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天，比較寒冷。在往夏雪雁家的路上，可見一些樺樹、櫟樹等，飄零的樹葉，也許剛被風雪侵淩過，看起來潮濕而有一點腐爛的氣味。枯黃的草隨處可見，奄奄一息，苦苦地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夏雪雁的房子孤零零地佇立在小山崗上，冬日的太陽靜靜地照著它，熟悉而陌生。我懷著複雜的心情慢慢地向上麵走，暗想：這次會不會見到夏雪雁呢？如果不是感覺到夏雪雁出了什麽事，也許我不一定會來。或者我如果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將她吃幹抹淨嘴巴後，就永遠不相見，那樣就不會有任何的麻煩！可是從上次夏雪雁的媽媽不待見我之後，心裏就隱隱感到不對勁，這次來就想探一個究竟。

    在來夏雪雁家之前，我專門去了一趟她所在的小學打聽她的情況。小學不大，一百多個學生，不到十個老師。據夏雪雁的校長說：夏雪雁是個很稱職的老師，責任心很強，很受孩子們歡迎……不過幾個月前，她請了病假，現在不在學校上課。至於是什麽病就不知道了。

    我心裏狐疑：她會有什麽病？當時看不出有什麽病啊，這是怎麽回事？

    “江曉梅，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家閨女未婚先孕，不知在哪裏播下的野種，還生下了孩子，名聲都臭極了，在這附近誰還敢娶她？我魯十七是個堂堂的村幹部，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是配你家小雁綽綽有餘，我不嫌棄她，你還嫌棄我？真是笑話！再說現在的計劃生育政策，沒有生育證是違反計劃生育法的，不僅要罰款，老師可能也做不成了……隻要你們答應了我，我保證她還可以教書！”當我走近夏雪雁的房子門前時，裏麵傳來了一陣粗獷而囂張的聲音。

    聽這個叫魯十七的男子口氣，似乎是夏雪雁未婚先孕，而他卻想強娶夏雪雁為妻，如若不然，那麽就以違反計生條例處罰她！我心中一緊：難道真是夏雪雁未婚先孕？還生下了孩子？我的天……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夏雪雁……

    我的心頓時淩亂，其震驚不亞於九級地震！按住怦怦跳動的心，腦裏馬上浮現出夏雪雁清淡自然，嫵媚嬌美的絕美臉蛋，以及我們在寒夜裏纏綿的情景……，她難道有了男朋友？並且已經同居了？我地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我還要找她幹什麽啊？

    “魯十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都可以當她父親的人了，年紀比我還大，還打著如意算盤？哼，村裏的人誰不知你是什麽樣的人？告訴你，休想！”這是夏雪雁媽媽江曉梅的聲音。

    “嘿嘿……”魯十七陰惻惻地笑了，“我年紀比你大又如何？長得醜又如何？隻要和你女兒成了親，我就是你的女婿，我就叫你媽，哈哈……在這裏，我告訴你，你江曉梅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小雁我是娶定了！要不你就等著計生部門的罰款吧，還有你女兒也會被抓去結紮，以後想生孩子也沒有機會啦！還有她教師的職務也沒啦，你們借我的五千塊也要馬上還，否則我就叫人拆了你的房子……”

    “你、你……”江曉梅似乎氣極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夏嬸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有話好說！我說句公道話，魯村長說的也是實情。他雖然五十多歲，隻有一個女兒，老婆也死啦。但是他的家產蠻多的，小雁嫁給他，一生不愁吃穿。魯村長在這裏你也是知道的，他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你的女兒成了他的老婆，誰敢欺負？另外老師的職位也可保住，你欠他的五千塊錢也不用還，他還給兩萬塊作禮金……這筆帳應該嬸子會算吧？賺大了！你也不想想你女兒，未婚先孕，臭名遠揚，誰還會要她？如果是我，晚上做夢都會發笑呢！”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正在向江曉梅勸說著。

