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麽說，阪井泉水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又用稍微有點調皮的語氣回應了他，“了解。”

    至於她到底了解了什麽，那就不清楚了。總之，葉昭覺得，自己是不會在她這裏聞到“空氣清新劑”的味道的。

    不過話也說回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為了蠟燭的香調和什麽人討價還價……果然，勝利和話語權都在女朋友手裏。

    “對了，”葉昭想了想，和她商量道，“下次再到津田先生那裏去的時候，不如也買那樣的蠟燭來試試吧？”

    “‘那樣的’？”

    “就是那樣的嘛，”葉昭興致十足，“適合現在這種氛圍的。”

    “……有點色哦，葉君。”阪井泉水小小的嫌棄了他一下。

    “這個姐姐之前不就知道了嗎……”葉昭湊近到她身邊，“但是，如果姐姐因此覺得討厭的話，那我就不這樣了……”

    一邊說，一邊還不安分地在她耳邊輕輕吹著氣。

    阪井泉水無聲地抵抗了一下，隨即便敗在了他的攻勢當中。

    “果然，”葉昭低聲笑著，“還是色一點比較好吧？”

    ……

    （六個點四舍五入就是一萬字啊）

    事畢，葉昭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把她抱在懷裏。

    在她的身邊，葉昭的心情變得非常的平和溫柔，那種溫情戰勝了生理上想要抽身的厭倦感，讓他情願同她這麽相互靠在一起。

    兩個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傾聽著。呼吸聲像是一曲安眠曲，再加上空氣中蠟燭的溫和香氣，不知不覺間，葉昭有些昏昏欲睡了。

    意識朦朧的時候，阪井泉水輕手輕腳的離開了他，支撐起身體，手探向床頭，拿起滅燭器，將燭芯推倒在蠟池裏，熄掉了蠟燭。

    不過，光是這點兒動作，就足以把還隻是半睡半醒的他喚醒了。

    “現在的香氣就剛剛好，”稍微清醒了一點兒，葉昭側過臉看著她，說道，“不是很淡，也沒有那麽濃鬱。”

    “是的……”阪井泉水隨聲附和了一句，調整好被熄掉的燭芯，重新躺回到他身邊，非常自然的依偎著他。

    “剛才，看到姐姐滅蠟燭的樣子，覺得很幸福。”葉昭突然說道。

    “幸福？”

    “嗯……”他語氣含混的說，“感覺到姐姐離我特別近。”

    若要說起來，現在沒有比他們兩個人，離彼此更加近的了，因此，他現在所說的“近”，指的絕對不是單純的字麵意義上的距離。

    而是在這種帶有濃厚生活氣息的舉動當中，他在阪井泉水身上感覺到了“真實”。

    “真的很喜歡你，”葉昭又說了一次，“所以，光是看你滅蠟燭的樣子就覺得很幸福。”

    聽他這麽說，阪井泉水露出溫柔的微笑，“我也非常喜歡你，葉君。”

    她難得這麽直白的把喜歡的話說出口。他們兩個人的戀愛談得也夠含蓄，大概是不擅長太肉麻的話，所以彼此都很少把告白的話掛在嘴邊。

    不過，隻要心意相通，就算不把這些話直接說出來也無妨。

    倦意襲來，葉昭摟著她的身體，漸漸睡了過去。

    ……

    一月的日曆是加法，十二月的日曆則是減法。

    進入到年末的最後一個月，是用倒計時的方式來度過的。年初的時候，大家說的是“又過去了一天”，到了年末，就變成了“還有多少天”。

    在東京待了五天以後，樂隊再一次啟程，繼續起了最後的巡演。

    同年末和年初的時間的過法差不多，最開始演出的時候，每走過一個地方，說的是“去了某某城市”，到了最後這個月，就變成了“還有某某城市沒有去”了。

    十二月是冬月，是已經不太適合進行室外演出的季節，雖說如此，樂隊的腳步也沒有停下，而是以試圖和寒冷抗衡的勁頭兒，氣勢滿滿的走過餘下的城市。

    當然，觀眾的熱情也並沒有因為寒冷而被凍住，何況，十二月也並非是最冷的那個月，站到舞台上，他們接受的，還是最熱烈的歡迎。

    站在舞台上“居高臨下”看著觀眾們的時候，葉昭還發現了穿裙子的女孩子。果然俗話說得好，本子女孩子的裙子都自帶魔法罩。

    ……哪有這樣的俗話啊，瞎編也請適可而止吧。

    雖然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巡演當中，葉昭到底沒有忘記關注自己那張正在衝擊“第一張四百萬”記錄的專輯《image》，雖然人在外麵，卻讓事務所那邊時刻將專輯的銷量發送過來。

    在發行的時間上，《image》比《globe》晚了足有半年，收錄的暢銷曲也絕不輸給這張專輯甚至還勝出許多，因此，這部分的優勢表現得非常明顯。

    在榜單上，《image》的賣氣還非常足，遇到假期的時候，甚至還會重回榜單前十，相比之下，《globe》則因為已經差不多賣足了一整年，賣氣漸漸消乏了。

    但是毫無疑問的，就這麽賣下去的話，這兩張專輯都會賣出四百萬張，區別隻在於時間順序的先後罷了。

    樸素賣碟的時代，一張賣了這麽久的老專輯也耍不了太大的花招，想要逆勢上升的話，要麽搞個大話題，要麽其中一方出了大醜聞導致賣氣大減自動解除威脅。

    至於回購……回購這樣的小把戲，全世界都在玩，畢竟就連披頭士發行第一張專輯的時候，為了能讓打榜的單曲進入前二十名，他們的經紀人還自掏腰包回購了一萬張。

    隻是，這兩張專輯之間和四百萬的距離不是隻有一萬張，如果是在一萬張之內的話，玩一把回購的絕招讓對方吃個啞巴虧倒是也玩得起。

    不過，現在的話，還是算了吧，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

    話也說回來，如果這兩張專輯在年榜上的差距不是五萬張而是三千張的話，也許艾回真的會回購上五千張，用“微弱差距”小勝一把。

    這種小貓膩，九十年代也好，千禧年以後也罷，都是存在著的。

    隻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小伎倆都是無濟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