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柳暗花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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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檢查了一會,發現背包還在慕容薇薇的手裏,心裏稍寬。因為裏麵還有一些壓縮餅幹,兩個人吃,最少也可以支撐一兩天的時間。還有各種藥品以及野生靈芝,不過非常可惜的是吃剩的蜥蜴肉不知丟失在哪裏了。
“張逸,怎麽辦?難道會被困死在這裏?”慕容薇薇神情沮喪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在危險的時刻,如果不到最後千萬不要輕言放棄!眼睛繼續搜索著四周,隻見都是裸露的岩石,非常陡峭,徒手不能攀登。岩石中,偶爾有一些灌木和藤蔓,但是在這半山中,這些根本無法承載逃生的希望。如果沒有外力的救援,恐怕不能從這裏逃出去了!
突然我發現在這個小平台的根部傍邊,有一叢草叢長得很茂密,與周邊的草截然不同。我心中一動,走了兩步,彎下腰。這叢草生長得比較嬌嫩,而且生機勃勃。撥開草叢,裏麵一個洞口露了出來。
有洞口就蘊藏著生機,我心中大喜,喊道:“薇薇,你看……”
慕容薇薇轉過身,問道:“什麽事情?看你高興的?”
我激動地拿過砍刀,想將草叢砍掉。忽然感覺雙手傳來一陣劇痛,原來雙手被棘刺、岩石刮傷了,早已血肉模糊。剛才忙著逃命,根本顧不上,也感覺不到疼痛,現在才悲催的發現竟然還有刺留在裏麵呢!
慕容薇薇聞言,急忙從背包裏拿出消毒藥水,首先將裏麵的刺清除,消毒,再將創傷藥敷上。沒有紗布,隻好不包紮了。她小心翼翼地做完這些,然後將那叢草砍倒,一個不到一米高,寬也不到一米的洞口出現在眼前。慕容薇薇失望地說道:“我還以為是逃生的洞口呢,誰知……唉!”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洞口這麽小!還以為可以直通另一麵呢。完啦完啦,這洞恐怕最多有十多米深,今晚在這裏休息應該還行!”
但是過了今晚呢?鬼才知道!如果沒有人來救,不出數日,必將餓死在這裏!
我和慕容薇薇坐下來,相顧無言,從對方的眼神裏都讀懂了即將到來的結果,現場的氣氛很壓抑。
這時候,太陽已西沉,血紅的晚霞燒紅了天空,金色的光芒蘊藏著幾分淒美,一絲愁緒,幾抹悲涼。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整個山野顯得原始而野性,靜謐、粗狂、孤獨而滄桑。
肚子開始抗議了,“咕咕”直叫。慕容薇薇從包裏拿出剩下不多的餅幹,喂了一塊給我,自己也默默地吃著。
慕容薇薇悶悶地說道:“唉,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恐怕這次咱們兩個都會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了!天葬,連野獸也吃不到我們的肉……”
我見她說得那麽傷感絕望,鬱鬱寡歡,心裏也很不好受。看著她絕代風華的容顏,就要黯然離世,變成白骨一堆,頓時有一種戚戚然、萬念俱灰的感覺。
不過,我肯定不會打擊或同意她的觀點,強笑道:“其實從哲學的角度看,人一出生就是等死,早死遲死而已,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自然規律。關鍵是中間過程是否活得精彩,活得瀟灑,活得是否有意義有價值,人生自古誰無死?不過據我看你的麵相,絕非短命夭折之相,說不定下一刻一個驚喜正在等著你!嗬嗬……”
說著說著,我開始變得玩世不恭了:“能和你在一起死,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趕上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不覺得這是上天賜給我們很好的禮物嗎?苦命鴛鴦,落難夫妻,有時候不是說說上蒼就會眷顧的,還得看緣份。如果反過來看,你能與我這個玉樹臨風,才華並茂的青年才俊陪著你走到最後,一起陪伴著看風景,看日出日落,欣賞原始森林的美景……你應該感到慶幸、感到幸福滿意!你看夕陽就要落山了,其實是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埋下的伏筆。生命的輪回,何嚐不是如此?”
