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田剛強麵前耍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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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當小車開到省委小招的時候,劉光輝也把情況向包飛揚匯報完畢,他所說的情況跟饒建山所說的情況大致差不多,即使有一些出入,也都是旁枝末節上的問題,並不影響案子的主體定‘性’。

    簡單來說,就是饒建山當時經營有方,北方大夏能源公司賺了很多錢,他又不想把這筆錢白白的躺在銀行賬戶上,就轉了幾千萬元到南方一個急需資金的金融機構上麵去賺取高額存款利息。當時饒建山的副手,北方大夏能源公司的副經理因為嫉妒饒建山被總公司領導看重,就把饒建山給舉報了。

    本來這種事情其實是可以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因為饒建山雖然又挪用公款的行為,但是並沒有因此中飽‘私’囊,北方大夏能源公司有沒有受到什麽經濟利益的損失,反而通過饒建山這個舉動獲得了額外利潤。

    可是不湊巧的是,當時楓林市的財政非常吃緊,楓林市警察局的經費也嚴重短缺,不僅是辦案經費捉襟見肘,連人頭費也不能夠保證。很過幹警不但工資不能足額發放,連除外辦案都要自己墊付差旅費汽油費,回來之後局裏又沒有錢給報銷,這就出現了那個幹警辦案越多,就貼錢越多的奇怪現象,這不僅僅嚴重影響到了楓林市警察機關幹警們的辦案積極‘性’和辦案效率,也讓楓林市全市的治安局勢有日益惡化的趨勢。

    而這個時候,因為公司副手的舉報,饒建山的這個案子就被送到了楓林市警察局經偵支隊政委羅豐城的案頭上。

    由於經偵支隊當時並沒有任命支隊長,所以羅豐城這個經偵支隊政委是事實上的一把手,當他當時也在為經偵支隊的經費發愁的焦頭爛額,別的不說,整日被那些辦案的幹警拿到著車票油票到政委辦公室讓他簽字報銷,就能把他給煩死。

    因此,當羅豐城看到北方大夏能源公司的副總經理舉報總經理饒建山貪汙公款達到五千萬元時,眼睛都冒出了綠光。

    因為按照相關規定,公檢法機關在辦案的時候,可以從涉案的贓款中提取很大一部分當做辦案經費。如果饒建山真的是貪汙了五千萬元公款的話,單單是從這五千萬贓款中提留相應比例的辦案經費,不僅僅能夠解決經偵支隊的經費問題,甚至也能夠解決整個市警察局辦案經費問題。

    羅豐城就立刻‘抽’調了‘精’兵強將,成立了專案組,對饒建山進行了調查。但是當專案組把調查結果擺在羅豐城桌麵上的時候,羅豐城非常不滿意。因為按照專案組當時得出的結論,饒建山的行為最多算是挪用。如果是挪用的話,辦案單位所能夠提取的辦案經費是相當低的,經偵支隊這麽多人忙來忙去,最後所得可能也就僅僅能夠顧得住專案組這些人的‘花’銷,想要有所結餘,是不可能的。

    羅豐城思前想後,就去找了他的老領導,剛剛升任為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董忠紅去匯報,目的就是征求一下老領導的意見,看看能不能把饒建山這個案子由挪用公款定為貪汙公款。

    因為常務副市長協助市長分管財政,董忠紅此時也因為楓林市的財政收入吃緊而到處拆東牆補西牆,忙得焦頭爛額。聽了羅豐城匯報他不由得眼睛一亮,當即表態支持羅豐城對饒建山的案子進行從重從快的處理。

    所謂從重從快,就是同意羅豐城把饒建山由挪用公款變成貪汙公筷的比較委婉的說法。董忠紅之所以會這樣做,當然也有經濟利益上的考量。因為如果是把饒建山的行為定成挪用公款的話,即使罪名成立,那五千萬還是要上‘交’給北方大夏能源公司的上級單位大夏能源總公司,楓林市並沒有享受到任何實惠。但是如果定‘性’為貪汙公款的話,那麽這五千萬元作為貪饒建山的貪汙款項,楓林市法院在判決的時候是可以對這五千萬元貪汙贓款進行罰沒的。而法院罰沒的贓款,除了公檢法三家機構各自提取一部分辦案經費之外,其餘的款項,則都上‘交’的了楓林市國庫。這樣一來,本來空虛吃緊的楓林市財政,不就憑空多出來一筆幾千萬元的巨款嗎?

