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鐵口神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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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並不擔心他們門算賬,大不了一走了之。 vw

    平均每天的收入還不錯,少者一兩百,多者千多元。這樣的收入我還是很滿意的,因為工作不辛苦,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還受人尊重呢

    一日下午,快關門時,店裏進來兩個人,一胖一瘦,是男的。看那個胖的,年紀約三十六七歲,身高應有一米八,相貌堂堂,劍眉,眼光淩厲,顯得很精明睿智。瘦的他略矮一些,175左右,幹練,警惕性高。他們很客氣,說話也很平和。

    你好張師傅,打擾你了,不知現在方便嗎胖子說。

    沒事,不知兩位有何指教看倆人好像體製內的人,我有點疑惑。

    胖子說:師傅,不好意思,我們有點事請教,但不方便在這裏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見他們並無惡意,於是點點頭,然後關門,帶他們了二樓。

    我煮了一壺茶,沒有杯子,隻好歉意地對他們說隻能用碗了。他們客氣地說沒事沒事。這時胖子說:張師傅,先介紹一下,我叫李之惲,是市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他叫秦通,刑警,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莞城不久前發生多起入室搶劫強奸案,受害人多是獨居的年輕婦女。令人蹊蹺的是受害人根本不知道是誰作案,有多少人,長相如何等一無所知,因為她們都是在不知不覺被侵犯和搶劫的,直到第二天才意識到。更令人氣憤的是,罪犯在作案現場留下我來也三個字,態度極其囂張,像是挑釁公安機關似的。接警後,公安局成立專案組,李之惲是負責人。級要求專案組限期破案。可是警察查訪多天,毫無線索,眼看期限將至,李隊長無奈,聽說有個鐵口張占卜斷事如神,故來這裏碰碰運氣

    我這次搖了卦,用六爻判斷,定六親,安世應,排好卦象,沉思片刻,對他們說:本卦變卦互卦有四個官鬼,故應是四人作案,三男一女,年齡2040歲之間,女的可能是放風的。巳火屬東南方,所以罪犯住在莞城的東南方向,作案後,原路返回。卦有煙霧之象,作案時應該是用迷藥一類先迷倒受害人,再實施強奸和搶劫。卦見兌,兌為少女,頭有傷疤或黑痣等,較明顯的。距離作案點約十裏或十公裏,住在靠近建築工地,或周圍正在興建的工廠裏。我慢慢地給他們分析,給出了三個明顯的信息:1,四人作案,三男一女。2,女人頭有傷疤或黑痣。3,他們的住址周圍有建築工地。4,距離莞城約十裏或十公裏,並且是東南方向。

    少女頭有傷疤或黑痣,是從劉伯溫的燒餅歌得到啟發的。相傳明太祖朱元璋一日身居內殿,食燒餅,方啖一口,內監忽報國師劉基進見,太祖以碗覆之,始召基入。禮畢,帝問曰:先生深明數理,可知碗是何物件基乃捏指輪算,對曰: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龍咬一缺,此食物也。開視果然。當時劉基卜得什麽卦已不可考,有後人推論,日月乃圓,應與乾卦有關,因為乾為天,為圓,燒餅是圓形的。咬一缺即像為兌,因為兌缺,變卦為震,震為木,乾金克震木,為可食之物,既是圓形又為可食的東西,故卜為燒餅也。後來有了燒餅歌。

    李之惲非常激動,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說:謝謝,非常感謝如果能按此破案,我代表莞城專案組感謝你我的心卻有點忐忑不安,因為是第一次用周易預測來測案情,如果成功了,則積累經驗,更能為國家效勞,如果失敗了,有點不好意思啊。

    一天,我出去買菜,當時都是自己做飯。很意外的是竟然在街碰見了大學同學馮飛,他是同宿舍的,關係很好。想不到世界竟然這麽小,不由感歎人生無處不相逢啊我很熱情地邀請他到我那吃飯。

    他鄉遇故知,我們都非常高興,談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原來馮飛現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主管,效益不錯。從他口知道了有幾個同學在廣東的:陳一峰在深城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譚雪穎在省電視台,玉誌剛考了南州市的公務員,徐曉琴在珠城市,梁家安在城市。自從我的通訊錄丟失後,我和同學們失聯了。

    很久都沒有這麽高興過,所以喝酒時有點放縱,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不知不覺間醉了。以至於馮飛什麽時候走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醒來,看到滿地狼藉,不禁笑了:人生難得幾回醉啊

    很快一天要過去了,今天收獲還不錯,500元正準備關門做晚飯。突然門口傳來吱的刹車聲,我抬頭一看,一輛奔馳下來幾個大漢,定睛一看,心暗驚,原來是次和馬老板來的幾個人,難道他們找門算賬

    暗暗戒備著,如果他們敢動粗,我決定給他們慘痛的教訓。

    張大師,我們老板請你過去一趟那個大黑痣倒也客氣。

    幹什麽我不動聲色。

    沒什麽的,我們馬大哥請你過去,張大師請吧平頂頭也客氣地說。

    次我判斷馬老板三日內必死,難道斷錯了但看他們好像沒有惡意,身也看不出半點殺氣,猶豫片刻,決定去一趟,看看他們能耍什麽花招不成

    轎車在一家叫莞城大酒店停下,然後他們領樓,在一間包廂裏,那個姓馬的已經坐在裏麵。

    張大師請坐他的臉看不出喜怒,原來的死氣已經很淡,幾乎沒了,神色有所恢複。

    我點點坐了下來,不料馬哥說:你不能坐那裏。我嚇了一跳,咋啦

    坐我旁邊他淡淡地說。

    然後開始菜酒。

    都說生在揚州,穿在蘇州,玩在杭州,吃在廣州,死在柳州,葬在徽州,廣東人對於吃也太大膽了,天飛的,地爬的,水遊的,都敢吃桌有兩種菜實在不敢恭維:一道叫醉蝦,將洗幹淨的海蝦放進高度白酒,等蝦喝醉了,用筷子夾住,去掉蝦皮,蘸醬汁調料吃。另一道菜是魚生,將生魚切片,然後蘸醬汁吃。這與野人茹毛飲血無異,不知道是社會進化了還是退步了想想都惡心,我不敢吃。

    而馬哥他們卻談笑自若地吃著喝著,劃拳行令,觥籌交錯,有一種氣吞山河之豪氣。這種情景,使我想起了108位梁山好漢在聚義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時的逍遙快活。

    雖然馬哥頻頻勸酒勸菜,但我始終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沒有說出今晚吃飯的原因,覺得這是鴻門宴,不知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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