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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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攬著人回家,周堯夏並沒有去收拾桌子上殘羹剩飯,而是帶著和晏坐在沙發上休息。

    走了一,終於坐在軟軟的沙發上了,和晏滿足地躺在周堯夏懷裏:“好舒服啊,今都累死了。”

    “那還逛了一整。”周堯夏道,絲毫不掩飾自己被冷落一,不太美好的感覺。

    “嘿嘿。”和晏傻笑著討好,突然想到什麽,就做起來往臥室跑。

    再出來時,裏就拎著兩個紙袋,看她臉上帶著孩子般的笑,周堯夏問道:“是什麽啊?這麽高興?”

    和晏步伐輕盈地找不到一點疲累地走到沙發旁,拿出一個紙袋的東西,顯示給他看:“看,襯衣,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眼就喜歡上了。”

    那是一個男士襯衣,穩重的青色帶著暗紋,確實不錯。

    “給我的?”雖是問句,周堯夏卻問的輕鬆愉快。

    “除了你,還能給誰啊。”和晏道:“本來是芷若姐要給師兄買衣服,我看了看,一眼就看上了這個。”

    周堯夏接過,布料有質地,不錯,他看了看衣領上的尺碼,拉著坐下:“你怎麽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

    “喂,這我能不知道?當女朋友我可是專業的好不好?你的衣服平常是誰收的,一看不就知道了。”

    “真聰明。”周堯夏笑著親了親和晏的臉:“我很喜歡。”

    “嗯。”和晏簡單應了一聲,眉頭飛揚,完,她又拿出另外兩個紙袋的東西,一條領帶,一套西裝,讓他看。

    灰色條紋領帶,黑色西裝,顏色樣式他都喜歡。當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的穿衣喜好上下功夫,這是那個男人的榮幸。

    周堯夏攔住和晏忙碌的,把她抱在懷裏:“我都很喜歡,給我買了那麽多,你的呢?”

    “在房間啊,是裙子,等暖和了在穿。”

    “嗯。”周堯夏點頭,隨意地問她:“今開心嗎?”

    “開心啊。”和晏歡快地點頭,完她突然想到了兩個人,轉口道:“不過遇到了兩個讓人不太開心的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周堯夏皺眉:“誰?”

    “你的爛桃花跟許詩玲。”

    爛桃花,周堯夏倒是想起了柳蔚真,隻是許詩玲?他想了想才想起來,是公安廳長那個蠻橫的千金。

    “這兩個人的確讓人不開心,她們沒欺負你?”

    “當然沒有!”和晏搖頭:“有梁泠在,我怎麽可能吃虧,還有,我就那麽好欺負?”

    “是啊。”周堯夏歎道:“太善良,太傻,總是讓我擔心。”

    “那也是分人好不好。”和晏不服地:“要是柳蔚真那樣的,我肯定會反擊的。”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良。

    她善良,好話,不惹是生非,不代表她能讓人騎到她頭上去。

    周堯夏黑眸微沉,還是囑咐和晏:“不過跟柳蔚真,你盡量少接觸,那種人,心眼多的很。”

    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千金姐,心眼跟驕傲一樣,與生俱來,他不害怕別的,就怕她針對和晏。

    這點和晏倒是讚同:“下個禮拜我就去學校上課了,肯定就見不到她,你放心。”

    周堯夏點頭,抱了她一會兒,問道:“老師什麽時候回來?”

    和晏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麽,憋著笑跟他:“的是下個禮拜四。”

    周堯夏聽出和晏的隱忍,點了點她的額頭:“沒良心的,看我難受你就那麽高興!”

    他一難受這個詞,和晏腦子裏自然就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眼睛往他身下瞅了一眼,又連忙收回。

    “哪有,我可心疼你了。”

    “是嗎?”

    “當然呀,周哥哥不要懷疑我的真心。”

    周堯夏笑的明朗,心情極好的:“不懷疑,不過你總得拿出點誠意證明一下你的真心。”

    “?”和晏不解:“怎麽證明?拿什麽誠意?”

    周堯夏勾唇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真的和晏並不知道,等到了晚上,纏人的男人上線,讓她幫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時……她整個人都要哭出來了。

    周堯夏罷,拍了拍她的頭:“起來收拾東西。”

    “不想動嘛。”和晏癱在他懷裏,寸步都不想行。

    “那行,你躺著,我去收拾。”周堯夏體諒她走了一,自己去收拾桌子上的殘局。

    沒了他這個人肉靠墊,和晏隻得躺在沙發背上,她看著周堯夏一趟一趟地往廚房拿東西,從沙發上起來,穿上鞋子去廚房:“周哥哥,我能做什麽啊?”