    “嘿嘿，你家小雁不知被哪個雜種搞大了肚子，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的種。難道是被人強的？一個破鞋而已，也隻有我魯十七才願意穿，才願意接受，不嫌棄她。你倒好，還以為是金鑲玉啊？老夏你說，該怎麽辦？是親戚還是仇人你自己考慮。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走啦！”魯十七**裸的的威脅著，語氣極其囂張。

    這時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叫囔道：“老東西，如果再不答應，我就叫弟兄們將你家母女輪啦，年輕的就賣去做＂ji　nv＂……聽到沒有？”

    裏麵沒有了聲音，死一般的寂靜。過了一會兒，屋裏傳來了腳步聲。

    “吱呀”大門開了，從裏麵出來四個人。一女三男，女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身形有點肥胖，矮墩墩的。另外三男，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樣子，有點瘦削，山根低陷，鼻子有點癟，嘴大，牙齒外露，閉上嘴巴也不能將牙齒包住，眼光陰沉，充滿淫邪之氣。這個估計就是剛才說話的魯十七，因為另外兩人的年紀看上去很年輕，估計不超過三十歲，一臉惡氣。看樣子是魯十七請來的混混打手。

    本來我聽到夏雪雁未婚先孕，還生了孩子之後，我就忍不住想走人。人家連孩子都有了，幹嘛還去打擾她啊？那不是自作多情，自討沒趣嗎？可是聽到了魯十七的威脅的話後，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夏雪雁的父母都是農民，膽小懦弱，如果不幫他們一把，可能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所以我沒有走，決定幫夏雪雁一把，於是靜靜地站在大門口。

    “你，你是……”魯十七驚訝地看著我，“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我一把將魯十七一推回院子裏：“關你屁事，進去！”

    另外兩個年輕人愣了一下，這時反應過來了：“你***誰啊？快放手！這是魯村長，你敢動他一根毫毛，老子就要你的命！信不信？”

    我冷笑一聲，一把將魯十七的衣領抓住，另一隻手猛地從朝他的頭頂探去，夾住一縷頭發一拽，手中已經拿著一小把頭發：“怎麽樣？我動了他不止一根毫毛，你吹啊？”

    那兩個混混大驚退後，這時已經退進了院子裏。夏雪雁的爸爸媽媽驚愕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魯十七這時才發出了“哎喲”的叫聲，用手摸摸頭上，臉上馬上變得猙獰，用手指著我大怒道：“殺了他，有事我負責！”

    兩個混混從懷裏拿出兩把彈簧刀，口中喊著：“上，做了他！”然後迅速地向我刺來。小小的兩把刀，我哪裏放在眼裏，不退反進，踏前一步，雙腿連環踢上去。隻聽“啊，呀……”兩聲，那兩個混混已“撲通、撲通“被我踢倒在地，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鍾。

    魯十七的雙眼睜得牛眼那樣大，嘴巴大開，牙齒就像野豬的獠牙，顯得滑稽而好笑。由於剛才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過了好一會，夏雪雁的爸媽才發出一聲驚叫。

    “快打電話叫弟兄們來……”一個混混驚恐地喊道。

    我並沒有阻止他們打電話，而是冷冷地看著。

    這時候夏雪雁的媽媽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我，顫抖著聲音說道：“小夥子，我覺得你很麵熟，是不是今年來過我家的南方人？”

    我含笑地朝他們點點頭，說道：“阿姨好，叔叔好！我是夏雪雁的朋友，今年是到過你們家……這是怎麽回事？”

    夏雪雁的媽媽急忙喊道：“小夥子，你不要管啦，快走吧！”

    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走？他們明顯欺負你們，我不找他們算賬已經是便宜了他們……”

    江曉梅著急地說道：“他們是村裏的惡霸，在這裏欺男霸女，為非作歹，與派出所裏的警察稱兄道弟……他們就是魔鬼，是土皇帝！你還是快走吧，要不的話等一會就走不了啦！”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他們就能一手遮天！放心，你們的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如何欺負人的……”我淡定地說道。說實話，我真的不怕他們。小小的幾個混混和一個村長，有什麽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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