    所以在各種利益的考量下,本來饒建山最後就並定成了貪汙公款罪,被判了無期徒刑,五千萬元款項也被當成贓款進行了罰沒。

    法政係統裏有很多人也知道饒建山是無辜的,所以他雖然判了無期徒刑,但是在監獄裏獲得了各種減刑,實際上服刑不到十年,就從監獄裏放了出來。

    從監獄出來後,饒建山卻不甘心,不停地到省裏,到京城去上訪,為自己的罪名申訴。可是當年偵辦他的案子,是有很不少領導點了頭的,很多部‘門’都得到了實惠,這時候誰又可能會同意替他翻案?別的不說,單單是翻案之後,原來被罰沒的五千萬元巨款,又該怎麽歸還給大夏能源總公司?別說現在楓林市財政上拿不出這筆錢,即使能夠拿出來,又有哪個領導願意把這筆巨款還出去呢?這不是為前任領導的錯誤買單嗎?

    劉光輝之所以會對包飛揚夜見饒建山這麽緊張,就是擔心包飛揚會過於衝動,要替饒建山翻案。倘若包飛揚這樣做,他得罪的不是幾個人,而是涉及到了很多人很多部‘門’。甚至是市委一把手張之超和市長舒青華也不見得會在這件事情上支持他。

    直到劉光輝聽說新任省委一把手和包飛揚之間關係非常密切,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為倘若是省委新任一把手田剛強在這件事情上支持包飛揚的話,或許包飛揚還能夠把饒建山的案子給翻過來。

    不過劉光輝在下車之前,給包飛揚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去翻這個案子,因為翻這個案子,除了對饒建山個人有好處之外,對包飛揚對楓林市警察局乃至於對於整個楓林市來說,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相反還很可能因為這個案子,引起楓林市政壇動‘蕩’不安。從機會成本來講,這樣做是一筆相當不劃算的買賣。

    聽了劉光輝的建議之後,包飛揚未知可否,隻是點頭說道:“老劉,先這樣吧。後續有什麽想法,我會在找你談的。”

    聽包飛揚這樣回答,劉光輝心中不由得輕輕一歎,跟包飛揚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也大致知道包飛揚的語言習慣。如果包飛揚接受他的建議,自然會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如果他不打算接受,又想給出於好意的部下留幾分麵子,就會給出這麽委婉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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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飛揚從車上剛跳下來,就看到一個身影大踏步地向他走來,衝著他的肩膀就是狠狠一拳,“飛揚,你什麽意思啊?在北方省工作時間不長,這個架子倒是長了不少,連田書記的召見也敢推三阻四啊?”

    “喲,鐵哥,瞧你把我說成什麽樣子了?”包飛揚‘揉’著肩膀,笑嘻嘻地望著佯怒的鐵誌邦,“我確確實實是有事。不瞞你說,我在來省委小招的路上還在跟我的一個副局長在談案子呢!”

    “你就糊‘弄’鬼吧!什麽案子,比田書記召見你還重要啊?”鐵誌邦衝著包飛揚的肩膀又是狠狠一拳。

    “嗬嗬,”包飛揚笑了一下,伸手擋住了鐵誌邦的拳頭,說道:“鐵哥,一個能夠扭轉整個楓林市,乃至於北方省形勢的案子,你說重要不重要?”

    “不是吧?還有這樣的大案?我之前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啊?”鐵誌邦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嗬嗬,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麽一件事情,具體情況更是今天晚上才完全掌握,”包飛揚說道,“所以之前才沒有向田伯伯匯報過。”

    鐵誌邦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跟我進去吧。領導還沒有睡覺,正在房間裏研究北方省地方誌呢!”