    周堯夏正在洗鍋底,看她進來笑著:“不是累了?你去外麵休息,我來就行。”

    “突然感覺又不累了。”和晏著,看了看外麵桌子上的僅剩碗筷,道:“我去把碗筷收回來。”

    “心油別弄身上了。”

    “知道啦!”和晏應道,就勤勞地去收拾碗筷了。

    梁泠回家,身上一股火鍋味兒讓她很不舒服,開了家了的燈,她就去浴室洗澡了。

    衝淨一身的味道,她洗了臉刷了牙,回臥室剛拿出一個麵膜,就聽diàn huà響了。

    是蔣洌。

    從他走,除了當夜裏報平安的diàn huà,這是他頭一次打diàn huà。

    梁泠咬了咬唇,把心裏莫名的情緒壓下去才接聽:“喂。”

    “幹什麽呢?”男人清冽的聲音傳來。

    “剛洗了個澡,吃了一身火鍋味兒。”梁泠坐在床上,看著腕上的晶瑩剔透的玉鐲道。

    這玉鐲是昨蔣洌的母親給她帶上的,大意就是,戴了她家的鐲子,就是她蔣家的人了。

    她一向不喜歡收拾,可這個玉鐲,她戴了兩,也算是習慣了。

    “吃火鍋,跟誰?”

    男人依舊是冷硬的聲音,已經了解有些他性格的梁泠並沒有在意,他是軍人,職業使然。

    “跟秦渙,莞莞還有兩個朋友在和晏家。”梁泠戴上耳,拿著到梳妝台,拿下麵膜,撕開包裝。

    聽是在和晏家,蔣洌放下了心,他高路遠的沒辦法陪她,心裏隱隱擔心有不長眼的挖他牆角。

    “哦。”

    蔣洌罷沒在話,梁泠帶著耳對鏡子貼麵膜也沒話。

    蔣洌站在訓練的操場上,白熱鬧的地方,這個時候除了他,在沒有別人。

    西北的氣很好,漫的星星,蔣洌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在山裏看到的星星。

    沒有這裏的多,明亮,可在他心裏,那次的星星卻很美,美到他的心裏去。

    “梁泠。”

    “嗯?”梁泠撫平臉上麵膜的一頓,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喊起來她的名字。

    “我……”蔣洌開口,看著繁星,心裏的那句,我想你了,猶豫了也沒有出來。

    最後變成了:“我要參加軍演了。”

    “哦。”梁泠點頭,心裏有點失落,她看著鏡子裏被蒙了一層透明紙的自己的臉,緩緩道:“那你……加油!休息安全。”

    “嗯。”蔣洌點頭。

    好一會兒,兩個人又是沒話,梁泠坐在梳妝台前開了口:“那你早點休息。”

    遠在千裏之外的蔣洌肅著臉,半分鍾後才“嗯”了一聲,然後掛斷了diàn huà。

    梁泠看著掛斷的diàn huà,心裏有些安慰,又感覺難受,她抱著膝蓋在椅子上,直到又一次響起,她才驚醒。

    聽到響,她精神一振,拿起,看到上麵“爸爸”的提示,心裏的那口氣一鬆。

    “怎麽那麽久才接diàn huà。”遠在國外的梁父開口,聲音威嚴的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兒,而是像對下屬。

    梁泠二十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更何況從她到梁氏站穩腳跟之後,這種聲音也隻有在diàn huà裏才出現過,她一點也不感覺難過或是怎樣。

    “剛在在忙。”

    梁父想到女兒撐著梁氏,著實不容易,聲音輕柔了一些:“最近還好嗎?”

    “公司很好,一切都很順利。”梁泠一板一眼地道。

    梁父知道女兒跟他不親近,甚至是不喜歡他,他老了,有時候也後悔早年對女兒的態度,可父女那如果溝壑一樣的裂痕,早就不是他彌補就能彌補得了的。

    他心裏一歎,道:“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您也是。”

    女兒的疏遠讓梁父又是一堵,他看著窗外,又是聲音嚴肅地道:“我跟你媽後回國。”

    “嗯,到時候我去接你們。”梁泠道

    “嗯。”

    父女倆一時沒話,沒過一分鍾就結束了通話。

    梁泠撕了麵膜,從椅子上下來,躺在床上,腦子裏混沌,又異常清醒。

    母親因為生她,險些喪命,從她出生,父親就不喜歡她。

    時候她不得父親喜愛,他從來不對她笑,她試過努力,可不過是從期待變成了失望的結果。

    她倔強,父親也是,慢慢的父女關係就到了不了調節的地步。

    其實啊,她已經不怨父親了,他愛母親超過她,他因為母親遷怒她,她已經能理解了。

    過了不懂事的年齡,她漸漸能理解了,人終究是一個獨立的人,而當他愛上一個人,合二為一時,那他就變成了兩個人。

    他是為兩個人而活的,父親就是那樣的人,他為自己而活,為母親而活,所以他的世界再也看不了別人。

    即便是女兒,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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