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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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蕭,落葉簌簌。
四麵宮樓,古樹梧桐,年輪遞增,曆時千年。
話說樹精成型,也得曆時萬年,得以吸收天地精華,萬物之精髓,幻化老樹精。
蕭瑟涼風,呼嘯而至,院中跌宕起伏,正見一個衣著素衣束發男子,劍術淩厲。
幾道白光劍影盡數而出,橫空而來,盡有睥睨天下的氣勢,奪人眼球。
院中無數落葉紛紛下墜,漫天飛舞歸根而去。
小鳥庭中橫梁跳,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卻也不為劍氣所動,不驚不亂。
“茶水已經涼了,需要更換些暖和的來,不然一會公子過來,要責罰了不是。”庭院中侍女說道。
白衣女子聽言,雙眉一蹙。
“天涼了,茶水也容易涼,我前些時間已經吩咐下去,茶得多換,現在估計也送來了。”
白衣女子話音剛落,果然,一行白衣侍女侍女端了茶水過來。
侍女小千見狀,出言道:“姐姐一手撫琴,一手打理府上大小,實屬不易。”
“公子自知當今天下局勢太亂,如今是用人之際,公子又數眾人中佼佼者,我獨知公子煩惱,故我也設琴與此,以撫公子雜念,避免公子走火入魔。”白衣女子臉色淡然,雙眉一垂,心中自知琴律而去。
“茶水且放在一旁,待公子渴了,自便有他的道理。”
裘靈兒說完,侍女會意,執禮放下了茶具,一行人等,皆在庭中守候,以待裘靈兒任命。
“如今戰事未能消停,四處兵荒馬亂,公子雖獨有一身的本領,卻也難以招架得住當今如日中天西域的野心,公子這段時間忙於奔波臨近仙山四大域主,四處勸說也得益甚微,現也獨居一隅,難得興致舞起了劍來,可見公子現在心中如何繁雜。”
“千兒似也說話一語中的,公子已回來涼山停留月餘,已經不聞政事許久,也算落得清閑了。”白衣女子額頭一展。
“小千可是為姐姐擔憂,姐姐已經盡心盡力在此多時,不得功勞也得苦勞。”小千見女子不悅,接著說道:“是公子心已不在劍中,也不在涼山之上,故是政事繁瑣,讓公子放心不下,讓裘姐姐守在庭前多時。”
“千兒擔憂的是,姐姐操勞再多也比不上公子這次能夠回來府上,毫發無損對我們已是喜事,姐姐是獨守庭中那又何妨,是公子心煩意亂未去,我等身居涼山皆是不安了。”裘靈兒道。
“姐姐這般考慮,倒也是萬全之法,畢竟除此之外,我們也幫不了公子再多事情。”小千輕聲道。
“公子這段時間四處遊說各方域主,大事未成,已返涼山,勞苦居多,你且先去後山摘下涼靈花為公子洗塵,涼靈花有祛除疲勞的功效,這樣好讓公子能舒心的安歇會。”裘靈兒雙手按住琴弦,認真說道。
裘靈兒話說完,也不禁息了琴音,鳥兒這時似也自討沒趣,拍拍翅膀飛了走,難得庭中落得清淨。
千兒會意,正欲答應,臉上忽生了難色,出言道:“如今的涼靈花大多已經熟透了掉落地上,要採到樹上新鮮的花用來泡澡估計也很難了,涼靈花新鮮的才好不是麽。”
“後山臨近江邊處倒是有青葉花樹,而花便是剛剛長出來的,此時的花靈性十足,藥韻還在,用來泡澡那可最合適不過了。”
裘靈兒一言,使得侍女似乎想起了什麽,便鞠躬,禮辭而去。
“千兒且去,回來越早越是時候。”裘靈兒再三囑咐。
話說這時裘靈兒琴聲已息,抬頭看梧桐樹處,葉已飄零,卻又不見公子人影,便尋覓了過去。
眾侍女送茶到來,見狀不解,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裘靈兒突然離席而去,置琴而不理,便一陣喧嘩。
卻唯有心思縝密女子看到梧桐樹下已是涼風陣陣,不見人蹤影,便出言安慰道:“姐姐自然不是空穴來風,待姐姐回來我們問問便是。”
眾人聽後覺得言之有理,也安靜了下來。
裘靈兒行到門梁處,見得一侍女,雙手抱劍而來。
裘靈兒施手攔下,出言問道:“為何如此驚慌失措,我涼山上豈不亂了規矩。”
侍女見狀,亦鞠下了躬,答道:“公子說有要事,要離開後院,便交劍於奴婢,讓我好生保管好,且也沒讓稟告xiǎo jiě,奴婢正要拿去公子藏劍的地方。”
“既然是公子交代,劍就交給我處理就行了。以後若要是公子在此處設陣練劍,沒我的吩咐,且莫要如此慌亂過來後院,以免打擾了公子。”裘靈兒道。
侍女聞言,遞上了寶劍。
裘靈兒拿上了寶劍,也看不出有任何端倪,示意侍女退下。
:“如此有勞xiǎo jiě了!奴婢告退。”
“公子這麽著急離去,說是有什麽原因了麽?”裘靈兒似乎一時想起了什麽,再度問道。
“奴婢是從西院趕來,梓童老先生交代說客人病狀有變,公子便托劍於我,往西苑客房去了。”侍女答道。
“何來的客人?怎麽我一直在苑中也不得而知。”裘靈兒聽到,生了疑惑。
“回xiǎo jiě,公子回來的時候,確實帶回來了一個昏迷不醒的青年,也沒說是何方客人,其中還請來了苑中梓童老先生前去看病,不過公子交代不能把此事過多的泄露出去。如今既然xiǎo jiě問起,奴婢隻能全盤告知。”侍女說完低下了頭。
“公子行事少見得魯莽,一向謹慎處事,如今隨意帶人進入涼山,也費得不少心思,而這事情做得如此保密,看來公子已經不同往常了。”裘靈兒微微一歎,往日公子已經不在相同。
“xiǎo jiě沒有別的事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聽到了侍女的交代,裘靈兒算是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公子不在院中,便托劍與眼前侍女,故便有此一出。
要是以往,這會應該是公子要去休息的時候了。
梧桐葉不禁又飄了起來,裘靈兒停下了腳步,落葉戛然而止。
裘靈兒撫摸著梧桐樹那道劍橫,竟也衣襟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