慕容薇薇聞言笑罵道:“你還玉樹臨風、才華並茂?我呸!死到臨頭,還在賣弄你的文墨風騷,臉皮三尺厚,說句難聽的話,就是厚顏無恥,世界上恐怕隻有你張逸才會這樣!”
“嘿嘿,坐看天上雲舒雲卷,笑看人生悲歡離合。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咱們等三天,如果還不能脫險,我就抱著你從這裏跳下去,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像西楚霸王那樣,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你不覺得這是很愜意的事情嗎?”我笑道。
“嗬嗬,司馬遷的《史記項羽本紀》裏麵記載:當年項羽兵敗垓下,四麵楚歌,無臉見江東父老,誓死不肯過江。最後項羽自刎而死。王翳割了項王的頭,其他騎兵自相蹂躪踐踏,爭奪項王的屍體,互相殘殺了幾十人。最後,郎中騎楊喜,騎司馬呂馬童,郎中呂勝、楊武各自得到了項王的一段肢體。五個人把肢體合攏起來,都確實是項王的。所以劉邦分別封賞了這5人:封呂馬童為中水侯,封王翳為杜衍侯,封楊喜為赤泉侯,封楊武為吳防侯,封呂勝為涅陽侯。他的死,成就了劉邦幾百年霸業,成就了五人封侯!他的死才算得上轟轟烈烈,你的死?就像一隻螞蟻那樣,籍籍無名,甚至連野獸也不吃你的臭肉……”慕容薇薇啐了一口道。
我頓時滿臉黑線,不要這樣損人的吧?哪怕是給一點點陽光、一點點安慰,我的自尊心也會得到滿足!
慕容薇薇見我一臉的不高興,不由“撲哧”一聲的笑了:“你不要以為自己多偉大,多浪漫,為無謂的死而貼金。我就要殺殺你這股傲氣,打擊一下你的虛榮心!看見你吃癟,我就放心了哈!”
雖然自己聽後很不舒服,但看她的情緒已經好起來,心裏也開始開心。
一晚上都是和慕容薇薇談論人生、談論以前的故事,偶爾拌一下嘴。倒覺得興致勃勃、趣味十足,開始時的鬱悶氣氛已衝淡了許多。對於遠處傳來的野獸叫聲,或者其它恐怖的聲音,已經毫不在乎。或許是對生死看得很淡很自然的緣故。
月近中天,估計已經是半夜多了。我們都覺得累了,困了,於是開始休息。在這小小的空間上,周邊也沒有防護欄,我和慕容薇薇相擁而眠。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體香,我心潮澎湃,好幾次都想將她辦了。我猜測她也不會拒絕,都到了什麽時候,還會死守陳規、死守舊觀念?但是一想到目前的處境,那股欲望就會被壓下去。這可是懸崖峭壁啊,如果一不小心翻身,或激動過度,都有可能掉進萬丈深淵去……如果是在都市裏發生這樣的事,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想不出名都難!
夜裏的山風很冷,沒有柴草生火,隻有我倆互相的體溫溫暖著對方,度過了漫漫長夜,一直到天亮。
新的一天到來了。擺在麵前的困難是餅幹也差不多告罄,想逃出來卻無路可走!想攀登上山頂簡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想攀下穀底亦如水底撈月;想等待救援更是無異於癡人說夢!
我在苦苦思索著逃生的辦法。
“張逸,你還記得我們在哈斯國時,被m國特工羅密?費雯麗追殺時,困在一個舊碉堡時的情況嗎?”慕容薇薇問道。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我當然記得,當時被羅密?費雯麗追殺,被迫困在一個廢棄的碉堡裏。羅密?費雯麗逼迫我們交出東西並投降,如果不然,就用火箭炮將我和慕容薇薇炸死。在最後危急之時,是我用周易預測測出碉堡底下有一防空洞,後來躲了進去,逃得一命!
難道這裏也有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