此地有啞泉、滅泉、黑泉、和柔泉四眼泉水,人若是喝了,無藥可救,非死即傷,再加上周圍煙瘴遍布,觸之即亡。不過從這裏向西走二十裏路,有位萬安隱者,他所居住的房子前有一種仙草名叫‘韭葉芸香’,每個士兵如果含上一葉,就不怕瘴氣了。”諸葛亮一聽這話,十分高興,就照著老者的話去做,果然全軍都平安無事。
那麽三國中這裏所講到的“韭葉芸香”是什麽仙草呢?諸葛亮回到蜀中後,曾找人細問過,這才知道那“韭葉芸香”就是家喻戶曉的大蒜。原來,大蒜為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每株九片葉子,因此別名九葉芸香,即“韭葉芸香”。科學研究:大蒜中植物殺菌素即大蒜素含量很高,對多種有葉害細菌均可治療和預防。所以大蒜能預防瘴氣。
按理說,現在是正月,天氣還是寒冷的,瘴氣一般流行都是在春末,清明後至霜降這段時間。但是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作了周密的考慮。野人山位於原始森林中,誰知道現在的瘴氣會不會發作呢?
買了一個下午的東西,臨近傍晚我才回到旅館。鍾蕾已經起床了,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連我進來也不看一眼,一動不動,就像一座美女雕像。我問她想吃什麽?可是她瞄了我一眼,沒有做聲。
我尷尬得要命。想了一會,轉身出去,到外麵炒了兩個菜回來,一個是甜酸排骨,一個是過江餌絲。還要了一個香竹烤飯和一份小雞瘦肉粥,打包回到旅館裏。
“人是鐵,飯是鋼。鍾小姐,你想吃點什麽?”我對鍾蕾說道。
她看了看,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想吃點稀飯。”
我幫她盛了一碗粥,碗是我買回來的。她也吃了一點甜酸排骨,吃得不多,最後剩下的都是我自己包幹了。不得不說,這地方雖處邊陲,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地,但做出的飯菜卻很好吃。
“鍾小姐,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鍾蕾說道。
她冷冷地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美女也會說不文雅的話?我極想笑,但是忍住不敢笑。
“是關於你的……不知道你肚裏的孩子想怎麽處理?是否考慮打掉?”我想了一會,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這個問題我從知道她懷孕後就一直思考著,覺得最好還是打掉才是上策。
鍾蕾表情古怪,片刻之後,忽然怒道:“你什麽意思?我懷孕關你什麽事?別自作多情了!孩子不是你的,打掉不打掉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別狗抓耗子——多管閑事!”接著瞪了我一眼,又說道:“本來我是想殺了你的,看在這次你救我的份上,扯平啦。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我驚愕,心中苦笑不已,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為了你好,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責備我了?我就是想想她一個女孩,未婚先孕,對她的名聲不好。還有以後是單親家庭,恐怕最不利的還是無辜的孩子。“好!那你多休息,我到隔壁開一間房,有事叫我。”
二話沒說,起身拿起行李就走。不料剛到門口,後麵就傳來一聲暴喝道:“混蛋,你給我站住!誰叫你走啦?我是一個病人,你走了我怎麽辦?”
我嚇了一跳,轉身一看,隻見鍾蕾杏眉倒豎,一臉怒氣。我呆了呆,暗道:美女就是美女!就連生氣都這麽的漂亮,可惜的是一個殺手。唉,卿本佳人,奈何做殺手?
“那、那我睡哪裏啊?”房間裏本來就是一張床,原先開房時是開單人房的。
鍾蕾罵道:“這裏不是有地板嗎?還說什麽男子漢,難道睡一晚地板都不行?”
還是那麽霸道和刁蠻!還有什麽可說的?我隻好放好行李,重新回到她的傍邊,誰叫自己禍害過她,理屈啊!現在的我,完全變成了她的下人,叫我往東不敢往西,叫我坐不敢站著。說話不敢大聲,放個屁也要忍著!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唯恐一不小心又得罪她,又對我追殺,那真是無休止的麻煩!
我洗了一個冷水澡,一般來說,不管是春夏秋冬,嚴寒酷暑,如果在南方,我都是洗冷水澡,如果是在北方則當別論。這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鍾蕾洗了一個熱水澡,也洗了頭。
當她出來時,烏黑的頭發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壯觀而美麗。那脫去外套的身材絕對是魔鬼般的,曼妙有型,令人想入非非。但隻是想想而已,再不敢有半點不敬之心。因為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弄不好會被刺死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我從背包裏拿出一張薄薄的氈子,鋪在地上,打算早睡早起,明天就往野人山出發。
這時鍾蕾已經吹幹了頭發,瞄了我一眼,見我已經躺下,命令道:“到床上睡!”
我隻驚得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下來!心中想道:難道她還賊心不死,想報複我、折磨我不成?需知我和她已經是冤家、仇人,她叫我上床睡,確實大反常理!還是認可了我這個奪去她第一次的男人,想嫁給我不成?
心中雖然腹誹不已,但不敢不從,誰叫我有愧於她啊?
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鍾蕾這樣做是大有深意的!此是後話不提。
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心驚膽戰的。因為躺在傍邊的不知是友是敵,是毒蛇還是溫馴的女人,還是一顆定時炸彈,唯恐她一發怒就咬我一口,或將我變成太監,或者將我炸個粉身碎骨。兩人中間隔了一段距離,雖然隻是二三十公分,但是好像相隔十萬八千裏,這時才體會到了什麽叫作同床異夢,咫尺天涯!
鍾蕾倒是落落大方,該睡的睡,該翻身的翻身,毫無顧忌我的感受。
房間裏靜悄悄,鍾蕾沒有說話,似乎她也不願和我多說。互相的呼吸聲聽得見,似乎雙方的心跳聲也聽得見,氣氛顯得詭異。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受、最痛苦的一晚!
那一夜,我幾乎徹夜未眠,聽著傍邊的美女有規律的呼吸聲。當然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的睡著了。我幾乎不敢動彈半點,神經高度緊張,患得患失,整晚都是心理的折磨,直到差不多天亮才睡了一會。
孽債啊孽債,惹著女人真正的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