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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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誠打來diàn huà,說是有一個珠寶推介會,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她說自己平時並不戴首飾,酒會會不會很華麗。其實她沒有信心去參加。李誠說,你來就知道了。以他的經驗,穿工作正裝就可以了,畢竟,在場的還有很多的工作人員,混在裏麵,也看不出什麽不妥。
李誠說,還有,雲生,春天了,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你也說過的,你想要的是風輕雲散。
沒錯,雲生說過這樣的話。
在鶯燕銜泥,春花乍雨的傍晚,一抹晚陽隱在烏雲的後麵。雨水打濕窗棱,落在外麵院子裏的小塊地磚上,也沾濕了散落下來的花瓣。屋內有人在彈鋼琴,有女孩在唱歌,人頭攢動,這是一個小型聚會,人們在喝酒,跳舞,交談。當歌聲唱到“兩個落花以後,你還是沒有回來……我不想再這樣傷心下去,牽牛花收起翅膀……”,在她扭身的視線的方向,人們忽的散開了一下,她看到一個男人,在人群盡頭,瞬間,人群又交織在了一起,屋內,氣氛氤氳,繼續談笑,舞蹈。他們的目光在一刹那相觸,又很快分開。歌還在唱“我看到可愛的暖陽,如你年輕時的臉龐”。
他們就這樣又相遇在時間的迷宮裏。之後,唱片放了一支老調子。
青春像是穿著美麗裙子的少女,旋轉,旋轉,裙擺噗的撒開又合上,轉過了許多青春做過的夢,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小時候,不願醒來。風,呼,穿過午後敞開的窗子,窗簾被風吹得飄動,慢慢帶走夏天。
第二天去上班,昨晚聚會散場後有些感冒,她衝了一杯感冒藥,用勺子攪拌著,棕色的湯藥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旋轉溶化,她又想起昨晚那個男人。拂去落在外套上薄而小的花瓣。頭有些暈,把衝好的藥喝下去,有一點苦,居然還有一點好喝。她真的太喜歡這春天的暖陽和小陰綿。周末回到學院,換上舞服,心又變得輕盈,侵染了的靈魂得到了一個回歸的地方。翻看舊日記,好像並沒有留下些什麽,那個時候,當人們還很年輕。
那個男人,陳家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