    “這個時候還在看地方誌,田伯伯也太刻苦了吧!”包飛揚驚訝地說道。

    “呸,你還有臉說。領導還不是為了等你!那本地方誌,在西北省的時候,領導已經倒背如流了!”鐵誌邦狠狠地瞪了包飛揚一眼。

    “哎呀,鐵哥,你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自己罪過簡直是要大過天了!待會兒田伯伯談完話了,一定找個地方喝幾杯啤酒壓壓驚,到時候你可千萬要陪我一起去啊!”包飛揚笑嘻嘻地說道。

    “呸,幾杯啤酒就想收買我,想得倒美!”鐵誌邦哼了一聲,臉‘色’上卻是滿臉喜‘色’,顯然對自己到北方省的第一天就能夠跟包飛揚上街廝‘混’感到滿意。

    鐵誌邦帶著包飛揚來到田剛強居住的一號樓外邊,在院子‘門’口站崗的武警目光警惕地望向包飛揚,雖然有鐵誌邦的解釋,包飛揚也拿出了自己楓林市警察局一把手的工作證,可是這名武警士兵還是沒有放行,而是撥通了值班軍官的電話。很快一名身穿中校軍服的武警軍官出來,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包飛揚的證件,讓鐵誌邦在會客證上簽了名,這才把包飛揚給放進去。

    “北方省武警戰士的警惕‘性’顯然比其他地區高啊!”鐵誌邦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換成其他地區,有我這個省委一把手秘書親自領著,你的身份又是省會城市的警察局一把手,武警戰士早就放行了,哪裏像這裏,還需要向上級軍官請示。”

    “嗬嗬,這就是北方省的特點。”包飛揚笑了起來,“鐵哥,你在北方省呆的時間越長,對這個特點就體會越深刻。”

    鐵誌邦把包飛揚親到田剛強的房間,伸手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傳一個讓包飛揚趕到異常熟悉的威嚴的聲音,“什麽人?”

    “報告領導,是我,我把包飛揚帶過來了,就在‘門’外。”鐵誌邦回答道。

    裏麵停頓了兩三秒鍾,才又響起田剛強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鐵誌邦對包飛揚打了一個眼‘色’,就推‘門’領他進去。

    田剛強安坐在皮轉椅上,雙眼透過低垂的老‘花’鏡框上沿,威嚴地望向包飛揚。

    包飛揚連忙一路小跑地來到書桌前,衝著田剛強笑嘻嘻地說道:“田伯伯,我來看您來了!”

    “來看我?那我這個老頭子可不敢當啊!”田剛強把手中厚厚的北方省地方誌往桌麵上一拍,滿是怨氣地說道,“你看看都幾點了,包飛揚。都馬上淩晨一點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你讓我這樣熬夜等你,你就忍心嗎?”

    鐵誌邦在一旁聽著忍俊不止,想掩嘴笑,又不敢,隻能盡力憋著,無比的辛苦。在他印象裏,田書記一向是說一不二,威嚴之極,誰知道到了包飛揚麵前,卻仿佛成了一個隻會抱怨的小媳‘婦’兒。

    “好了好了,田伯伯,我錯了還不行?”包飛揚無奈地拉開腋下的手包,從裏麵‘摸’出一盒特供熊貓,放在田剛強辦公桌前,說道:“這盒香煙,就當是我向您補償熬夜的損失吧。”

    “哼!”田剛強看也沒有看桌麵上那一盒特供熊貓,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說道:“一盒特供熊貓就想補償我熬夜的損失,太廉價了吧?”

    “田伯伯,您這不是趁火打劫嗎?我也好久沒有去京城了,手裏的存貨早沒有了,隻剩這一盒了!”包飛揚苦著臉說道。

    田剛強雙手恒寶在‘胸’前,臉仰成四十五度望著天‘花’板,也不回答包飛揚的話,一副你休想騙我的神態。

    “哎,好吧,田伯伯,你勝利了!”包飛揚無奈,又伸手從兜裏‘摸’出了一盒特供熊貓,擺在田剛強的桌麵上,說道,“這真的是我最後一盒了,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讓誌邦搜我的身。”

    “哼哼!”田剛強這才得意地笑了起來,飛快地把桌麵上兩盒特供熊貓掃進自己的‘抽’屜,虛點著包飛揚說道,“你一開始就把兩盒拿出來多好啊,還非要跟我耍個小聰明!”